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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恨嫁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87
- 蒋瑶笙被姜高良挡在身后且战且走,一双眼睛还不忘看向立在墙头的余良策。
那人占了高地,百发百中。
也不知到没到鸡鸣的时间,徐昭星便被外间吆喝的声音吵醒了。
她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而章得之已经不见踪影了。
她还正在愣神,蒋瑶笙便扑到了她的床前道:“娘,我杀人了。”
看着自个女儿兴奋的小脸,她有一阵恍惚,好像杀人,不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便听她女儿又道:“娘你怕血,我不怕,往后我来护着娘。”
她顿悟了,她教育的小姑娘在反哺。
下一瞬间,就忍不住的后怕。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点儿懒,码完了字脑洞消耗太多,不想说话,不想说话,不想说话,但心里面是爱你们哒,真的,真的,真的……
☆、第五十九章
蒋瑶笙是被余良策送到城中的。
因着夜间的贼人,陈佳云摔着了腿,虽说没有摔坏了骨头,却也是不能行走。
姜高良便留在了姜家,一面收拾烂摊子,一面等姜舍之回转。
陈佳云在屋里躺着,姜高良便在院子里教育姜高钰:“你已经快十岁了,还是二房唯一的男孩,难不成往后敌人来了,你还要躲在你娘的怀里撒娇?你是个男人,就得提着剑站在你娘和你妹妹的身前。瞧瞧你夜间是什么样子,哭的比你妹妹还厉害!”
想起夜间的混乱,姜高钰还忍不住害怕,道:“大哥,咱家就是乡绅,比咱家有银子的人多的是,怎么偏偏是咱家引贼人来抢?”
这话他也是听他娘说的,听他娘言语间的意思,隐隐有些怪隔壁的那个夫人。
姜高良冷声道:“等你爹回来了,你且把这话说给你爹听听,再问一问你爹,你要一辈子都做个乡绅,他同不同意!”
这话姜高钰不懂,他只知道他大哥在生气。
陈佳云懂啊,一听,心下一惊。
她让女儿姜婳去请姜高良进来说话,谁知,那孩子隔了道窗同她道:“婶娘歇着,我去前头瞧瞧叔父回来了没有。”
明明是母子两个,可如今却越来越离心了,儿子不听娘的话,甚至连见也不愿意见娘,亲娘要到哪里说理去?
陈佳云一捂心口,又生了一场闷气。
药铺的早餐还是霍香粥,余良策哪里吃过这样的粥,却因着有二夫人和蒋三姑娘在场,紧皱着眉头吃了下去。
还问:“二夫人布施的也是霍香粥?”
徐昭星点点头:“防瘟疫。”
“瘟疫?”大灾过后必有瘟疫,顶在这个关口,怕的就是这件事情。余良策下意识心惊。
徐昭星便道:“藿香能化湿解暑,水患过后,各地的水源都不干净,再加上近来的天气一直炎热,稍不留意就会吃到不干净的东西,我便想着藿香不止能解暑气,说不定还能防疫。”
行不行她不确定,就是想着万一行呢!
“二夫人与旁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心里从不会只装着后宅那些琐事,装的都是大义。”余良策说话越发的恭敬。
她心里装的是不是大义她也不知道,反正做的都是力所能及。他头一句话倒是说对了,她的心里装不了后宅的琐事,因为烦。
徐昭星笑道:“你要是觉得我还行,不如叫我一声干娘。你总是二夫人来二夫人去,说句心里话,我不很高兴。我不是瑶笙,我离了蒋家,就想和蒋家再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
这得伤成什么样子,才能说出如此的话语。
余良策正要出言,却又被她打断:“就是干娘也别忙着认,因为你也不知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
余良策被弄糊涂了,但看她的神色严肃,心知她不是在开玩笑,又不知到底是该叫她夫人好还是干娘好,半天无语。
徐昭星也不急,今日只不过是先提一提,转而嘱托他:“一会儿你回乡的时候带些药材,切记了,不可饮用生水,发现的人畜尸体要第一时间掩埋,更不能吃那些淹死的牲畜。”
余良策道了声“是”,便退出去做准备。
蒋瑶笙来了自然不会再走,徐昭星也不会再让她走,让她换了男装,跟着一块儿去施粥。
换衣裳的时候,蒋瑶笙和她哼哼唧唧。
蒋瑶笙道:“娘,是他救了我。”
徐昭星好似漫不经心地问:“姜高良呢?”
蒋瑶笙赶紧补充道:“是他俩救了我。余良策一箭射穿了两人,姜高良从后拉了我一把,斩了另外一人。”
徐昭星没有问过夜间那场混乱的细节,只听蒋瑶笙的只言片语,便觉心惊。
她没有表露出来,“哦”了一声。
蒋瑶笙又道:“娘,他的箭射的可真准,还能一箭双雕。”
她一边说着话,还一边学着余良策拉弓的样子。
徐昭星又“哦”了一声。
蒋瑶笙便没再言语,一直等到她换好了衣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才道:“娘,你说的是对的。”
“哪句?”
“你说我指不定往后还会瞧上其他人。”
徐昭星一怔,问:“你看上余良策了?”
蒋瑶笙道:“哪有那么快呀,我就是想和他学射箭,还想明白了真不是非嫁姜高良不行。我得会挑,挑一个真心对我好的,还得人品好,更得孝敬娘。”
本来就是,十五岁生日还没过的小姑娘,若是被情呀爱呀迷花了眼睛,指不定往后得受什么样的苦楚。那些原本手握了一副好牌的女人,为何最后打成了坏的,多半就是这样被情爱迷昏了头,而忘记了凡事,还得靠自己努力。
自己站的高了,挑男人的眼光就不一样了,那才叫势均力敌。
这一点徐昭星很赞许,她道:“挑吧,反正咱不急。”
布施其实是一件挺枯燥的活,说的话千篇一律,像什么“很快就会好的”,“家没了只要人还在就有盼头”等等,也不知道是哄自己还是哄别人的话语。
徐昭星的心里很明白,朝廷的救援扶助措施跟不上,这些个灾民过了今夏就会成为流民,再然后,要么贱卖自身活下去,要么成为暴民。
想想就够糟心的,唯一让徐昭星觉得暖心的还是蒋瑶笙,用现代的一句话叫“生的是公主命却没有公主病”,瞧见那些年老或幼的灾民,眼泪都流了有一碗,布施三个时辰她便站了三个时辰,娇滴滴的世家小姐没叫一句累。
到了晚间,姜高良才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一叫徐昭星便要跪下请罪。
徐昭星没让他跪。
说起来他何罪之有,难道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呆在蒋瑶笙的身边,而先去了次院?
先不说他好歹派了哑安过去、很快也自己赶了去,单只说那次院里的可是他亲娘。
别说蒋瑶笙现在还不是他的媳妇,即使两人已经成亲,不是还有那个超经典的问题“你老婆和你妈掉到水里,你先救谁”。
先救哪个,都不能说不对。
关键还在于,再也不要有这样的两难境地。
反正,她是不会再让蒋瑶笙离开她了。
自个儿的女儿还得自个儿护着才行。
姜家出了那档子事,不止姜舍之赶回了姜家,就连章得之也赶了回去。
上一世,姜家没有施粥,也确实没有遭遇这样的一桩事情。
如此,也不能说这事儿是徐昭星惹出来的,更不能当着章得之的面说。
陈佳云虽没有当着他的面说,却是故意在屋里头说给在院子里的他听。
结果……在丈夫面前横了十余年的陈佳云被禁了足。
说的是她腿伤不能动弹,和禁足没两样。
可禁足是禁足,腿伤是腿伤,从根本上区别很大。
陈佳云的眼泪淌了一箩筐。
姜舍之吼了媳妇,还得去和兄长赔礼。
男人的大局观到底和女人不一样,姜舍之还道:“兄长,那些贼人已死的就算了,没死的不如纳入麾下。”
如此,还能搏一个宽宏大量的好名声,更显得姜家和朝廷那个姜家不一样。
章得之自有考量,倒是二话不说,先拉过了姜高良痛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