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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价妻约:老公来势汹汹_分节阅读_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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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繁朵不知道寒子时突然抽什么风,默默地追了上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彼此的近况,下了山。

    下山后,寒子时走着走着,余光偷瞄到顾繁朵被太阳晒得通红的小脸,就停在了一家咖啡店门口,“顾繁朵……”

    “寒子时,我想喝咖啡,我请客你买单,好不好?”

    寒子时点了点头。

    坐下后,顾繁朵点了一杯黑咖啡。

    寒子时微微拧了眉,“不要其他的?”听见顾繁朵小声说,“不吃点心,我在减肥。他瞧着顾繁朵放在桌上细细的天鹅颈一样的手臂,又回忆曾目睹顾繁朵坐在kfc里,面前放着鸡腿堡、蛋挞等一堆乱七八槽的吃食……

    她是在给自己省钱。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那一刻,刚上大一的寒子时满嘴都是苦涩,他有些用力地捏着餐单,点了一杯同样的黑咖啡,却给顾繁朵要了店里最贵的白色恋人巧克力夹心饼后,又点了一份慕斯蛋糕和蓝莓蛋挞。

    这一餐花掉了寒子时半多个月的家教收入,但是瞧着顾繁朵像只可爱的小松鼠,低着头,闭着嘴,鼓着腮帮子,小口小口地咀嚼食物,他心中满是纯净的快乐,就连醇厚苦涩的黑咖啡都生出无限的馥郁芬芳来。

    两人从咖啡馆出来后,寒子时为了准备第二天的面试,准备回宿舍继续看书,谁知他后来不知怎么地就着了顾繁朵的道,被她拉进了一家男装店。

    于是,有生以来,寒子时收到了第一件来自女孩子赠送的礼物,一件白色的经典基础款的男士衬衫,价格并不是那个时候的他能负担得起的,这跟他卡里的存款有多少并无直接关系。因为他的钱要花刀刃上,比如请顾繁朵吃东西。

    “寒子时,我现在还只是个学生,只能给你买件衬衣当生日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哦!”

    寒子时不可置信地看着顾繁朵将她的卡递给导购小姐后,走到他面前,仰着一张秀秀气气的脸,对他微笑着说,“喂,寒子时!你十八岁啦,是大人了,生日快乐呐!”

    寒子时嗓子眼发堵,就连简单的“谢谢你”都说不出口。

    第42章 我这明明是偷人未遂

    那天,从男装店出来,这对十几岁的少年肩并着肩走在城市的青石板路上,踩下一串又一串看不见的印着心事的脚印儿。

    寒子时将顾繁朵送到回家的公交站台,看着她轻快地跳上车,投了币,往里走,走到他站的这一边的窗口,笑着对他无声地说,“寒子时,明天面试,加油呐!”

    那一刻,寒子时整个人都懵掉了!

    顾繁朵送他的并不仅仅是一件生日礼物,而是一个男人的战袍。实力很重要,形象同样重要,比如一件突显品味的剪裁精良,款式挺括的白衬衫,可以让一个人看起来更加严谨干练,器宇轩昂。

    十六岁的少女顾繁朵小心翼翼地不让寒子时发现她的小心机,维护着这个年纪的大男孩敏感的自尊,轻巧地说这是——她送他的生日礼物。

    然而,她不知道,早慧如寒子时,她什么样的心思,都瞒不过他呐!

    寒子时目送公交车载走他的女孩,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才拎着沉甸甸的衣袋往回走,坐上回s大的公交车。晚上,挑灯备战时,他握着笔,呆呆地看着放在书桌上的衣袋子,眼眶泛红。

    是的,那一天,寒子时十八周岁了,是个大男人的。但是他却红了眼睛,想着顾繁朵娇小柔弱的身板,清暖温柔的浅笑,脑袋浮现不知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他握着签字笔不由自主地就在厚重的c++教材某一页上,刻下:“你是我最脆弱的肋骨,也是我最坚韧的铠甲。”

    第二天,寒子时穿着顾繁朵送他的白衬衫面试成功。回来之后,小心翼翼地把衣服送去干洗店,之后便像珍宝一样藏了起来。除非重大的场合,他从不舍得穿。

    你曾对我那么纯真地好过,我却无以为报。

    寒子时睁开眼睛,双手用力地抓着藤椅扶手,透过落地窗看,看洒满天地间的午后的清透的阳光。他想:顾繁朵,你真是个坏心眼的小丫头!我哪里是想欺负你,分明是想疼你。我以为,我们还能这样度过下一个两年,再下一个两年。虽然不能结婚,但同样可以属于彼此,一辈子。你却已经等不及离开我。

    顾繁朵,我有了钱,反而不知道该如何爱你了。

    顾繁朵,我们之间的这两年,从来跟各取所需无关,不过是我下了一个套,编了一个谎,像把你拴在怀里,好好疼你。

    顾繁朵,你走了,这里就空了。

    窗户没有关好,不知什么时候起风了,吹得刚刚退了烧的寒子时又有些头昏脑涨起来,他站起身来,往楼梯口走。

    这时,清淡的歌声从对面的高楼传了过来:“你该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者很沉默……”

    这是顾繁朵以前最爱的一首歌。

    寒子时踉跄了一下,神色凄然。

    顾繁朵,从今天起,我该如何回忆你?

    这一天,住在玉兰苑的住户如果经过某条连接东西两苑的那条主干道,也许会看到一名长相清秀的穿着病人服的女子吃力地拖着一只行李箱,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抬手去抹脸上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的眼泪。

    顾繁朵这一刻发现了,当寒子时放手,让她一个人走,她的心竟然会这么疼!

    这么疼!

    原来,哪怕他那样折磨她,总是恶语相向,她潜意识里,竟然还是不想离开他。

    寒子时,时至今日,整整十年里,我每次软弱地哭泣,都是为了你。

    顾繁朵六神无主地走在回玉兰东苑的路上,因为在这个城市,她无处栖身,只有这一间寒子时划到她名下的单身公寓。

    然而,如果她回头,就会看到刚刚那个在花房里呆坐了许久的男子,静静地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十来米的距离。

    顾繁朵在大太阳底下,不停地走,不停地走,脚步越来越虚浮,整个人开始冒冷汗……在倒下那一刻,她想,就这样死掉,也挺好的。

    刚刚大病一场,还未痊愈的顾繁朵晕倒了,在她的身子骤然往地面栽去时,后面的寒子时像百米冲刺的运动员奔了过去,抱住脸朝着地面栽去的顾繁朵。

    他就知道,她还病着,怎么能安全回到玉兰东苑……幸好,幸好,他犯贱地追过来了。

    然而,同样体力不支的寒子时因为急促的奔跑,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稳住顾繁朵后,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席卷了他,腿发软,单膝跪在地上……稳了好一会儿,这才恢复了些力气。

    寒子时不断沁出细汗的脸苍白如纸,咬紧牙关像抱孩子似的将顾繁朵搂在身前,让她的一双手臂绕着自己脖子,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臀部位,另一只手则拎起行李箱,身形狼狈地将晕倒的顾繁朵送回了玉兰东苑。

    寒子时将顾繁朵放到床上,湿了一条毛巾给她擦了擦脸、脖子、手腕,降了温后……犹豫了下,并没有去为她清理汗湿的身体,换下睡裙。

    既然放手了,他就不该再这样肆无忌惮下去了。

    寒子时将行李箱提到了房间,掩上了门,留了一条门缝。他站在门外,等了一些时候,听见屋子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知道顾繁朵醒了。

    顾繁醒来后,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门口摆放着一直蓝色行李箱。若非床头顶的灯罩上印着在水草间嬉戏的小鱼儿,而非玉兰西苑那种华贵的枝形吊灯,顾繁朵都要以为,自己穿越回了几个小时之前,她还在寒子时那儿。

    寒子时听着卧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了。

    当寒子时关上公寓的门,顾繁朵关掉了花洒,身上还穿着寒子时早前递给她的白色裙子,快步走了出来。

    顾繁朵坐在沙发上,捧着脸大哭。她知道了,自己没有暴尸街头,是寒子时送她回来的。

    然而,他何必呢?

    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所以,她明明知道寒子时就站在卧室外面,他们却没有打照面的理由了。

    于是,她打开花洒,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给他离去的时间。

    从今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见面的理由了。

    顾繁朵打开衣柜,刚要拿起一条纯棉连衣睡裙时,目光滑过被她悄悄藏在最里面的一件风衣。

    那是一款黑色羊羔皮双排扣经典基础款男士风衣,那是她06年夏天在一家专柜买的。

    那天是寒子时的十八周岁生日,顾繁朵是从那位班花姑娘口中听到的,便记住了。

    于是,顾繁朵得知寒子时第二天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面试,担心他会穿着洗旧的衣裳去,便机灵地送了他一件白衬衣作为生日礼物。

    寒子时却不知道,在他送顾繁朵上了公交车后,她在下一站跳了下来,折了回去,悄悄地将自己一进店就相中的这件风衣买了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顾繁朵始终没有把这件风衣送给它的主人,她也始终记得打折后还花了她八千多块大洋,毕竟这是她攒了好多年的压岁钱呢……满满都是她对一个男孩子的阔绰的疼惜呐!

    当顾繁朵从导购小姐手里接过印着logo的衣袋子,她的心里满是纯然的欢喜。

    十六岁的顾繁朵想,这买衣服跟谈恋爱是一个道理,都需要那么点一见钟情的,那么点无法解释的怦然心动。

    顾繁朵相信寒子时穿这件风衣一定会很好看,简约利落的经典剪裁,他一定也会喜欢的。只是她也知道,寒子时一定不会接受这么贵的衣裳,因为让他接受那件衬衫,已经很勉强他了。

    顾繁朵叹了口气,心想:未来几年,这件风衣注定要跟她相依相伴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一伴就是将近十年。而她再也没有送出去的机会了,虽然寒子时的书房里摆满了她这些年做的手工品,但是这件风衣,他永远都不需要了。

    如今的寒子时哪里看得上几千块的衣裳。

    顾繁朵将罩在风衣上的一层塑料膜撕掉,凑过去闻了闻经年之后,衣服散发的好闻的霉香味儿,就像远去的爱情,她的眼眶再次泛红。

    她抱着这件崭新如旧的风衣走到门口的垃圾桶前,狠狠地将它丢了进去,返身折回床上,闷头大睡。

    睡到半夜,大汗淋漓地醒来。

    顾繁朵坐起身,窗外清透的月光泻了一室的银辉。辉光里,她下意识往门口去看,到底下了床,将风衣捡了回去,拍掉上面的灰尘,懈怠地丢到了衣柜最下层的小角落里。

    顾繁朵醒了,就再没有睡意,从凌晨三点枯坐到凌晨六点,直到手机响了好几遍,她才回过神来,告诉电话那头的郝繁花,她没事儿,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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