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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之帝妃有毒_分节阅读_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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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璇儿灵巧旋身躲开,霜天晓欺身上前,将其左手猛地一挡一击,逼得璇儿抽身而退——就是这个时候,霜天晓一声坏笑,反方向旋身猛地朝璇儿前胸一抓——

    “流氓!”璇儿一惊,回手护胸,抬眼时手中匣子已经到了霜天晓的手上。

    “想跟我玩儿,你还嫩着!”霜天晓晃了晃木匣子,往前胸兜里一塞,坏笑着挥挥手,“再见了,美女妹妹!”

    “你……”

    璇儿追到门口,可霜天晓却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霜天晓几个起落,落在一处较高的宫顶上,一手放在膝盖上,就着月光,眯眼看这天黎各处轩辕巍峨的王宫。

    要说这恒源大陆五洲十国的王宫他都去遍了,除了南楚和秦泱,也就数这天黎的后宫最为诡异。放眼望去,所有的宫殿错落有致尽在言地。可懂行的人才会发现,这看似简单的各宫错落布局,却是无形的阵法。还有那隐在暗处的各处地宫暗室,更是普通人所不能探。

    想他霜天晓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唯一没能进入的地方,便是这天黎的随和苑。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在天黎滞留最长,总想着法子能够进去——天下第一神盗,却有进不去的地方,盗不走的东西,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霜天晓细细地看了一阵,仍旧无果。

    他的目光不期然落在御膳房的某个小屋顶上。就是那里,方才他跑出来的地方,有一个泼辣的十三岁小女孩儿。忽然想起当日宫墙下惊鸿一瞥,她的菊青色裙子,比任何花朵的盛开都要绚烂,开在他的眼角。

    然想起璇儿的泼辣,霜天晓不禁笑出声来。

    “想不到天下第一飞盗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小丫头,还要用这等手段取胜。”一道纤长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檐角,背着月光,周身被镀出一层淡淡的金黄色来,犹如落入广寒的仙子,气质若华。

    霜天晓眯着眼,半晌也没看来人的面容,从她那润滑的嗓音里,更听不出任何信息。在脑中飞快地搜寻着可能带有此人的记忆,却是徒劳。

    末了,霜天晓问:“你是谁?”

    他见过很多女人,但面前这一个,却轻易猜不透。她的身上有一种属水或者是冰的寒凉气质,深紫色的斗篷在夜风中轻轻鼓起,饱满得像雪山之巅芜湖之畔绽放的睡莲,夜的精灵。

    哪怕看不清她的脸,也能轻易被她身上这种神秘的气质所吸引。移不开眼。

    “我是谁,你不需要管。只是馥太后的夜明珠,是你拿的?”来人说话还算客气,不用“偷”,倒用“拿”。疑问句,却是肯定语气。

    “你可比黎湛那小子说话文明多了。”霜天晓猛然想起黎湛帝后大婚当日紧跟在王后身后也走了一遍成亲仪式的女子,当时他坐在酒席之中,还忍不住对那个女人多看了两眼,似乎也正是这样,因为盖头而看不清脸。

    她的完美身材,因了南楚王的那件鲛服,而闻名天下——换句话说,放眼天下,在找不出这样一具浑身上下黄金比例饿的身体。尽管更加吸引人的是她身上若华的气质。

    “当日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也没料到馥太后会趁机大做文章搜到你的宫里去,还冤得你死了两个丫头……”霜天晓站起来,“只是这夜明珠我不是不还,而是找不到机会还。馥太后身边的年姑姑,看起来不太简单,记得和黎湛说一声,多提防着点总是好的……”

    “这个无需你操心,只是,如果你信任我的话,你把那夜明珠给我,我替你还。”

    霜天晓眉头一跳:“你替我还?”

    “不错,”女子如缎的黑发被夜风吹起,带着一丝飘逸,一丝神秘,甚至一丝诡谲,“尽管你是天下第一飞盗,但好歹也是个男人,跑到御膳房这等偏僻的地方来不是难事,可若是成天往馥太后那儿跑,恐怕不是件易事。何况你今晚惊动了年姑姑,你以为她会没有防备地让你再闯一次?”

    “但是,”霜天晓起身四顾,随即叉着腰,眯着眼仿佛想看清对方的容颜,“你就不怕这东西在你手上被人知道?到时候坐实了你窃取国宝的名声,我岂不是更对不住你?何况,我都没能力还回去,你有什么办法?”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若再犹豫,你要盯着的鱼可能就要跑了。”

    霜天晓侧脸,果然方才他离开的小院,璇儿正探头探脑,似乎准备出门。

    霜天晓看了看璇儿的院子,又看了看对面的女人,终于还是将木匣子掏了出来:“你记得,这东西放在馥太后房里左数第三个檀木架子的第七层右数第二个榆木匣子里,上头有一朵很精致的杜若,南楚的国花,你可得记着。”

    女人接过匣子,飞身远去。

    霜天晓看着那深紫色的斗篷消失在月色中,这才脚尖一踮,朝璇儿的院子又飞身而去。

    “璇儿……”璇儿的房里,冬青一把抓住璇儿的手,声音里满了担忧。

    璇儿回握了下冬青的手:“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为免夜长梦多,我已经联系好了马车,现在就停在后院的西边角门,驾车的是我的义父,给宫里御膳房送酒的。你躲在酒缸里,千万别出声,忍一忍,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出宫了。”

    “可我……还是有些担心,”冬青看着璇儿的小脸,“出了这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说这个干什么?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在这天黎后宫,只要再服侍个十年八年的,等到二十五岁,就可外放。到时候,不就可以和你相见了?现在,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安全。”璇儿飞快地将替冬青打包好的衣物收拾齐整,蹲到床边,“来,趴上来,我背你出去。来!”

    背着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冬青,璇儿只觉得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若不是那件事,冬青可是她们几个姐妹中的一朵花儿,大家都笑她将来是做娘娘的命,后来跟了秦美人,听说大王每日傍晚都到秦美人那里用膳,便觉得这一天不远。谁知道……

    谁知道到最后竟然是以这样见不得人的模样,冒死出宫去。而在别人眼中,“冬青”这个丫头,早就已经死于非命了。还有谁会记得她?

    而她们这样的年纪,本该还围绕在爹娘膝下,如何就要为生死而忧虑?

    转过西北的角门,果然有一辆马车停着。一个戴着斗笠的老汉见璇儿过来,赶紧过来帮忙搭把手。冬青入了酒桶,璇儿给了冬青一个安慰的眼神:“我就在车上,陪着你出宫。”

    冬青点点头,月色勾着她有些枯燥的头发,随即隐入酒桶。

    老者“驾”了一声,那匹中年瘦马就这么拉着一览无余的小推车朝西南处的东华门而去。车上璇儿的月华裙在月色中随着推车的前进而微微荡漾,如海边的浪花。

    小推车一路寂静而过,凭着老者的质朴无疑的身份,和璇儿手中的出宫腰牌,顺利地拐过一道又一道关卡,将冬青这个苦命的宫女带到东华门。

    冬青当日几乎被抽干了血液,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怎么逃脱的这场可怕的灾难的。只要出了这个门,她就可以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再也不要回来。

    “这桶里装的什么?”守门的小厮一声厉喝,冬青猛地一抖,璇儿也浑身一紧。

    那老者立即送上一壶温热的好酒:“官爷,虽说这春日到了,但春寒料峭,这么大冷的天气还在守着,实属不易。这些酒水,就借着暖暖身子吧。这可是老汉特意准备的,陈年的雪花酿,宫里的秦美人才喝得到呢……”

    那小厮笑着接过酒壶,和同伴对视一眼,秦美人的待遇现在可是整个天黎后宫最好的,她独享的东西,定然不差。遂对着老汉随意挥挥手:“去吧去吧。”

    直到小推车驶出皇城好远好远,璇儿才忍不住回头看那夜色中巍峨而庄严的皇城,确定无人来追,才敢将酒桶盖打开,彼时冬青早已惊得一身冷汗连连。

    她真怕她出不了这门,反而被揪回去,从此继续永无天日。

    璇儿索性将酒桶盖子掀开:“冬青,虽然咱们出了皇城,但还是委屈你在里头多待一会儿,免得有人看见。”

    马车却停了下来,那老汉将头上斗笠一掀,露出霜天晓那张欠揍的脸:“现在,去哪儿?”

    冬青顿时吓得缩回酒桶,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窝,在这夜色中也不知是她被人吓着了,还是她在吓人。

    “怎么是你?!”璇儿一手护着冬青,一手摸向腰间的匕首,想着若是霜天晓有个异动,她就将匕首和霜天晓同归于尽!打她是打不过的,但至少也不能让对方占到便宜!

    霜天晓看着璇儿那张如临大敌的小脸,顿时一阵无语:“我像是坏人吗?我都把腰牌还你了,还帮着你出了宫,我能把你怎么着?说吧,要去哪儿?”

    说着,霜天晓分外无语地将斗笠往头上一扣,不爽地撇了撇嘴。这年头,他霜爷也有被这么对待的时候。甘愿当个车夫诶!他图什么了?!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时候正正常常地通过门出入过任何一个建筑物?什么时候还得凭着腰牌,给人送东西才能出入关卡?

    想想就憋屈。

    然等了半晌也不见璇儿回答,霜天晓猛地回头,却发现璇儿正拿着冷森森的匕首对着他,虽然有些迟疑,却还是警惕地问道:“你把我义父怎么了?”

    “哦,那老汉是你义父啊?”霜天晓丝毫也不将那匕首放在眼里,“他很好啊,没怎么样,我只是跟他说,我看上你了,担心这次会有变数,就替他老人家送你出门。还跟他老人家保证过了,把你完完整整地送出宫,再完完整整地送回来!”

    “胡说!他根本就没见过你,我也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起过你,他怎么可能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还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说实话!”璇儿才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到底把我义父怎么了?”

    虽然霜天晓一本正经地说着胡话,她还是保持着十分的警惕,不敢轻易中了霜天晓的圈套。

    “好啦,我不过是让他睡了一觉,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你明天早上跟他解释解释,他就懂了,”霜天晓扭过头,怎么看璇儿那张防贼一样的脸怎么不爽——虽然,他本质上就是个贼,“连自己义父最近失眠都不知道,他老人家啊,估计就今晚睡得最安稳最踏实了。”

    璇儿对着霜天晓的匕首缓缓落下,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义父在担心她,但是她别无选择……

    霜天晓左等右等又等不到璇儿发话,猛地回头刚想没好气地吼一句“又怎么了你?”然而“你”字还没出口,便看见月光下璇儿微微红了眼睛,一颗晶亮的泪水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挂在璇儿白皙的面庞,猝不及防地撞入霜天晓的眼中。

    霜天晓这才第一次看起这个才见了两次面的女孩儿。十三四岁,一身菊青色的月华裙,精致的脸蛋,本该是花一样的年纪,却伪装成一个泼辣的狠毒角色。

    这一刻才有了一丝小女孩儿的样子。

    然而很快地,璇儿面色一板,没好气地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沙子迷眼的?去城南,第九甬巷!”

    霜天晓默默瞥她一眼,回头,“驾”得一声开动马车。

    一路上谁都没有再开口,却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

    璇儿坐在车后,默默地就着月光看霜天晓的背影。十**岁的少年,体格也未必健壮,同黎湛等人相比,他简直算得上是瘦弱。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瘦弱的身板,此刻穿着一身普通的灰布衣裳,戴着再普通不过的斗笠,身上却散发着一种很男人的气质。细看起来,他的肩膀还算宽,同他交过手也领教过他的功夫,看得出是个结实的小伙子。

    只是他身上的江湖气太重了,好像时刻都在跟你开着玩笑。

    璇儿默默抹掉眼角的细泪,别开眼去。

    马车一路行到城南,正是霜天晓当日跟着的黑衣人来到的甬巷。然而到了甬巷门口,璇儿立即喊了声“停”。

    霜天晓听话地停了车,回头看璇儿。

    璇儿往东一指:“第十甬巷。”

    霜天晓往第九甬巷里望了一眼,心中虽有疑惑,却还是照着璇儿的话做。

    马车来到第十甬巷的第七道门,璇儿下了车,敲了门,过了不一会儿,便有脚步声传来。来人从门缝里往外张了张,见是璇儿,这才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嘴角一颗豌豆大小的痣,包着头巾紧张地往甬巷南各探了探,确认没人后,才帮着璇儿将酒桶中的冬青扶起来。然冬青在酒桶里蹲着的时间太长,都麻了脚,两个人一时间都无法将冬青拉上来。

    “徐老汉,搭个手啊,在那儿愣着做什么?”那妇女对着霜天晓道。

    霜天晓这才赶紧上前,待璇儿两人将冬青扶起,起身一背就往屋里去,看得那妇女一阵眼直:“可以啊,力气变大了啊!”

    霜天晓背脊一顿,这才意识到,那徐老汉,冒死已经年过半百了,哪里能像他这么个小伙子一样背着个人还脚步生风?赶紧脚下一顿,仿佛冬青这个没有多少肉的骨架子瞬间变成了一千斤铅块似的。

    “葵姑,你就别笑话义父了,他的德行您还不知道么?”璇儿一手扶着冬青,一边暗暗地掐了霜天晓一下,赶紧打圆场,“他呀,就爱在您面前逞能。您要是不说,他这会儿还能飞起来!”

    霜天晓疼得龇牙咧嘴的,璇儿这小妮子的指甲那可是一大利器,掐进肉里的力道也半分都不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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