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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_分节阅读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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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松林也微笑:“正说的是。还是老爷子这日子挑的好。”

    碍着安澄是个16岁的女孩子,正是害羞的年纪,薛如可便也简单见了个礼,便在前面撑开伞先带着杜松林朝里面儿去了。

    蓝衫少年的宝蓝色大伞下,不管愿不愿意,也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对。

    躲不开,四目还是撞在一起。

    他瞬时蹙眉,刻意放慢了脚步,与前面的一伞两人拉开一段距离。

    他稳稳撑了伞,目光却纷乱乱散落一旁去。声音依旧冷,丝丝细细像是敲在伞上的雨,“别告诉我,刚刚那么凝神听薛叔儿的话,是你随便误会了什么。”

    安澄微微一怔,要转个弯儿才想明白了他在暗指什么。

    莫名地脸上微微有些发烧,可是随即心底涌起的恼意却因之而呼啦更爆开。

    “误、误会?我、我真不知道你在指什么。至于我凝神听、听你们说话,”已经结巴了,可是却没能因此而让紧张放松下来,她懊恼地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唇。唇上的痛一定程度上起了作用,让她下面的话能稍微流畅地说出来,“不过是我好奇听见那位薛叔儿说什么‘倌儿’啊的。”

    她挑眸不驯地迎住他的目光:“既然你是迎来送往的,又被叫了什么倌儿,我就只当你是个堂倌儿了。”

    堂倌儿,旧时店小二。

    汤燕犀登时挑眉:“你!”

    安澄回击得手,唇角不觉轻绽。隐藏在唇角的一枚小小梨涡,悄然一转。

    却只有一枚,就只在右边唇角,并不是两边都有。

    这样的青色烟雨,这样相貌原本并不出众的她,却因为这小小梨涡的悄然现身而显得她通身上下,不知怎地,光芒一灿。

    他心下莫名一痒,忍不住轻咬住了牙。

    “哼”他硬生生别开眼去:“便是我出来迎你,你也不必多想。不过是长辈们都希望咱们这样相处,我不在意你,却要顾及长辈们的期许,所以特地这样殷殷地出来,撑撑样子而已。”

    他的话又轻又冷,掠过耳边,化成测测寒风。

    她便笑起来。原本就不意外,不是么?

    可是心下却莫名拢起失落,无法撇去。她便扬眸看他,禁不住冷笑:“……原来你连你家人都骗。”

    他长眉又是陡然一扬:“你又好到哪去?看你父亲对你保护得小心翼翼,显然将你当成纯良柔软的女孩儿,可是他是否知道你是个跟男生竖中指的?”

    “我!”安澄也一梗。

    想要反驳他的话,却又不能不承认他何尝说错了?在爸眼前,她又何尝不常常掩藏起了自己真实的情绪?

    她懊恼,转身往回走。

    算了,看来汤家她真是不该来。

    逃开雨伞遮挡,雨丝打湿了发丝。伞下的少年眯眼望着她细小却挺得笔直的肩头。

    一声轻哼溢出唇角,他已走上前重又将她遮回伞下。

    “既然来了,想走,就由不得你。”

    ☆、25、他抛出的邀请:联盟么?

    她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极力后退。

    “那你究竟还想怎样?”

    是多年后回头再想这一刻的对峙,想起他这句威胁,才知道此时这一语竟已成谶:这句话非是他的虚张声势,而是一步步落了实。她的命运与汤家的纠结……从此处已开始,再也逃不开。

    “要怎样?”他学着她说话,故意放慢了语速,手上有意无意将伞沿儿压得更低,将她更深地裹挟进去,仿佛将她困入他的羽翼。

    这样近,又这样私密,令她肌骨深处都生了寒颤。可是他在她面前却忽地冰雪消融,随之又是潋滟一笑。这一笑,天地的雨雾便都不见了,仿佛换成飞花缤纷。

    “你若现在走了,长辈们难免不怀疑我。我怎么肯让这样一个你就影响到我在长辈心中的形象?所以,你走不了了。”

    他继续欺得更近,脸垂得更近,以便大伞能更严实地罩住他们面上的神色,挡住旁人的视线。

    “不仅走不了,你还得陪我演好了今天的戏。在长辈面前,咱们不但不能吵嘴,还得让他们看着咱俩亲亲密密。”

    他唇上的笑越发艳丽,让她无法呼吸。她也不知想要抗拒什么,拼着推他一把,向后猛然一退。

    还跟他多亲多近?还要在他们一家子面前演戏?即便只是想象,她皮肤上也滚过一连串细细的电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滚、滚一边儿去!”她急了,口不择言,”谁、谁要陪你演戏?!”

    他眯眼:“是你自己到我眼前来,你便早已没了拒绝的资格。”

    安澄攥紧拳,又徒劳地松开。

    “汤、汤燕犀,咱们好好讲、讲理。不吵、不闹,说认真的:既然咱们两个互相看不顺眼,那咱们都小心躲开彼此,相安无事不、不行么?”

    “你想的倒简单。”他侧眸望来,眼里映满淡青烟雨:“如果只想让你我相安无事,你爸就不会把你送进青藤;同样,如果真可以答应我对你视若无睹,我爸也不会亲自将你引荐进绿藤……”

    “所以一切都只是你想得太简单。那些老家伙,早已摆开了棋盘,你我早已是被捏在指尖的棋子。”

    她听得似懂非懂:“你说什、什么棋盘、棋子?”

    他心底升起无力,错开头去斜看天际:“总之……你我的命运已经由不得自己选择。”

    他顿了顿,缓缓又转过眸子来,眸底已经晕染了云光水色:“我只问你,你是否甘心这一辈子受人摆布?就算那些人是你至亲,你是否就心甘情愿听从了他们?”

    安澄一愣,虽没全数听懂他说什么,可是骨子里的倔强已然悄然爬起。

    她摇头,坚定地:“不愿意!”

    便如爸和妈的离婚,他们又何曾问过她愿不愿意?虽然那是他们的权利,可是相爱结婚生下她,是他们的选择;可是不爱了离婚了却依旧还是他们的选择——难道这件事就与她完全无关么?难道不该问她一声么?

    她眼中落进了雨丝,她再用力点点头:“我,不、不愿意!”

    “那好,”他眸光微漾,唇角已是勾起惑人的笑:“那就好好反抗他们,告诉他们,未必事事如意!”

    她怔住,不由自主被他眼中的光、唇角的笑摄住。只能讷讷问:“那,那该怎么做?”

    他又转回来,面对向她,那张混合烟雨凄迷和桃花妖艳的脸,逐渐向她压低。

    “那就陪我演一出戏,一样儿一样儿,叫他们的如意算盘全都白打。”

    ☆、26、因为,你是跟我一样的人

    “怎、怎么演?”她心下隐约一跳。

    可是问出这句话便后悔了。因为问了,就相当于部分的认可。

    她马上挽回:“我、我是说,我我我,我不会演戏!”

    他不意外,只是高高挑眉,满含讥诮冷笑:“不会?可令慈是舞蹈家,舞台经验极其丰富,你敢说自己丝毫没有遗传到?”

    她瞪大了眼睛:“没、就没遗传到!”

    她虽然瞪眼认真说瞎话,却竟然完全没办法唬到他。他只施施然从袖口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两根修长的指头夹了边角,轻轻抖一抖便展开,然后拈着送到她眼前。

    “那为什么你的艺术课,不偏不倚,竟然偏偏选了舞台表演?”

    也许是她此前的瞪眼说瞎话勾起了他的薄愠,他嗤了一声,清冷补上:“如果不是有天分,一个小结巴选舞台表演,难道不是疯了么?”

    “你!”安澄气结,浑身气得微颤,却说不出话来。

    缓了半晌,才劈手一把夺过来:“我、我的选课单,怎、怎么到了你手里?”

    她劈手夺来的瞬间,他也没坚持,便也松了指尖。她脸上的懊恼、窘瑟便是对他最好的报答,他眯眼欣赏,唇角随之愉快地轻轻勾起。

    “你以为只是一张选课单?杜心澄,从此你在绿藤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她一个激灵:“你你你,你又想怎样?!”

    他竟然笑意扩大,就在她眼前:“你唯一能做的,只是乖乖陪我演好这场戏。等戏散了,我自然松手放了你。”

    眼前的少年,简直就是大写的“危险”二字。安澄用力平复自己异样的心跳,努力召回险些就被他给带歪了的念头。

    她虽说也对自己的命运心有不甘,她也潜意识里有想要反抗的心意,只是——那是她自己的事,她凭什么要陪着他演戏?

    她深吸一口气,向后退出去,坚定摇头:“总之,我、我不答应。你、你找别人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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