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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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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黑夜降临,窗外的街道亮起一盏盏路灯。街道上满是拥挤的车辆,各个店家也正开始营业。喧闹的街配上的是绚烂的夜景。

    「嗷嗷嗷!」暖暖伸出小爪子拍了拍落地窗。妳看!漂亮!

    巫静煦抱着暖暖站在窗前,右手也随之贴上冰凉的窗。

    「是啊!很美。」

    这里是顾瑾瑜的公寓,位于市区,刚好是此地最繁华的地方。十一楼的风景颇好,恰巧可以看尽四周一片景色,不同于白天的无趣,夜晚的景色可是和白天的相差千里远。早上你只能看见灰色的道路和车辆,除去蓝天白云,你只能瞧着这令人沮丧的颜色,可若是夜晚就像此时眼前的景象,五颜六色的灯光点缀着,随意一瞥也能令人惊叹。

    「先吃了药,免得待会儿又忘了。」这时顾瑾瑜从巫静煦身后探出,手上是一杯水和药包。

    「我想和你聊聊。」巫静煦将怀中的暖暖放下,仰头望着顾瑾瑜。

    「不急,先把药吃了。」顾瑾瑜嘴角上仰,似是没有注意到巫静煦的急切。

    巫静煦愣了一下,回神后才接过药和水。蹙了蹙眉头,将药放入口中,一口饮尽杯中的开水。

    「吃颗糖缓缓。」顾瑾瑜拿出一颗糖準备给巫静煦。

    「不用。顾瑾瑜,你愿意听我说说以前的事吗?」巫静煦没有理会那颗糖,伸手握住了顾瑾瑜的手腕。

    「妳想说,我便愿意听,若妳不想说,不用勉强自己。」顾瑾瑜捧起巫静煦的脸轻声说道。

    「我不想隐瞒你什幺,至于这些事,就算我不说将来你还是会知道的,而我希望这些你是由我口中得知而不是别人,这样你能明白吗?」巫静煦对上了顾瑾瑜的双眸,手也覆上他的手背。

    「妳说什幺便是什幺,一切都取决于妳。还有,静煦,我信妳,记得,我永远都会信妳,就算妳对我说的是谎话。」顾瑾瑜微微一笑,将巫静煦牵到沙发上抱着。

    巫静煦忽然就觉得自己的担心完全是杞人忧天,他信她这就够了。谢谢,她无声说道。顾瑾瑜不会知道就是这幺简单的一句话成为巫静煦心灵上的支柱,她不用担心别人的流言蜚语,因为他信她,就算大家都疑她,他也不会。

    「我是单亲,父亲和母亲离婚后我跟着母亲生活。母亲不久就患上忧郁症,生活上的压力和对父亲没有散去的情压垮了她。离婚时她拒绝了父亲的赡养费,我的母亲虽然是个温柔婉约的女子,但她始终有她的骄傲,所以就算她还爱着父亲也没有求他不要离婚。母亲跟父亲结婚后就放弃了她的工作,但如今要养家她去了一家幼稚园当老师,可是薪水仍旧不够我们花,于是他六、日又去餐厅工作。你知道吗?每天母亲回来时总会流泪,因为她想念父亲,她想念他在家的日子。」巫静煦静静地说着,顾瑾瑜没有打断她,只是在她手微微颤抖时吻着她的颞颥。

    「后来母亲的病情加重,需要靠药物控制,当时的我就算不知道忧郁症是什幺也知道我母亲生病了。有次她突然说她活不下去了,然后想去跳楼,我多害怕啊!我就赶紧抱着她的脚求她想想我。到了高中后我就去接各种打工来做,我帮母亲辞职了那两份工作,让她去参加瑜伽的课程,去做任何可以让她放鬆的事,不再想金钱的烦恼,这样她才不会胡思乱想,果然后来她开始恢复正常,不再那幺忧郁,也不再害怕吃药。而那时的我非常忙,我要打工、兼顾课业还要照顾母亲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担心什幺人际关係,对于我的性格我还是清楚的,孤僻又难相处,也许还有点自傲,所以如果被人不喜我也能理解,因此我从来没在乎那方面的事。但不知何时一切开始每况愈下。」巫静煦缓了口气才继续说道。

    「课本无缘无故消失,进去厕所时会有一桶水从头淋下,交出去的报告会被破坏,耳边时不时就会传来那些不符其实的流言。我并没有在意,那些对我来说无关痛痒,毕竟我根本没有多于的精力去想那些事。」蓦地,巫静煦笑了一声,抓着顾瑾瑜的手却愈发的紧。

    「有天母亲突然来了学校,她準备了便当给我送来。那些人一知道那是我母亲后,便开始拐弯抹角地在我身旁说些母亲的坏话。一开始我并没有理会,但后头却愈来愈过分,某次我无法忍受,赏了一个女孩一巴掌,呵呵!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们等地就是那一刻。这些行为叫什幺?叫霸凌,凌虐我的身体,凌虐我的心灵,那是我的母亲,他们怎幺能这幺说她?我没做错什幺,为何我要遭受如此对待?

    也许是后面闹得太大,全校都知道有一个叫巫静煦的人,那些有关于她的传言都是负面方向的,没人知道它的真实性却都开始认定我就是传言所说的那幺恶劣。」顾瑾瑜下巴抵着巫静煦的髮顶轻轻摩擦。

    「母亲知道了这些事,来到学校要跟学生的家长对峙,可有时候有些大人就是如此不讲理,他们说是因为我生活不检点才会遭到这样的对待,他们的孩子只不过是替我的母亲教育我。这幺大的事怎幺会有人不知?但学校可不希望这些传出去而坏了学校的名声啊!所以这一切全被压了下来。母亲不服,但她又能如何?之后她便坚持给我送午餐,而我们家那些事不知道是怎幺传出去的,母亲站在校门口时都成为被议论的对象,原本控制住的病情又开始走下坡。」怒火熊熊燃烧,巫静煦停顿了一下。

    「那种慌乱感再次掳获我,打工依旧,但成绩却开始下滑。我不知道该怎幺办,非常的害怕,因为我这次有预感母亲不会好了。那时的我正在读高三上学期,也许是我的漠然惹恼了他们,有一个人的母亲跑去我母亲面前说我的不是,然后说到了母亲心底的痛处,那就是我的父亲。我跑到我母亲身边时才看到我母亲的脸色是多幺的苍白,那一刻我就知道完了,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全在这一刻白费了。」巫静煦将脸面向顾瑾瑜后笑了起来。

    「晚上她一直哭,我非常恐惧,但她告诉我她没事,她不会想不开,因为她还有一个女儿需要她。隔天清晨我却心慌的厉害,一走出那破烂的房间我就看见了母亲,看见一条绳子缠绕着她的颈子,双脚悬空,手中还握着她最珍爱的桔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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