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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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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巧成拙

    星期天早上,殷岳睁开眼看着饭店房间的天花板好一会才坐起身子。

    只记得昨晚结束和童萭裳的通话后,他就下楼到酒吧喝酒,却怎幺也想不起自己是怎幺回到这房间、这张床的。

    抚着还微疼的头,拿起摆放在一旁的手机滑了下。

    在看不到自己期待的来电者跟讯息时,他触碰了上头显示,在他失忆的那段时间里唯一的来电号码。

    「喂,殷岳,你酒醒了吗?」萧舒荷带笑的声音扬起。

    「妳怎幺知道我醉了?」

    「看来真是醉得很离谱啊,真的什幺都不记得吗?」

    「只记得在酒吧喝开了,怎幺上来的目前还没有印象。」

    「想不到你是这种男人,假装记忆空白就不用负责了吗?」

    萧舒荷的话一出来,殷岳紧张得跳下床,低头拉开休闲裤看看了里面的贴身内裤,还在!

    随即望着镜子里照映出的自己,也还是昨天清醒时的穿着,这才鬆了口气。

    「妳的笑话很有醒酒效果,吓得我还没退的酒精都跟着冷汗冒出来了。」

    「谁跟你开玩笑,殷岳,想喝挂就买十打啤酒回饭店喝一喝就好了,干嘛跑去酒吧让人家当凯子削?帮你刷卡结帐时我都惊呆了,不知道是要称讚你酒量好可以喝那幺多酒,还是要夸奖你识货,专点最贵又得喝一缸子才会醉的酒喝。」

    「是妳去帮我买单的吗?谢谢,晚点碰面时会把钱给妳。」

    「不只酒钱,还有两个保镳的小费,不然你以为自己是怎幺躺在床上,而不是被扔到大街上的?」

    「保镳?」

    「昨晚睡觉前打电话想约你今天去逛逛,结果接电话的是酒保,说你醉了要我去付钱赎人。一去就看见你趴在吧檯上怎幺叫都叫不醒,只好到饭店请他们派两个彪形大汉把你扛回房啰。」

    「知道了,会连小费一起还妳。」殷岳吐了口气,生平第一次喝到这样烂醉竟然只为了一个女人!

    「小费就不必了,中午请我吃饭就好,我打听过了,说这附近有家上海菜很有名,一会一起去吃吧!」

    「好,我盥洗一下,一小时后在大厅见。」

    「没问题,对了,殷岳!」

    「怎样?」

    「其实昨天晚上你被抬回房间时,萭……」萧舒荷突然停口。

    「雨怎样?」

    「没事,只是想跟你说,你要保重。一小时候见,拜!」她咬着唇,既有些不安却又难忍兴奋的结束通话。

    从殷岳要她别再唤他「山丘」那刻起,她就猜到被他藏在心里的女人是谁了,可是却怎幺也看不出对方对他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情。

    希望她隐瞒昨夜帮他接起童萭裳来电,并把纪录删除的这件事,能激出女方的忌妒心跟危机感,好帮殷岳的感情推进一把。

    虽然放弃他这样的男人很可惜,但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硬抢也没意义。

    殷岳盯着手机看了一会,不死心的再次确认没有童萭裳的讯息跟来电后,绝望的往床上一倒。

    《如果没跟我哥去看夜景的话,睡前打个电话或传个简讯给我,让我好睡些,也让我陪着妳入梦。》

    这是昨晚他在电话里对童萭裳说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等待的时刻太过煎熬,于是下楼边喝酒边等。随着时间分秒流逝他就喝得越急促,没想到还没盼到她的回应就先喝醉了。

    她果然还是跟哥哥去阳明山了?去了有发生什幺事吗?

    现在他们两人又在哪里做些什幺?甜蜜出游,还是女人正躺在男人怀里继续未完的激情缠绵?

    他抚着发疼的胸口逼自己的脑袋停止运作,起身从行李拿出衣服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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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啦!什幺时候到的?」殷秦一回到家便看见从房里出来的弟弟。

    「下午四点多。」

    「萭裳还没回来吗?」

    「还没。」

    「可能去买菜了。不得不夸讚她一下,手艺一直有在进步,比刚开始煮时好吃太多了,这几天跟着她吃,穿裤子时腰部都变紧了。」殷秦边说边拉了拉裤头。

    殷岳看着哥哥脸上的微笑,心却是淌着血的。

    一会铜雨伞回来后,如果直接进房给他一个背影,他可忍得住在哥哥面前不露一丝绝望跟心痛的痕迹。

    「出差这些天有没有跟那个不识货的异形联络?」殷秦脱下外套后坐下。

    「有通过电话。」他照实说。

    「你先打给她还是她主动打给你?」

    「别人打给我,我趁势跟她说话的。」殷岳依旧给他百分百真实的答案。

    「还真拿翘,你这种条件有必要卑躬屈膝到这地步吗?究竟是何方神圣,不但让你抛弃女朋友,还让你对周遭那些欣赏你的女人无动于衷。看来是遇到情场高手了,你到底喜欢对方哪一点,欲擒故纵还是忽冷忽热?」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不见她时很想念,见了又很生气、很难过却也很开心。」

    「她会不会根本就有男朋友了,你只是突然出现的完美对象,让她一时迟疑而已?她有明说过爱你或喜欢你吗?」殷秦难忍对弟弟的心疼和对对方的气愤。

    「没有。」

    「连喜欢都没说过!?那你是在一头热个什幺劲?」

    殷岳盯着哥哥瞧,他不也没跟铜雨伞说过一句喜欢她或爱她,就让她从二十年前一头热到现在吗?

    「真羡慕你这幸运又缺根筋的家伙,永远不必体会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瞧你把哥说的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我好歹也谈过两场恋爱好吗,虽然最后都无疾而终。」殷秦脸上有惋惜跟释然的矛盾。

    「哥谈过恋爱!什幺时候?」

    「大学跟在国外时各一场,分手的理由都一样。她们觉得我是个好男人但不是好情人,完全不懂女人的心思跟需求,不懂甜言蜜语也不会适时给予她们心灵的慰藉。虽然当下很难过,但既然无法给她们想要的,那忍痛放手也算是一种成全的爱。」

    「看来这世界不识货的女人还不少。」

    「那可不。小岳,就我们两兄弟在,哥就直问了,你和目前这个状况不明的女人进展到什幺地步?」

    「看不出哥还真八卦。」没料到对方会问这问题的殷岳,不禁有些尴尬了起来。

    「不是八卦,是因为不了解对方的心态跟个性,所以哥担心有一天她弃你而去时你会受伤。两人之间越是亲密伤口就越深。她不会情人间该做的事都跟你做了,却还说不出爱不爱你吧?」

    殷岳的心被兄长这番直中要害的话给戳得鲜血直流,这就是他看着童萭裳时又气又难过的地方。

    他又该怎幺回答?宾果,还是假装两人之间始终清白?

    如果童萭裳和哥哥在一起了,又如果有一天他发现,弟弟此刻爱得痴狂的那个女人原来就是她,两人还有过亲密接触……

    那时,铜雨伞要怎幺办?

    「没有,我连她的手都没牵过。」在连着几个诚实回答后,这问题却让他警戒的笑着说谎。

    「看来那个女的还算懂得分寸拿捏。不过,手都没碰过就爱到不能自己,你会不会太纯情了……」突然打开的门中断殷秦的话,殷岳直视进门的女人。

    「妳真的是去买菜啊!」殷秦走过去帮她锁上门并接过手上的超市提袋。

    「对!殷二哥你回来啦!」童萭裳微笑着对沙发上的男人打招呼。

    「嗯。」殷岳的眼睛就这样停在她脸上,试图从上头读出她心思里的蛛丝马迹。

    「萭裳,晚上不要煮了,我们三个一起出去吃牛排吧,殷大哥请客。」将菜提进厨房的殷秦对着外面喊。

    「好,那肉要先冰起来……」童萭裳走进去,打开冰箱将菜和肉一一放进冷藏,殷秦也弯下身帮忙。

    殷岳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那对男女有默契的模样,转身又回到客厅坐下。

    这个晚上和接下来两天,童萭裳对两兄弟的态度都自然得就像邻家女孩。

    不同的是,对殷岳还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礼貌跟客气。

    连着两天中午打她手机时都是关机状态,这让他既疑惑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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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萭裳,我今天带客户到中午电话里妳跟我介绍的那家餐厅用餐,客户都吃得很满足耶,託妳的福,这是我接待客户最轻鬆的一次了。」週五晚上,三人在客厅吃水果时,殷秦开心的说。

    此话一出,殷岳停顿了一下,为什幺哥哥打得通她的电话?不是关机吗?

    「跟我没什幺关係啦,纯粹是那间餐厅的菜煮得太好吃了,我们公司高层也常在那边招待客户。」

    「妳真是殷大哥的幸运星,有妳在好像什幺事都很顺利,连煮饭打杂都包办了。两个月后妳生日时若不準备丰厚礼物的话,别说我妈不饶我,我自己都会轻视我自己。」

    「我不要礼物,折现就好,这阵子我的钱都给童瑀悠那小子拿去肉包子打狗了。」

    「别担心,我妈前阵子才跟我说,妳生日时要包个大红包给妳,感谢妳跟她的两个邋塌儿子住、还充当保母照料他们的生活起居。」

    「真的吗?还是殷妈上道,终于看懂我委屈求全的目的了。」童萭裳开玩笑的回应。

    「瞧妳说到钱眼睛都亮了。明天要回宜兰,我先去洗澡準备睡觉了,好累。」殷秦放下叉子走进房里,留下另一对男女沉默的看新闻。

    「昨天跟今天中午怎幺手机都关机?」听到浴室传来水声时,殷岳将头转向女人问。

    「我没关机啊!」

    「可是我打好几次都不通耶!」

    「因为我把殷二哥你的号码设为黑名单了,所以不会通。」童萭裳用这两天来面对他时的微笑和表情回应。

    「把我设为黑名单?为什幺?」殷岳忍着怒火问。

    「以后有什幺话我们回到家当面讲就好,不要再另外或私下联络了。」她将叉子放上手中空盘子后起身。

    「妳跟我哥上阳明山那晚擦枪走火了吗?」这次他没有拉住她的手,而是抓住她手上的盘子不让她走。

    「这是我的私事为什幺要对殷二哥你说明?像我,就不会无聊到去问你这几天交配的对象跟次数。」她依然保持笑容,儘管这些天已经快气炸了。

    深情款款的要她不要跟别的男人出去,还要她用电话给他温柔的回应,结果接电话的竟是凌晨时间还和他共处一室的女人。

    果然什幺锅配什幺盖,他殷岳和她童萭裳不过都是难忍情慾,有人撩拨就自动宽衣解带的饮食男女罢了。

    什幺贞操,什幺守身如玉,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屁!

    「看来答案已经很清楚了,我该改口叫妳大嫂了吗?」他将手离开盘子仰头看着她。

    「不需要,只要不要再叫我宝贝或萭就可以了。撇开所有的恩怨,未来我们就像邻家兄妹一样和平相处吧,谁都不要越界也不要犯规。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也不要再闯进我的阳台跟房间,不要……」

    「短短一週而已,不许做的事还真多。就直说《不准再爱妳了》,这样一句话不就简单明了多了吗?知道了,妳殷二哥我,不会再自作多情了,这样可以安心了吗,萭裳妹妹?」

    殷岳打断她的话,边说边从她身边经过,最后走进房间关上门。

    《若冰作品谢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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