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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倾君策之帝妃有毒全文免费阅读
倾君策之帝妃有毒_分节阅读_172
- 否则,若是十国求亲,只有黎湛被父王选中,岂不让父王成为众矢之的。黎湛的做法,无疑是将所有的矛头都转向了自己。这样的一分苦心——
“我感激黎湛还来不及,为何要生气?”一想到黎湛对她的关怀和柔情,秦无衣的心里便充满了柔软。心底最深处最柔软的那根弦似乎被拨动,轻轻地弹奏着欢快而柔和的曲子。
任广白不得不服:“想不到你和他想的一样聪明。他当初就说过,将来你知道,你一定会懂。看来这事是真的。”其实黎湛攻打上坊城的时候,他也是反对者之一,万一秦王恼羞成怒怎么办?万一天黎和秦泱打起来了怎么办?
万一,别国趁机跟秦王说上点什么,不仅秦无衣他黎湛得不到,恐怕当真免不了战火。
可谁能想到,黎湛一言不合亲自杀到天黎,先和秦无衣打了照面,“暗度陈仓”,而后才找的秦王,坦诚相待,什么事情谈不拢?
如此智谋和胆识,敢想敢做的性子,普天之下,他见过的人不少。但黎湛绝对是其中顶尖的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么多年他跟在黎湛身边,看的实在太多了。
任广白说的话似乎起了作用,秦无衣心底的不安总算是消减了些,又说了会儿话,秦无衣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然才一出房门,便看见拐角处荆裳儿在等她。
荆裳儿是荆天羽的妹妹,她同荆天羽的接触也并不多,同荆裳儿就更不多了。总共也就上回在天黎的贵祥酒楼里见过,一起用过点心,当时还被黎青蛾一顿搅局,基本上没说过几次话。
就连这一路上,荆裳儿也多和他哥哥在一处,更是没有交集。现在来等她,不知道有什么事?
秦无衣走过去,便用眼神问话。
荆裳儿一路上也都做男儿打扮,今日一身青黑色的装束,黑发扎顶,白玉抹额,只是或许是因为逃婚出来的,荆裳儿这一路上面色都不大好。
心情所致。
“这里说话不方便,到我屋里?还是你屋里?”荆裳儿道。
“那就到你屋里吧。”秦无衣轻笑。她的屋里,寅生和那小黑小白都在,荆裳儿若是想和她说话,定然是不想别人听见的。
“寅生,在门外就好,不许偷听!”到了荆裳儿屋里,秦无衣对着外头习惯性就要进屋上梁的寅生道,也及时阻止了小黑和小白的行动。
只是关门的瞬间,秦无衣看见阁楼角落里一个艳红色的身影,正上楼。那绝美的容颜,引得附近的男女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去看。
屠染。
秦无衣只当不见,关了门,隔绝了外头的人和声音。那头荆裳儿已然拉开椅子倒了茶水:“请。”
秦无衣也不客气地坐了:“有什么事?”
秦无衣未喝茶,荆裳儿倒是先干了一杯,那劲头,颇有些将茶当酒的意思了。
“那个……”荆裳儿敛眸想了很久,虽然很讨厌现在纠结的自己,但还是又倒了杯茶,猛地灌了,这才看向秦无衣,“你同任大哥是什么关系?”
“嗯?”秦无衣才拿起茶杯刚要喝,才听到荆裳儿这么问,意外地看向荆裳儿。
“我刚才看见你去他房间……”荆裳儿看着秦无衣,欲言又止。
秦无衣想起方才在门口的那个黑影子:“所以刚才是你?”
“嗯……”荆裳儿倒是没有否认。
“我和他……老板和员工的关系?”秦无衣轻笑,当初黎湛把她骗到手,不就是假装自己是贵祥酒楼的老板的么?还轻易就许下贵祥酒楼十分之一的分成给她。
虽然后来她是食谱的确给贵祥酒楼带来了丰厚的进项。
但后来她才知道,这贵祥酒楼压根儿就是人家天下第一首富任广白的家产,黎湛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而且还是先斩后奏的。
只是荆裳儿却不是很明白:“老板和员工?”
这老板二字她是知道的,但是“员工”是什么词汇?
“就是伙计……”秦无衣解释。和黎湛等人说话久了,他们都习惯了她的用语,这荆裳儿自然不同些。
荆裳儿却更加糊涂,秦无衣一个天黎后宫的嫔妃,怎么会是任广白的伙计?
秦无衣轻笑;“放心吧,我找任大哥不过是为了问黎湛的事情。想来你方才也听到了。你是找任大哥有事?”
一个女孩子家,好端端到一个男人的房前,警惕地听另一个女人和他说话,这样的心思,秦无衣怎么能看不明白?上回和荆裳儿第一次照面,她便注意到了,荆裳儿看任广白的眼神,似乎同别的男人不同。
任广白当时叫不出她的名字,她似乎还有些失望。
刚才找她,一副戒备而带敌意的感觉,是个女人,都能察觉出来。
只是任广白这个身边向来没有女人的男人,对荆裳儿到底如何,恐怕荆裳儿心里比谁都清楚,也都敏感。
“没……没有……”荆裳儿矢口否认,她紧皱的眉头,显示着她此刻的烦闷心理。她自己都讨厌现在的自己了。一个女孩子家,为了逃婚,追一个男人,从一个国家都追到了另一个国家,然而这个男人眼中却并没有她……
这样的感觉,任她往日多么开朗,也会越来越积郁。
“还有别的事吗?”然秦无衣却并不太想插手这两人的事情。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立的,她不需要去插手。
荆裳儿欲言又止,随后摇了摇头。似乎有意要同秦无衣说说心里话,但一想到任广白看秦无衣的眼神,尽管秦无衣的情感态度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唯有黎湛在她眼里还是个男人——这还是霜天晓说的,但同秦无衣说这事,心里还是别扭得紧。
“那你好好休息。过了今天,咱们又要好好地赶路了。如果需要买些路上要用的东西,午后可以去。咱们在这个小城休息一个下午。”
秦无衣走到门口,刚要走,回身又道:“对了,任大哥好像很喜欢画画……”
荆裳儿眼前一亮,笑。
*
黑雪村的傍晚斜阳西照,从黑雪河的那头一直荡漾到这头的黑雪林,照亮黑雪林尽头一处小屋,晴儿紧张地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转来转去。
“晴儿,你歇会儿吧,就算再这么转下去,该不醒的也还是。”荀妈妈见晴儿揪着眉头一副难过的样子,咬着手指头都快把指甲都啃光了——
这丫头总是有这么个坏习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本以为偶尔带着水生,晴儿的习惯会改些,谁知道现在竟和水生一样让人操心了。
荀妈妈怀里抱着又睡着的水生——这孩子不足月,身子自然弱些,有时候也吵吵闹闹哭哭啼啼,但多数时候都是安静的,比如此刻。
“荀妈妈,呸呸呸!”晴儿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什么叫该不醒的醒不过来?您应该说,该醒的,都会醒!”
晴儿冲过来要捂住荀妈妈的嘴,荀妈妈往边上一躲:“你这孩子,咋咋呼呼的,小心着些,别把水生闹醒了……”
晴儿皱眉看向荀妈妈怀里的水生,一个多月的孩子还是小小的,而且水生不足月,看起来更是小得像只猫咪。
晴儿撇撇嘴:“也就您由着他睡。现在睡饱了,晚上又该闹了……”晴儿担心地看着躺着黑衣人屋子的方向,这水生总是大半夜地吵,昨夜就闹得大家不得安宁,自然连那男人都睡不好了。
晴儿又看向门口,徐老爹怎么还没回来?难道当真钓不到这黑雪鱼不成?
荀妈妈见晴儿眉头皱得死紧,自然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这黑雪鱼乃是这一带特有的珍稀鱼种,论起药用,当真不输给那所谓的天山雪莲。只是这东西既是药也是毒,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以用的。
且这四月,虽正是黑雪鱼出没的季节,但已然是末季。这种鱼的行动速度比普通的鱼要快上十倍不止,若非有一定的捕鱼技巧,不能得之。且这鱼身上长着毒刺,若是不小心被扎了,也是致命的。
所以总而言之,这东西既危险又难得。
然而就在这时候,只听门外响起徐老汉乐呵呵的声音:“晴儿快来,快给老爹打酒来!今晚一定要好好地喝上一大盅!花儿妹快来!今儿个好收成,快给老汉我做做新鲜鱼汤嘞!”
这后面两句话晴儿是听不见的,只是听前面这一句话,晴儿便知道这徐老汉定然捕得这黑雪鱼了,否则不会这么大老远兴奋地喊。
晴儿奔向本口,荀妈妈将睡熟的水生放回屋里,招呼蔡妈妈出来一起倒腾今天徐老汉的收获。
晴儿出了门,迎面便看见徐老汉腿脚利索地扛着渔具,一手提溜着一只竹篓子,竹篓子还在滴水,就像徐老汉的裤腿,也在滴水。
而在徐老汉身后,映着夕阳,走来一个妙龄少女。金桂色的裙裳,一身轻松,左右手各有一只同样滴着水的竹篓子。笑着看晴儿奔向徐老汉,又看看门口出来的荀妈妈和蔡妈妈,顿时只觉得心头一阵温馨。
什么是一家人?这便是一家人了。
“老爹,您真的捕到黑雪鱼了?快给我看看!”晴儿扑过去就要抢徐老汉手中的竹篓子,被徐老汉躲过:“这东西危险,你不晓得。一不小心要是被扎了,老爹可没法儿救你!”
晴儿也不计较,但总算这东西有了,家里那个黑衣男子,有救了!
*
夜色渐渐笼罩南轩国的某边境小城,贵祥酒楼二楼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进入了梦乡。然有一间屋子却安静异常。
那不是睡着了的安静,整个屋子安静得没有半分人气。被窝是冷的,被褥整齐没有人动过。桌上的晚膳似乎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一个艳红色的身影落在屋中,掏出怀中一颗夜明珠看屋内。然照了一圈,果然不曾见一个人影。
屠染皱着眉头在屋子里站了一会儿,秦无衣去哪儿了?
*
就在两个时辰前,一匹黑马从贵祥酒楼后院而出,直奔先时所来的方向而去。
此时,秦无衣正在黑雪林中疾驰。她的前头,是她去年在秦泱,当她还是秦泱的无衣公主的时候,在秦泱都城天水的花鸟市场买回来的,暹罗雀。
暹罗雀有个好处,就是在所欲的鸟类当中,消息是最灵通的。它的飞翔速度,也是鸟类当中数一数二的。
而附近的树林子里,有一只毛茸茸的白色狐状动物在飞奔,跟着秦无衣和暹罗雀,正是黎湛的小白。
“啾啾啾啾!”
不多时,小白忽然在一处空地上停了下来,蹿到空地上,在一处落叶堆里,用它那毛茸茸而锋利的爪子翻来翻去。
秦无衣停下黑马:“小白,找到什么了?”小黑雀也停在枝头,等小白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