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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_分节阅读_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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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澄忍不住攥紧了指尖:“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齐妮虽然被定了二级谋杀,可是她本来是无辜的不是么?”

    楚闲摇了摇头:“既然齐妮是无辜的,那么薇薇安的行为就更可恶。她眼睁睁看着她母亲替她顶罪,她竟然还保持沉默,那这就更是一重主观故意了。”

    楚闲将卷宗合上,推回到安澄面前:“以二级谋杀指控。”

    空气中一静。

    安澄按住卷宗,还想再争取:“楚闲……”

    楚闲眸光平和,唇角还带着宁静的笑,却还是坚定地按住安澄的手背。

    “就这么定了。法律对任何人都该一碗水端平,不能因为薇薇安是个孩子就网开一面。二级谋杀换二级谋杀,这是我们不能退让的原则。”

    安澄忍不住笑出来,一把捞起卷宗,转身就走:“行,我遵命就是。”

    安澄走远了,女检察官乌玛立在楚闲把公式门口张望了几眼。然后走进来瞅着楚闲笑。

    乌玛是资深女检察官,跟楚乔也是多年的共事,于是早就认识楚闲了。当年楚闲还在法学院上学,以及给法官当文员的时候,遇到许多具体的案例还曾求助过乌玛不少回,所以乌玛跟楚乔的关系也很是亲近。

    乌玛进门了就笑:“不会因为辩护律师是汤燕犀,安就想放水吧?”

    乌玛等人跟汤燕犀对战多年,积怨使然,只要是涉及到汤燕犀的案子,便也必定会多关注些。这回汤燕犀又要代表薇薇安与地检办公室对打,乌玛一直在旁盯着。

    楚闲倒是扬了扬眉:“当然不会。安是公正的检察官,不会因为对手是任何人而放水。”

    乌玛耸了耸肩:“想来汤燕犀只能接受到过失伤人,谋杀他是怎么都不会答应的。”

    楚闲浅浅勾起唇角:“谈不拢那就不做控辩交易,直接上庭让法官判好了。”

    “可是到时候你会丢脸。”乌玛像个姑姑,凝视着自己的侄儿:“毕竟齐妮是你指控的,一旦薇薇安的案子上庭,所有证据都会被翻出来重新解读和论证,就会点出你的漏洞了。”

    楚闲淡淡耸肩:“可是被告会更丢脸。一个孩子却有颗恶魔的心,这比我的工作纰漏要严重百倍。汤燕犀作为薇薇安的律师,一定会设法遮掩,到时候只要被我们抓住一条,那就可以向律师协会通报他的违规。”

    乌玛扬眉:“就算抓不到他违规操作的证据,可是单凭加大这个案子达成和解的难度,也会让安跟汤燕犀之间的对立升级……”

    楚闲没说话,只是朝乌玛无声一笑。

    鲨鱼。

    安澄还是决定亲自来鲨鱼一趟,把最终的决定告诉他。

    她虽然不喜欢再踏足鲨鱼,可是这总比让汤燕犀去地检办公室要方便一点。

    前台还是莎莉,见了安澄,那表情可是大写的尴尬。

    安澄倒

    是淡然,“我来见汤燕犀,如果他现在办公室没有访客,我就直接上去了。”

    莎莉顿了顿,转身就去跟旁边的几个前台要汤燕犀的日程安排。看了一眼,便直接点着上面的几项,低声交待其他前台推了接下来一个小时里汤燕犀的访客。

    安澄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眯起眼。

    “你升职了?”

    能这么直接吩咐其他前台,并有胆量自作主张改变老板日程的,通常是前台主管才有的权限。

    以前的前台主管,安澄记得是个精瘦的男人,叫赛门的。

    莎莉有点尴尬,却也还是承认了:“是。赛门总是刁难我,我既然回了鲨鱼,就得先扫除他这个障碍才行。”

    安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皱眉。

    “所以你把他挤走了,你取而代之,成了鲨鱼的前台主管?”

    鲨鱼的面色又变了变,却也只能点头:“是。”

    安澄笑起来,手扶着台面弯了腰:“那,真是恭喜呀。”

    鲨鱼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安……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呀?”安澄继续认真地笑:“你又不是对不起我,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罢了。门牙,我真不知道你对鲨鱼区区一个前台主管的位置这么耿耿于怀。我还以为你那么努力地考律师执照,你是想要当一个律师,在我律所里终于拿到了律师执照之后,我还给你机会做案子,想让你大展拳脚呢,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莎莉一片黯然。

    “安……你知道的,我就算拿了律师执照,可是鲨鱼有那么多律师,他们都比我更优秀,更有经验,所以我回来之后没什么机会的。我在鲨鱼最大的资本也只是熟悉前台这一套业务,所以……”

    安澄点点收了笑,一摆手:“得了,你不用解释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你老板,更早就不是你同事了,你犯不着跟我解释。”

    此时才觉得,一直都以为贴心贴肺的莎莉,其实她可能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看清楚过,更不明白莎莉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人心隔肚皮,更何况这是个个都是人精的律政界,谁能看得懂谁,谁又肯敞开自己让别人看懂呢?

    莎莉咬咬嘴唇,点头:“那算了。我给你腾出来一个小时,你放心上去吧。”

    安澄目光从莎莉面上淡淡扫过:“谢了。”

    进了汤燕犀的办公室,安澄没着急坐下,只是环视四周。

    也许真的是所处位置的改变,她再走进这里,已经没有了从前的局促和紧张。她带着从未有过的放松和悠然,绕着办公室走了一圈儿,观光够了,才勾着手肘走回来。

    却没坐在办公桌对面,而是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去。

    他办公桌后面的墙上就挂着原来那幅油画。抽象派的作品,安澄只能看到许多色块的堆叠和交错,看不太懂,也不知道画叫什么名儿,所以一直以来只能被她自己命名为“那幅画”而已。

    她要是坐在他办公桌对面,就恰好正对着那幅画了。

    她才没那么傻。

    她的举动,自然逃不过汤燕犀的眼。

    不过他也都由得她,只目光追随着她在自己办公室里晃荡。

    终于她坐定了,他才扬了扬长眉:“还满意么?没有女人遗留的玩意儿。”

    安澄也不客气,抬手拎起一根长发晃了晃:“谁说的?”

    汤燕犀也只能无奈微笑:“这是办公室,律所里有那么多女律师,总难免有落下头发,我不察觉的。”

    安澄耸耸肩:“所以我这样短发的多方便。就算被人捡到,也可以说是男人的。”---题外话---谢谢q_5n5m0z9e1、hdsbqsj、jean0222几位亲的月票,明儿见。

    ☆、361、想要有人陪(1更)

    汤燕犀不说话了,只凝着她。

    安澄心里一股子苦水晃荡,她便也晃荡晃荡那根长头发。

    “黑直发,不是海伦的。”

    她还故意凑上去细细闻了闻:“要感谢这头发是掉在沙发垫子夹缝里的,所以它上头的气息没有全散尽了,还能闻得到原来洗发水的味道。”

    她眯起眼,眼神有点冷。

    “况且那么巧,我就是对这又长又直的头发,以及这头发的味道有些熟悉。屋”

    她挥手将那头发给撇了:“贾西贝的!”

    办公室里登时一静。

    饶是汤燕犀,都忍不住皱眉。

    身为男人,最难对付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发起泼来。可偏这天下的女人还个个都会没事找事儿,且最善于在“捉双”这事儿上将没影的事儿都说成有鼻子有眼的。

    他就也决定闭上嘴,不解释也不争论了。

    他只是伸手推了下桌子,直身站起来,一言不发径直走到沙发前去。

    安澄怔了下:“你想怎么样?”

    话还未说完,他两只手已经伸过来托住了她下颌。躬身,便这样深深吻住了她。

    窗外阳光柔暖,春天的脚步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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