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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价妻约:老公来势汹汹_分节阅读_10
- 寒子时他总能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难堪的话来,令她无地自容。
一天二十万的病房,哪怕是她的父亲在世,家境优渥时,也住不起啊!
何况,如今的她只是四五线开外的小明星,出演一部电视剧女三号,每集片酬撑天了也不过四五万,还要被寒子时的mse剥削一部分,确实住不起。何况她赚的钱要花在事业上!
再一次地,顾繁朵感受到了如今的寒子时对于她来说,是多么强悍可怕的存在。
“顾繁朵,你想死,也别死在我面前,污了我的眼!”
背对着顾繁朵,寒子时怔怔看着面前的水晶推拉门上映出的纤细剪影,讽刺道。
顾繁朵屏息听着寒子时不急不慢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她深吸一口气,咽下嘴里的苦水,眨掉眼底的泪意,强迫自己喝粥吃菜。
嗯……填饱肚子,有体力,活下来,才能有希望战胜寒子时,拿回属于顾家的东西,哪怕这个希望只有千万分之一,她也不会放弃!
寒子时回到客厅,啪地合上笔电,拿到书房里,丢到书桌上。他坐进沙发里,仰靠着椅背,闭上眼睛,脑海里满是顾繁朵面对他露出的惊慌不安的表情,那样的可怜无助,他多想把她抱在怀里,却不能。
也许吩咐周妈给她做好吃的糖醋菜,悄悄地帮她换卫生巾,就是他唯一能帮她做的事情了。如今的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了……因为他总是把她弄哭。
哪怕在睡梦里,她也会流眼泪的。
今天早晨,寒子时醒来,看见顾繁朵温柔恬静的睡颜,感觉就像拥有了全世界的阳光。他忍不住伸出手,将她为他蓄起的长发给掖到耳后,露出一张完整的巴掌大的漂亮小脸,发现她眼角两侧竟有浅浅的泪痕。
那一刻,寒子时的心如被针扎,刺痛难忍,升起浓浓的自厌。
他想,明明顾繁朵已经难以忍受与他在一起。两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他却无法放手!
只要想到,一放手,她将被别的男人拥有,就想杀人。
既然如此,顾繁朵,我不结婚,你也别想走,就让我们这样在一起。
寒子时睁开眼睛,深邃动人的黑眼睛定定看着面前的监控画面。
顾繁朵低着头,默默地喝粥,吃菜,像一只小松鼠两手抱着玉米煎饼,咬一大口,闭着嘴巴咀嚼,两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乖巧得让他心疼。
寒子时看着顾繁朵吃完了饭,走出餐厅,这才拨通内线,吩咐下去,安排医生为顾繁朵做一次全身检查。
顾繁朵用过早餐,迟疑了下,还是回到病房,路过会客厅,并没有看到寒子时。根据以往的相处经验,每次寒子时莫名其妙发完脾气后,便会一声不吭地走掉,她很自然地认为,寒子时并不在这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顾繁朵进了卧室里的卫生间,惊奇地看到上面放着她惯用的洗漱用品、护肤法宝。
她想,现在已经是从服务经济向体验经济发展的时代,很多高档酒店都开始将“宾至如归”这一成语落实到实处。比如,只要一位顾客入住过某家酒店,下一次再来,会神奇地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照她的习惯摆放,更神奇的是,就连她所用的洗漱用品等都不再是上一次统一配置的,第二次住进这家酒店就像是住在自己家里,但又分明不是在家里啊……嗯,真是一场温馨又神秘的体验之旅。
现在看来,就连这家星级医院的总统套餐也采取这种极度私人化的运营方式,贴心到骨子里。
不过,令顾繁朵奇怪的是,她之前并没有入住过,他们怎么会知道?
带着这个疑问,顾繁朵简单地洗漱完毕,细致地涂抹护肤品。毕竟是二十五岁的女人了,又从事靠脸吃饭的职业,哪怕顾繁朵总是穿最简约的衣裳,在保养方便,却是不敢懈怠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美貌可以让她在这一行走得顺畅一点。
至少,她这张脸……
顾繁朵抬起手,贴上肌肤白皙细腻如瓷的脸颊,怔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至少,她这张脸对寒子时还是有吸引力的吧。
只是……
只是近来,他对她越来越不耐烦了,怕是快要提不起兴致了。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顾繁朵抿了抿唇,镜子里的那张婉约灵秀的脸也跟着蹙起了好看的柳眉。她想,自己是舍不得住一天二十万的总统套房,但这两年接拍了二十几部戏的片酬、炒股所得、加上其他投资收入,虽然跟寒子时比只是九牛一毛,但也算是大有身家了,是该开始布局了。
顾繁朵收拢了心思,神色恬淡地走出卫生间,迎接她的是那位有些印象的,容貌温润的沈医生。
顾繁朵是早产儿,身子骨一直很弱,几乎每年都会生两场大病,三五场小病。母亲在时,常常温柔地摸她的脑袋说,“你小时候呀,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好几次,还不是被我们从阎罗王那里抢回来了的,好端端地活到了这么大。咱朵朵呀,是个有福气的!”
跟寒子时的这两年,一年做两次全面检查,由家庭营养师按照身体状况,定制饮食菜谱,顾繁朵的身体反而比之前在美国要健康了许多,但依然难免有头痛发热恶心的状况出现。因着父亲母亲都是在医院里去世的,她不喜欢进医院,寒子时便会请这位沈医生到玉兰西苑为她看病。
一来二去,两人也算熟到能说几句话的程度。
虽然周妈一直拿顾繁朵当寒太太相待,顾繁朵还是知道的,这个男人是清楚她和寒子时的真正关系的。这是一种属于男人的直觉吧,就像男人在出轨时,情商很高;女人在捉奸时,情商、嗅觉、侦察能力也高到离谱的地步。
所以,此刻的顾繁朵面对沈医生明明知道一切,却对她露出温柔微笑的脸,她敏感地觉着难堪。
“顾小姐,寒少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请您跟我去做一次全身检查。”沈医生侧了侧身子,温文道,“请你跟我来。”不问顾繁朵的意见,便径自步出了病房。
顾繁朵双手在身前交握,抿着秀气的淡粉色的小嘴,一言不发地跟上沈医生的脚步。
寒子时的交待,这位沈医生自然不敢怠慢,不必询问她愿不愿意,而事实上,目前的她也不敢反抗的,前提是没有特殊情况。
“沈医生,我刚用过早餐。”
顾繁朵没好意思说她现在来月事,身子不方便做全身检查。她并不知道沈医生听了她的话,也悄然松了一口气,考虑的也是她的身子不干净,还是干净时做检查,更为合适。
沈医生微微蹙起的眉头松开,转头朝顾繁朵温和地笑了下,“行,我知道了,我会跟寒少说明情况,尽量为顾小姐争取一个合适的时间。”
尽量为顾小姐争取一个合适的时间……
顾繁朵莫名其妙地觉得他话中有话啊……淡淡的红晕飞上白皙的脸颊,像深冬的龙女花,花瓣洁白如玉,花蕊红艳清绝,美得清丽出尘。
寒子时拉开书房的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幕。
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温润如玉,穿着松垮病人服的女子娇羞如花,四目相对,周围流转着脉脉柔情。
这样的一幕在寒子时的脑海里与多年前无数次撞见的相似的一幕重合在一起,击痛了他的神经,令他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寒意。
第22章 跪着也要走完
那天,穿着白t黑短裤的女孩顾繁朵挽着白衫白裤的哥哥顾夜白,慢慢地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顾夜白总是不时侧过头,温柔地看着顾繁朵,听她把话儿说,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
那时的寒子时和义父的家,是在顾家相反方向的。但自从那一次公交车上阴差阳错又冥冥注定的相遇后,只要顾繁朵星期五过来找顾夜白一起回家,他便无法控制自己,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跟着他们。
直到顾繁朵上了公交车,寒子时看着顾夜白握着吊环,另一只手隔着顾繁朵的双肩包,将她护在怀里,车子载着他们驶出他的视线,他才转身往回走。
夕阳晚照,彩霞满天,穿着洗得浆白的白衬衫与黑色校服长裤的十七岁的寒子时背着同样洗得浆白的单肩包,双手插兜,一步一步往回走。夕阳将他孤单的影子拖得无限长。
十七岁的寒子时背负着一身夕阳的辉光往义父的家走,身影落寞,眉眼坚定。他要赚钱,赚很多的钱,给她买舒适的车子,买漂亮的房子。她想要什么,都给她买。顾夜白能守护她,他也可以,而且能给她更多。然而,想得再多,当时的寒子时自己还是个连公交车都不舍得坐,出门基本靠自行车的青涩少年。
当然,很快地,寒子时便知道了,顾繁朵家里很有钱,他们乘公交车不过是体验平凡人的平凡的生活。得知这样对那时的他来说算是非常打击自尊心的残酷真相,寒子时的心情着实低落了几天,想通之后,却更有冲劲儿了。
她是这么好,他要变得更好,才足以与她相配。
后来,他用十年建立一个蜜色帝国,却等不来他的王后。
***。
“寒少。”
沈医生将目光从顾繁朵秀美的脸上移开,飞快收敛眼底的复杂情愫,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举步朝寒子时走去,低声向其解释顾繁朵现在不适合做全身检查。
沈医生刻意压低了嗓音,两方隔着一个会客厅的距离,顾繁朵并不能听见他是如何对寒子时说的,紧张地双手捏着裙摆,祈祷寒子时不要当着外人的面,又冲她发脾气,用她永远揣测不出的话羞辱她,或者嘲讽地鄙夷她身为情人,却没有情人的觉悟,尽是给金主找不痛快。
反正,只要他不开心,就是她又做错了事。这几乎是顾繁朵这两年来养成的应激反射性的习惯了。
寒子时颔首,示意他明白了。
沈医生鞠了一躬,淡笑离去。
仿佛只是过了一秒,大到空旷的病房又只剩下顾繁朵和寒子时两人。
顾繁朵心跳如打雷,往后退了两步,小快步回到卧室,钻进被子里,就像乌龟缩回壳里。
寒子时推门走进来,看到的便是床上拱起了一座小山。一瞬间,他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气她竟怕他到如此地步,那当初何必花心思爬上他的床,接近他!笑他竟然觉得这样的顾繁朵可以用一个网络流行词来形容——萌萌哒。
寒子时双手插兜,长睫低垂,遮住眼底的真实情绪,对着床上的“小山”,溜到嘴边的狠话又咽了回去,淡淡道,“我出门一趟。关于昨晚我跟你说的话,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回应我。”
寒子时双手插兜,长睫低垂,遮住眼底的真实情绪,对着床上的“小山”,溜到嘴边的狠话又咽了回去,淡淡道,“我出门一趟。关于昨晚我跟你说的话,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回应我。”
顾繁朵抓着身上的被子,紧张地屏住呼吸,耳朵竖起,听着他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这才飞快扬开被子,露出一张憋得通红的小脸,长长松了一口气。
顾繁朵下了床,将门反锁,拉上窗帘,走到这个病房附设的衣帽间前,打开衣柜,见到里面整齐挂着几身纯色连衣裙、纯色t、纯色短裤,在经过昨晚的“卫生巾之吓”之后,她并没有感到讶异,反而叹息地笑了笑。
顾繁朵摸着衣裳,忽然灵光一闪,两人在一起的这两年里,寒子时竟然没有任何的桃色绯闻,哪怕梁时时捆绑销售寒子时,炒的也是多年前的冷饭。
这样一想,关于寒子时为何近年来毫无艳闻,一个可能的答案——难道是因为她?浮上顾繁朵的心头,令她冷不丁打个寒颤。
“顾繁朵,想想他昨晚放出的要顾家未亡人陪葬的狠话,垫垫自己的斤两,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顾繁朵照着自己的脑门,给了自己一颗爆炒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