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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路盛宠_分节阅读_21
-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正闪着不同以往的光彩,竟叫沈兮一时别不开眼去,只听他淡淡说道:“我若不上他的勾,如何能见兮儿这般模样?”
这人竟是算的分毫不差,他一早就想好了退路,让怀姑娘等在崖底。
或许这场赏荷宴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场“顺理成章”的追杀跳崖。
“麻烦怀姑娘把剩下那批人处理了,本王先走一步。”
怀姑娘微微颔首,重新掩入树林之中。
沈兮的力气渐渐耗尽,再也忍不住竟是呕出一口鲜血,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只是记得最后那份熟悉的怀抱,丝丝凉意中带着难以忽视的温暖。
齐昱探了探她的脉,脉象急促虚浮,竟是受了内伤,当下也管不了那许多,抱起沈兮,足尖轻点,几个跃身便不见了踪影。
云戟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便听见从马车里传出低低的声音,“立刻回山庄。”
云戟毫不犹豫应道:“是。”
一路疾驰,齐昱不忘用内力助她调息,也是这一刻才发现了这丫头隐藏最深的秘密。
扣住手腕的手指缩紧,他只需多用一分内力,这丫头便会筋脉尽断而亡,无论她以什么目的出现在自己身边,一切都会随之结束。
齐昱眸色深沉,望着她苍白的面容,手指越缩越紧,沈兮不适的挥手想要摆脱却无济于事。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他渐渐松开了手指。
沈兮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日之后了,一睁眼就见枕边静静放置着自己的匕首,一时思绪不免有些飘远。
采薇红着一双眼见她醒来立刻去唤了沛姨过来,自然是免不了又要被说一顿的。
沈兮觉得自己大概真不适合京都那个地方,两世为人,只要沾染了那个地方,非死即伤。
她乖巧的认了错,听话的服下药,等沛姨和采薇都走了,便翻身坐在了床上,运起内力调息。
体内真气行走的格外顺畅,甚至比以往更加浑厚,她心头一跳,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绝不是她因祸得福,而是……
她怔怔地望着手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发呆,脑海里浮现出那人的身影,不由又想起了那个怀抱……
这些天沈兮一直都活在忐忑之中,她无法断定齐昱是否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若是知道了为何还是这么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若是不知道,那她的内伤难道是不药而愈了?
过了足足有五日,她才又见到了齐昱。
这回不是浮曲阁,而是京城的昭王府。
云戟一早就把她接了出来,她一路上思绪万千,却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强压下心底的不安,沈兮推开了他的寝室。
此时他正坐在床前翻着一本游记,面色显得有些虚弱憔悴,她出了出声却不知道说什么。
齐昱仍是那番样子,见她来了连眉头都未动,淡淡吩咐道:“斟杯茶过来。”
沈兮急忙从桌上替他斟了杯茶,因心中有些忐忑,捧着茶杯的手不由有些抖。
齐昱接过她手中的茶杯,品了一口,未再说话,仍是静静地翻着那本游记。
沈兮一时只觉如坐针毡,心中几经琢磨却怎么也琢磨不透他,想了想终是开口问道:“今日殿下唤我过来,是为了何事?”
齐昱的目光未离开游记分毫,他翻了一页才说道:“姜公子昨日递了拜帖。”
沈兮看了看他的面色,想象前几日也未受伤,便问道:“殿下……可是受了风寒?”
“无事。”
他这态度与往常并无太大区别,可沈兮就是觉得他今日比往日更显得要疏离,她思来想去,也只是为了那庄事罢了。
沈兮深吸了口气,决定放手一搏,直直望着齐昱说道:“殿下可记得当初许我的一个诺言。”
齐昱翻书的手一顿,眸色深深,只听他淡淡说道:“自然,你若是想讨一份自由,本王也……”
“这个许诺,沈兮想拜怀姑娘为师!”
齐昱终是转过身来看她,“怀姑娘不是我的手下,我并不能令她收你为徒。”
“殿下只要同意就好,剩下的我会自己看着办。”沈兮的手指流连在腰间的匕首上,她想更接近母亲。
齐昱神色淡淡,沈兮却觉得他眉间有些愉悦。
只是喜悦什么?她是越发弄不明白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了。
☆、第23章 拜师学艺
第二日姜秋南依约前来拜访,待送走了他,沈兮才得空去寻怀姑娘。
这怀姑娘性格也古怪,竟是常年住在客栈里。
沈兮不由对这个怀姑娘越发好奇。
出发前她换了身再寻常不过的衣衫,一路远远跟在云戟后头,走走停停,最后停在了一间客栈面前。牌匾上书写着大气的四字——阅古客栈。
沈兮忽然笑了,眼里闪过赞赏。这间客栈是太子的资产,这怀姑娘和昭王胆量忒大。
她按照云戟所说,未从正门进入,而是绕了两圈到了西边的小门处,确认无人注意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陶响球,有规律的晃动了两下。
楼上的窗户应声而开,露出一袭黑色的沙罗。
沈兮不得不佩服齐昱的智谋,孩童皆爱玩这响球,即使被人撞见也不会起疑。而旁人若想敲开这扇窗户却必须要有暗号,只是这暗号,想必亦是常换。
怀姑娘带她上了楼,似乎有些不理解她为何回来寻自己,艰涩地问道:“你来,为何事?”
沈兮摘下腰间的匕首放在了桌上,诚恳道:“还请姑娘告知,这把匕首究竟有何由来。”
怀姑娘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拿起桌上的匕首,细细观察了一番,匕首出鞘闪着幽幽白光。
“我知道的,不多。”
沈兮眼里燃起难以抑制的喜悦,与她而言,即使只是只言片语亦是莫大的惊喜。
她斟了杯茶给怀姑娘,伴着她嘶哑粗糙的嗓音,揭开了巨幕的一角。
她指着剑柄上一颗幽蓝的宝石说道:“这颗宝石,唤作月长,楚国独有。”
宝石的中心有幽蓝晕彩,恍若月光,温柔好似恋人的目光。
怀姑娘将匕首还给沈兮,藏在黑色沙罗后面的面容看不分明,也无法得知她此刻心绪。
“月长石,楚国,恋人之石。”
沈兮目光惊疑不定,就连声音也带了些难以察觉的颤抖,“您的意思是,我的母亲曾与某位楚人相恋?”
“楚国,恋人之间,互相赠与月长,乃是常事,只是……”
“只是什么?”
“匕首上,不只有月长。”
沈兮不由又细细观察起这把匕首,本以为是把普通不过的匕首,却掩藏着这样一个秘密。
鞘身上雕刻着美丽神秘的纹路,那是沈兮从未见过的,她本以为这是来自母亲的家乡,她不由看向怀姑娘。
怀姑娘牵着她的手在纹路上游走,每游走一分沈兮心头便震颤一分,隐藏在纹路深处的竟是一个字,楚。
怀姑娘放下她的手,“可懂了?”
如何还能不懂?
这世上能在随身物品上刻下这样一个楚字的,必出自楚国的皇室,她的母亲如何会与这样的人结实,还有这颗月长……
沈兮此刻只觉得荒谬。
怀姑娘提醒道:“匕首,收起来,旁人不懂,楚人能看明白,惹来祸患。”
沈兮心中的谜团越滚越大,“姑娘是如何认出来的?姑娘也是楚人吗?”
怀姑娘并未说话,黑色的沙罗安静的垂着,沈兮心中却明白了许多。
怀这个姓氏在齐国当真少见,而楚国,她若没记错,是有位侯爷姓怀。
她本以为母亲的死或许是因了内宅的肮脏事,如今想来,怕是隐藏着更大的秘密。她抚摸着匕首,眸光渐渐沉了下去,母亲,孩儿定会叫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她此刻更加坚定,突然起身跪了下去,怀姑娘歪了头看她,不明所以然。
她双膝跪地,“还请姑娘收沈兮为徒,沈兮一定要查清母亲的死因。”
怀姑娘想将她扶起来,偏偏她性子既倔,就是不起,几番僵持。
“姑娘既然背井离乡,想必也有苦衷,姑娘应该能明白沈兮的心情。我的母亲在我四岁时便去了,我一直以为她是久病不治,可有人告诉我,她的死是有人刻意为之。为人儿女,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怀姑娘似有所触动,渐渐放开了扶着沈兮的手,仍是嘶哑的说道:“若想惩治恶人,不一定要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