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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农女_分节阅读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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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范氏见到了儿子,也止不住的哭,倒是云霖看着从未谋面的父亲有些迷茫,只仰着头睁大眼睛看着他,而手却拽着祖母的衣角。

    薛柏安慰好了母亲,便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他也有些怯意,怕这儿子怕他,怕他不认他,犹豫了许久,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怕吓着他。

    范氏抹了抹泪,看着自家儿子望着孙子的眼神,俯身将云霖推到他身边。

    “这是你儿子,出生那日下了大雨,你老丈人就给他取名云霖,你抱抱。”

    薛柏愣愣得,看着站在脚边的幼子,终于俯身将他抱在了怀里,只是抱着却不知道说什么。

    芸霜从旁边过来,哄着云霖说到:“云霖,喊爹爹,这个就是爹爹呢,还记不记得姐姐与你说过等爹爹回来给你买糖吃的。”

    云霖看看芸露,又看看薛柏,怯生生的喊了声:“爹爹。”

    这一声爹爹可把薛柏给高兴的,大声的应了声,应完还流了泪。

    范氏见父子俩如此才止住的泪又流出来了,又伸手抹了抹。

    午饭的时候薛柏便将去都城的事提了,范氏在这生活了大半辈子,让她离开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些舍不得,不过想到如今她儿子有出息了,嫁夫从夫,夫亡从子,她自是得跟着去都城较好,所以薛柏提了后,她也没反对,只问怎么安排的。

    薛柏只道他会去请镖局护送,其实之前陆舜英又和他提过可以和因为有伤所以慢行的淳于显一道,也有个照应,只是不是淳于显本人提的,他也没底,便没说。

    倒是芸霜想起那日姐姐和那位大人说的,便在芸露还在想措辞该怎么提的时候先提了。

    “爹,那日我和姐姐碰到了之前的县尉淳于大人,他说我们若是要去都城可以和他一道呢。”

    薛柏倒不知淳于显和她们认识,更不知已经和她们提过了,疑惑的问:“哦?你们怎的与淳于大人熟识。”

    “是女儿之前认识淳于大人,他来铺子里做过衣裳,还被他救过一回,那日碰巧遇见就提了。”既然妹妹先提了,芸露也不想什么措辞了,自己接了话。

    闻言,薛柏笑了笑,之前还纳闷,这会倒明朗了,未料到女儿与那大人有这层渊源,虽觉得一道有个照应,却又觉得不妥,一时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打算搁着等到时候亲自和淳于显谈谈。

    吃过午饭,薛柏又去了薛大爷家,带了好些礼。

    和薛大爷他们谈完了,又去祭拜了他爹,到了傍晚才让芸露芸霜带着他去发妻高氏的墓前。

    芸露那会子过的苦,加之薛柏无音讯,顾而并未立碑,只一座坟,如今还长满了杂草。薛柏带了镰刀来,亲自将发妻坟上的草修理干净了,又自己上了香,烧了纸钱,还跟着几姐妹一起磕了头,按理,他是夫,不用给妻磕头的。

    等祭拜完了,又让几个孩子先回家,自己和发妻说了会花,说完了他眼眶又红了,他在命悬一线之时都未有此时的感性,他曾经想,等自己立功得赏了,一定要让母亲妻儿过上好日子,可没想过,等有好日子可过了,他的妻却走了。

    第二日,一家人又去了高家,高太爷见女婿归来了,还是得了军功有了前途,连叫了几声好,又说:“我就说女婿日后必有前途,我没看走眼。”

    当年把高氏许给薛柏,席氏是不太同意的,毕竟那时候薛家太穷,可敌不过女儿喜欢和丈夫满意。如今薛柏有了钱途,她就想到了她苦命的女儿,本想说两句,可想到女婿平安归来,不能说些不吉利的话,就没说下去,只在一旁直抹泪。

    薛柏将在带着母亲儿女去都城的事说了,高太爷满心赞成,那地方,可是高家几代人的梦。

    薛柏对这个岳丈一向敬重,又将淳于显说可以同行的事说了,问问他意见。

    高太爷沉思片刻,说到:“若是那大人主动提的,同行也无妨,路途遥远,跟他一起终归安全些,只是就得承他一份情了。”

    “多谢父亲,这事我有主张了,等我回去的途中便去和淳于大人商议一下吧。”

    “好,对了,芸露都十六了,今年三月就出孝期了。别的姑娘这个年纪都快做娘了,你是何打算?若是不想拖着了,我这边倒有几个合适的人家,原本还想让她嫁回高家,只是委婉和她提过她自己拒绝,我们也就没在提了,那时候还在她孝期也不好正式提。”

    过了年就长一岁,虽然芸露未满十六,却是算十六岁了。

    昨晚范氏将芸露婚事艰难的时和薛柏说了,因着他如今不一样了,便想让他上心,看有没有合适的,看是在这边定下还是去了都城定下。

    若范氏不提,薛柏还没想到他曾经宠着的闺女已经及笄要许人家了。嫁回高家他昨晚也是想过了,只是听说芸露自己拒绝了后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高太爷说的其他人家也不太乐意,若嫁这边就不能随他去都城了,说不定他还不能看她出嫁,想了想,还是带去都城,在他同僚里找一个门户相当的比较好,或者底下那些兵崽子里找一个有前途的也行,因为当兵的不比其他,好些人年纪渐大却娶不上媳妇,也不怕他们嫌弃他女儿年纪比正常待嫁女子要大了。这么一想还真有几个属意的,而他最属意的是一个叫赵奎,是他带过的兵,人好,长的也正,还有前途,如今还在他底下,有了个九品的小官,就是年岁略大,今年都二十三了,大了芸露七岁,不过年纪大点会疼人,他也不担心。

    这么想着就告诉了高太爷要带回都城再许人家。因为薛柏如今不一样了,他也不担心芸露嫁不出去了,想着去了都城找婆家总归他找的要好。

    ☆、三十五:准备离家

    芸露随听了一些言语,猜到她爹会带她去都城后再找婆家,却是不知她爹已经有了属意的人选。

    薛柏只在高家吃了个午饭就回去了,回去的路上还去了一趟淳于显的宅子,和他谈了事。

    芸露三姐弟在高家都睡了一晚,听着她外祖他们高谈阔论。

    第二日三姐妹就要归家准备走的东西,倒是和高太爷说了很久的话,也问了他很多事情。

    其实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而且还未确定具体什么时候走,也就收拾了一些细软。范氏想把她那些满是补丁的衣服也带着,芸露芸霜两姐妹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带的衣服都是新做的。

    除了那会陈家送的布匹,芸露自己也在成衣铺里拿了一匹比较细腻的布匹,家里的田地自是不能种了,都托给了薛大爷他们,现下无事可做,芸露和芸霜两姐妹就把那匹布裁了做了衣裳。

    除了衣裳,连鞋子都做了新的,旧的那些都打算扔掉,都用了新的布料。

    村里人见他们一家子在裁衣理东西,不乏有些说闲话的,若放在以前范氏还会计较一番,可想到儿子有出息了,她是要享福了,就听两个孙女的,要有个官太太的范,不与他们计较了,只每日将头抬的高高的,偶尔穿着新衣裳,抱着孙子在村子里走一圈。

    夜半时候,两姐妹还会商量着以后若到了都城了要怎么过。

    东西都备好了,可等了二十多天薛柏并未归来说携他们走的事情,那些说闲话的更得劲了,还说什么薛柏估计是骗她的,根本没做官,气的范氏直骂他们见不得人好。骂完了人,范氏心里也没有舒坦,她心里也有些没底,薛柏说的模糊,没说他这阵子在做什么,也难怪让人怀疑了。

    而最有底的估计是芸露,她和淳于显相处过,知道他身份不简单,也信他,而他亲口说见过她爹,还夸了她爹,自然不会有假。这二十多天未回来肯定有事情要做,她对她爹信任,却有些担心她爹的安危,上次淳于显受伤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呢。

    一家人各有担忧,没了刚开始的喜庆,又过了七八天,没等来薛柏,倒等来了淳于显的人,芸露在淳于显的宅子里见过两次,有点印象,看到他笑着进来,原本七上八下的心落了下去。

    “可是薛柏家?”那男子到围墙门边就问了这么句。

    范氏拢了拢头发,想应话可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只得看向芸露芸霜。芸露推了推芸霜,打算让她去应对,还小声告诉她可以开门。芸霜也机灵,猜到这两个男子估计是爹找来帮忙护送他们的,就站了起来,笑眯眯的回话。

    “是呢,我是他女儿,请问两个大哥可是有事。”边说边走到了围墙门边,打开了门请人家进门。

    “是薛二姑娘啊,我们是淳于公子遣来协助你们搬家的,你爹已经和我家公子商议好了,过两日就出发回都城,你们与我们公子一道走。”

    “那劳烦这位大哥了,进屋喝口水吧。”说着,将人请进了屋,又去倒了碗水。幸好家里人讲究卫生,特别是芸露,故而薛家的碗洗的很干净,这边不缺水,还用开水滚过,芸霜倒水的时候特意挑了两个没缺口的碗。

    听说是来帮忙的,有了由头,芸露也不避着了,自己出来和那人交谈。芸霜官话没芸露好,之前学的不多,加之年纪小,很多忘了,还是这阵子无事芸露逮着她恶补了许多才能说几句,但是没芸露顺溜。

    其实芸露说的也不是正经的官话,口音略有不同,不过能听懂,别人听着就当是带着本地口音了。

    那边淳于显想的周全,这人今日只是来通知一声,明日才来帮忙搬。

    那人只是将话带到了,喝了口水就走了,说是明日早些来,让她们早起吃过早饭后就备好东西。

    的确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芸露还打算将那些旧东西给扔了,而那些有用的和吃的大多送到了薛大爷家里,有的分给了村里其他几个帮过她们的人家。

    村中她就和翠花与银娣玩的好些,如今翠花已经嫁了,她还去找银娣说了会话,也盼着她早日找个婆家。

    突然要走,不止是范氏摸着家里的东西因为舍不得而哭了,她也有些不舍,毕竟这是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第二日那叫大柱的男人来的早,而芸露她们起的更早,天蒙蒙亮就起来了,吃过早饭,又将屋子打扫了一边,其他东西都归置了。

    东西着实不多,大部分还是这阵子做的衣裳,大柱挑了两个箱笼,剩下的就只芸露和芸霜一人背了个包袱了,还是怕冷或者下雨,带的几件外衣,以及两把伞。

    到了山脚,大柱挑着东西走到一辆等候他们的马车旁,还一个守着马车的汉子顺手接过,放进了马车里。

    大柱招呼着他们上马车,还介绍道:“这是于刚,这路上就由我俩护送你们。路途遥远,坐马车快些。”

    “那麻烦两位大哥了。”芸露也不扭捏,先上了马车,而后和芸露一个扶一个拉,将范氏是云霖也带上了车内。

    这马车径直往淳于显那院子里走,她们到的时候院子主人并不在,大柱就招呼她们去了给她们腾出来的两间屋子。

    快到晚饭的时候淳于显才回来,与他同行的还有薛柏。

    薛柏和她们说了会话,嘱咐了一番就走了,他也是抽空来一会,并不能久待。他走前还给了范氏一个钱袋子,里面有一百多两银子,是给她们在路上的花销。范氏并不管家里的钱了,她接过后就给了芸露。

    他们并不是明日就走,还得在县里待两日,第二日芸露三姐弟还陪着淳于显去城里买了些特产。

    到了走的那天,一行有两辆马车,七八个随从,一辆马车用来放物品,另一辆是芸露她们一家坐,而淳于显并不坐马车,而且骑马。

    这边的路不是很好走,马车的速度不是很快,加之是三月,时常下雨,恰巧他们才出县城不远就下了场小雨,地一湿,更不好走了。不似现代的水泥路,这都是泥路,一下雨,滑的很,好点的路段铺了些碎石,没那么滑些,却颠簸的很。

    走了一天才出丰安县,却未到隔壁县城,只在一个小镇找了家客栈入住。坐了一天马车,又是在这泥泞的道路,芸露觉得整个人都快散架了,比下一天地还要累。

    住店和吃饭的钱淳于显一并给了,芸露想给他钱他都没要。这也在意料之中,原本他们同行就欠了他一个人情,如果路上的费用他也负担了,那这人情就欠的更多了。

    既然淳于显负担了她们的住宿和晚饭,她第二日早早的就买了早饭,这人情能少欠一点是一点,何况她又不是没钱。

    淳于显倒没和她争这个,昨日说要给他钱的时候,他就有些懂芸露的心思了,安心的吃了一顿早饭。

    才吃罢早饭,却是下起了大雨,是走不成了,即使雨停了也不敢走,怕路上太滑,不太安全,只得又多住了一晚。

    芸露无事,就窝在房里教云霖背三字经识字,芸霜也拿了本书在学习,遇到不懂的字就问芸露,也想多学几个字。

    薛柏和高氏是教过芸露和芸霜两姐妹的,而这边的文艺和芸露在现代看到的繁体字差不多,读音也类似,故而她学的比较快,所以大部分字都认识了,就是很多写不出来,能写出来的也比较丑。而芸霜原本就比芸露小,又没那个基础,就学的慢点了,目前能认加写那些常见的字,但是稍微繁杂点的就不行了,又因为母亲去世空了几年没学,若要读完一本书还是有困难的。

    云霖已经虚岁四岁,芸露教他的三字经也能临时记个七七八八,不过过不了多久又给忘了,只得重新教,这么一句教了四五天,也能背下一些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过两天出远门,我尽量抽时间写一点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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