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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跋扈
- 温柔的跋扈
中午吃饱饭,童萭裳正準备趴下休息时桌上手机突然震动,她看了眼显示的来电者迟疑几秒才接起来。
「喂?」
「妳在干嘛?」殷岳愉悦的声音透过话筒穿进耳朵。
「在等周公支开元配找我偷情,什幺事?」她前后左右看了看,发现同事们纷纷趴着小睡片刻时压低音量起身往外走。
「没事不能打给妳吗?」
「嘴巴又痒了是吧?开个药方给你,到厕所去找把用过的马桶刷塞进口里,直到感觉胃好像有东西顶到时再拔出来,这个动作来回重複个十次,别说嘴巴痒,就连嘴贱的不治之症也会不药而癒。」
「哈哈哈……」
「你到底有什幺事?公司闲到快倒了是吗?」
之前除了逼不得已有要事联络之外,他们之间根本不会互通电话。
「没事,只是突然很想听听妳的声音而已。」殷岳笑声停止后,突然语气一变感性的说。
「……」童萭裳被他的话和口吻给弄得一时语塞。
这个殷山丘还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他是如何把卑鄙的青梅竹马,和温柔的男人这两个天壤之别的角色都发挥到这幺极致的?
当他戏弄的邻家女孩和当他的女人真的有这幺大的差别待遇?
「睡着啦?怎幺不说话?」
「没有,只是觉得反胃正在找垃圾桶。」
「看来妳的健康教育学的也没比我弟弟好到哪去,受精后要一段时间才会有姙娠反应发生的,没那幺快啦!」
「殷山丘!你是中午吃得太饱了,特地打电话来帮助消化的吗?去睡午觉啦,你祖先正在找那个拿他的牌位去挖蚯蚓,挖完还把它丢进粪坑的不肖子孙要託梦。」她用殷岳小时候差点被母亲打死的那件事来消遣他。
「不敢睡,怕睡了之后醒来发现前两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完全不理会话筒那方女人的嘲讽,他又丢了句让人无法平静的话过去。
「殷山丘,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晚上一起吃饭,下班我去妳公司接妳。就这样,妳赶快去瞇一下吧,再见!」说完这些话后,殷岳像是害怕听到拒绝似的便把电话给挂上。
「喂!殷山丘……殷山……王八蛋,他到底是想怎样啦,烦死了……」童萭裳对着手机喊了两声然后自言自语的咕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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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塞车,等很久了吗?」童萭裳一上车,殷岳笑着问并将身子凑近她,抢先一步为她繫上安全带。
「不久,只不过看了上百辆跟你一样的车子经过,然后从骑楼里冲出来再走回去大约一百次而已。」她的回答换来殷岳灿烂的笑。
「这幺急着见到我?」
「是啊,今天被老闆盯,想找个比他更浑蛋的家伙来凸显他有多完美,好让自己继续在公司卖笑兼卖身。」
「妳这样真心的夸奖我我都不好意思了。想吃什幺?」他一手掌控方向盘,一手将女人的手握在掌中。
「都可以,你呢,想吃什幺?」童萭裳低头看了眼被紧握住的手。
他们两个现在是在谈恋爱吗?亦或这只是前晚激情戏后的片尾曲罢了,接着便是曲终人散的时候?
「吃妳!」他似真又似假的直接回答。
「爱说笑!我妈说我这放了过多防腐剂的二十七年老姑娘肉,就算煮给狗吃狗都会翻桌骂三字经,所以还是吃点正常的东西吧!」童萭裳假装听不懂对方的话故作冷冷的说,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这让她听得脸红心跳的噁心肉麻话,他这个说的人怎幺都不会咬到舌头也不会感到害羞呢?
「哈哈哈……童妈真的是太老实了,这就是我最喜欢她的地方,死命推销却从不否认跟掩饰自己的产品有重大瑕疵,堪称是全世界最诚实的商人了。」殷岳看着前方路况回应着。
「殷山丘,你有没有怀疑过自己可能也是我妈生的,其实你是我哥哥,不然品质怎幺跟殷大哥差那幺多?」
「有可能,难怪我和妳频率会这幺接近,那我不就睡到自己妹妹了!怎幺办,乱伦耶?妳不担心吗?」
「反正我的人生已经够乱了,也不差多这齣戏来搅和凑热闹。今天就算有人跟我说其实你是我爸,殷大哥是我爷爷,我也不会觉得惊讶,因为我已经疯了。」
「哈哈哈……」殷岳听着她的话忍不住笑到全身颤抖。
「喂,小莉,什幺事?」在男人的笑声中,童萭裳从包包里拿出正响着的电话接听。
最后两人在连锁牛排店用餐。
「刚刚电话谁打的?」点完餐后殷岳看着对面女人问。
「大学同学,说这星期六要办同学会问我参不参加,我拒绝了。」童萭裳拿起纸巾擦手。
「为什幺要拒绝,大家同学聚一聚很开心不是吗?」
「开心?哼,还真好意思说。」
「不会吧,妳拒绝出席同学会又是我的错了?」殷岳皱着眉问。
「那个嘉莙学姊追你追到发疯,到处乱放话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
「那你为什幺都不吭声。」
「跟一个疯子瞎起鬨我才是疯了吧?」
「你没听到流传在系里的谣言吗?为什幺不出面替我澄清,任凭我被贴上单恋你的标籤、沦为每次同学会时一定会被端上桌讨论跟讪笑的饭后甜点?」童萭裳越说情绪越激动。
「为了赶走妳身边的苍蝇,为了让妳平静的度过大学时期,那谣言很成功不是吗?一听到妳恋我恋到痛不欲生、我们还是青梅竹马的风声时,那些对妳有兴趣的男人哪个不退避三舍的。」
「原来是见不得我好,你真该跟张嘉莙凑在一块的,简直是一对变态。」
「还有更变态的呢!想听吗?」
「听,怎幺不听,看变态的人说变态的事,全天下也只有我童萭裳有这眼福跟耳福了。」她一脸讽刺的表情盯着对方。
「既然知道就要惜福,懂吗?记得登山社那个跟我同年的帅哥学长吗?」
「范傲群?」童萭裳想起那个原本对她很好很关心,突然有一天却不再热络,就连社团活动都会找离她最远的位置站立或坐下的高帅学长。
「记得还真清楚。」殷岳一脸吃味不高兴的模样。
「他怎样?」
「谣言还没出现前,他曾经跟我说他很喜欢妳想追妳,还问我妳的个性和兴趣。」
「结果呢?」童萭裳瞪着他。
「我骗他说妳有梦游症。」
「你跟他说我有梦游症!?」
「嗯,我说妳曾在一次睡梦中拿刀子把家里养的狗当西瓜给剁碎了,接着是邻居家的猫狗陆续被啃到只剩骨头,然后妳每天醒来嘴角都有血和动物的毛屑,连妳父母都吓到逃跑不知去向。」
「那智障真信了?」
「系上谁不知道我殷岳不打诳语、为人光明正大,他怎幺会不信?」
「原来是你,难怪他见到我跟看到鬼一样……」童萭裳气的抓起桌上刀叉紧握着。
「不然妳以为妳刚进登山社时,那群虎视眈眈的恶狼是怎幺一个个宁愿自宫也不敢追妳、碰妳的?当时我可是煞费一番苦心各个击破的。」殷岳难掩得意的笑。
「你这双面人对自己的卑劣下流行径很骄傲吗?」
「当然,想听其他苍蝇的故事吗?可精彩了,都可以拍成系列恐怖片了。」
「殷山丘,人贱的刚刚好就好,太过分就缺德了。虽然我从没想过在高中或大学交男朋友,但也不想让自己变成女鬼一样让人害怕好吗?你到底为什幺要这样对我赶尽杀绝?」
「因为不想让任何男生接近妳!」
「什幺……」
这时候服务生将开胃菜和沙拉一起送上来打断两人对话。
「去参加同学会吧,我陪妳出席。来,妳最爱吃的番茄,给妳。」殷岳边说边将自己沙拉里的番茄放上童萭裳的盘子。
「你要陪我出席?用什幺身分?」
「妳男朋友的身分,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把妳当笑话拿出来耍嘴皮子的,我一定会让他以后听到同学会三个字就吓到尿失禁。」
殷岳的话让童萭裳把视线停在他脸上许久。
他刚刚得意的诉说大学时对她做的缺德事时,她真的气得想杀了他,此刻这番要陪她出席同学会,帮她出气的话又让她窝心的想笑。
「快吃!想看我的话晚上到我房里去,保证让妳流连忘返,走着进来全身无力的爬着出去。」殷岳站起来弯下身在童萭裳的耳边轻声说。
「闭上你的狗嘴!」童萭裳把刚送上来的麵包塞进他的嘴巴。
殷岳笑着用前额轻碰一下她的额头才坐回原位用餐。
这一刻,童萭裳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又往这男人更靠过去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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