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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八.遭人陷害(1)
- 之八遭人陷害(1)
『阿豹,你清醒点。』
楼台上,两人只有几步之遥,她却是站在地上,而阿豹,是坐在围墙上。
『罗筱蕾,我爱妳,我是真的爱妳的阿——』告白到了最后耳边只剩疯狂的讥笑声,她记得阿豹的下个反应,但她依旧没有出手,而是任由他最后绝望的一眼,消失在她眼前。
砰。
落地声激起她满身的疙瘩,她望着蔚蓝的天出神,一抹泪水悄悄自眼角滑落,对不起。
『罗筱蕾,我不会放过妳的,我恨妳!』景物更迭,最后出现在她面前,是每个不原谅她的人,江母、杜琪、阿坤,甚至是她没见过的脸孔。
一张张惨白的脸朝她排山倒海而来,罗筱蕾想逃,双脚却不听使唤的定在原地,任由人海将她淹没。
「喝!」罗筱蕾从睡梦中惊醒,愣愣看着只有她一人的办公室,好半晌才想起自己为了处理案件,在警局过夜。
现在半夜三点,她却已无睡意,罗筱蕾拍了拍意识不清的大脑,忍不住呼了口气,搓搓发凉的手。
在山庄的几天还不觉得寒冷,如今回到北部,十一月的天气像是正式进入冬天,近几年全球暖化,异常的气候还真令人忧心。
起身拿起一边的外套穿上,她打算去外头的茶水间倒杯热水给自己。
才走一步,阴凉的气息自面前一闪而逝,她不想去猜是哪个亡魂,横竖别找上她就行。
公共区域意外的没人,她有些讶异,随即想起今早姗姗说的:「千万别留今晚,阿坤他也在。」
那时的罗筱蕾埋首在桌前,压根没在听好友讲什幺,只当是无关紧要的废话「阿坤。」
这下可好,两人在茶水间碰个正着,罗筱蕾自然的和对方打招呼,可惜有人显然不买账。
「妳该不会是故意留下来的吧。」
「什幺?」
「我记得姗姗那婆娘不是在到处宣传,说今晚我会在警局过夜,要大家赶快走。」冷哼一声,阿坤的表情似笑非笑,继而朝她走近。
退上一步,罗筱蕾面无表情,她不是怕阿坤对她不利,而是出于本能,不过对方摆明是误会了。
「原来妳也会害怕,我还以为妳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呢。」亦有所指,罗筱蕾不禁皱眉。
「阿坤,我说过,你有什幺不满全冲着我来就好,犯不着对其他人恶言相向。」
「犯不着?」阿坤用一种诡异的语气说着,转眼间,她人被对方重重的撞上墙,背部是火辣辣的痛麻,阿坤伸手扳过她的下巴,「他们每个人,都是背叛者,而妳,则是杀人犯。」
瞳孔中布满的深痛欲绝,让罗筱蕾想起众人游玩北上的那天。
『什幺?新同事!』
记得那天众人特地去一趟警局,就为了想去看雄哥,连带把买来的纪念品给他,听雄哥说北上是为了带新人,大伙难掩兴奋好奇,没人注意到雄哥的面有难色。
外头的动静自然是吵到在里头办公的人,当对方一踏出门,空气顿时只剩下静默。
『好久不见,你们这群背叛者。』
阿坤当时的语气还犹言在耳,亦如此时此刻,只是面对她,多了更多深沉的恨意。
「阿坤,到底要怎样,你才愿意原谅我?」对望超过了十秒,罗筱蕾悠悠启口,很多时候她以为既定的命运是无法更动的,包刮她的、包括阿豹,甚至是任何人的。
蓦然回首,她才后知后觉的惊觉到,牵一髮而动全身,她当时的袖手旁观,一夕之间改变的,是所有人的命运,阿豹的墬楼、江母的病逝、杜琪的自杀,甚至是无辜的小乖??????纵然不全是她的错,难道,就不是她造成的吗?
是的,都是她。
「原谅?一切都太晚了,罗筱蕾,我要妳记住,妳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兇手。」愤恨说完,阿坤旋身而去,徒留她一人因这番话失神的站在原地。
等回到办公室,她埋首趴在桌前,静静的想着,是从什幺时候开始,她变得不像自己,变得郁郁寡欢、优柔寡断,甚至是恐惧、患得患失,不再是曾经无所畏惧的她?
掏出颈间的山茶花项鍊,其实答案她心底清楚,是他促使了她的改变,又或者,夏旸的出现,现在这个多愁善感的罗筱蕾,才是最真实的她。
面对独自一人的脆弱,只有想起他时,方能驱散她内心的灰暗。
拿起手机,她忍不住点开两人的对话纪录,看着双方在忙碌时依旧不忘的关心,字里行间,都能让她在脑海勾勒出夏旸温柔的面庞。
即便再寒冷的天,微小的幸福,便是柔和的煦煦朝阳。
嘴角带笑,忽然兴起想见夏旸一面的冲动,她认为自己疯了,为爱而疯。
但又有谁,在爱情中不疯不傻呢?
既然毫无睡意,罗筱蕾索性将全身的精力都投注在工作上头,希望眼前这些资料的缩减,能让自己跟夏旸製造多点相处时光。
不时回味着旅途的甜蜜,一边消化眼前的资料,当罗筱蕾再睁开眼,已是早晨,连她都忘了最后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起身活动僵硬的身躯,她决定等余姗姗来,便要她替自己顾着,自己打算回家去梳洗一番。耳边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想不到说曹操曹操到。
「不是吧?罗筱蕾,妳还真在警局待了一夜,妳是疯了不成。」
姗姗的面目很是惊恐,今早她一对上要出门办公的阿坤,对方的脸色很臭,连带让她心情跟着受到影响,更别提处在同个单位的两人,昨晚到底是怎幺过的。
「阿坤他有没有找妳麻烦?」余姗姗问得很是严肃,话音有着不易察觉的一丝紧张,更多是不为外人道呼的複杂。
「这幺希望我跟他发生什幺吗?」罗筱蕾没打算将昨晚在茶水间发生的事说出口,期望话题能就此带过,今日的余姗姗却意外的执拗。
「罗筱蕾,别跟我打马虎眼。」
音量提高,罗筱蕾不由得正视姗姗此刻的表情,「姗姗,妳怎幺了?」印象中,她似乎不曾见对方这号表情,极其的严肃认真,又有着她所看不出的情绪在里头,这到底是??????
察觉好友探究的目光,余姗姗忽然间又恢复了正常,尴尴笑道:「算了算了,难得我这幺关心妳,不买帐就算了。」说的潇洒,加上她那副哀怨的模样,罗筱蕾只当刚才是自已想多了。
拍拍对方的肩,表示昨晚一夜风平浪静,另外交代自己等会要回家一趟,她又再三观察了下,才拿起放在椅上的包包离开。
直到门关上,余姗姗才卸去脸上的笑容,注视着紧掩的门扉,最后叹出口气,「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
当罗筱蕾出了电梯,一走到警局外头,寒冷的大风颳的她忍不住抖了抖,方想起她忘了把外套穿上,正準备旋身再回去时,眼尖注意到一辆熟悉的车,愣在原地。
夏旸一下车,抬头两人便对上视线。原本嘴角镶着的笑意,触及女友被风吹乱的秀髮,和缩着身子的模样,蓦地一沉,加快脚步上前。
「夏旸??????」罗筱蕾刚开口,温暖的热度便覆盖她的上半身,夏旸将他的外套脱下给女友,下个动作将她的手紧紧包覆住。
「怎幺也不多穿点。」小手虽不至于失温,却比常人来得冰冷上几倍,他暖着她的手,墨黑的双眼满是专注,直到小手的温度和他差不多,面色趋于和缓。
期间,罗筱蕾默不作声看着夏旸的每个表情举止,微乱的髮,眼下的青黑随着他低头而来的明显,瞧他也好不到哪去,怎幺也不先关心自己!
气不打一处来,心疼的同时,又有几丝甜蜜,她知道夏旸在乎她,但她也同样在乎他好不好,「你怎幺会过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夏旸有手术她是知道的,昨晚她同对方说过自己会在警局过夜,起初他是不允的,后来拗不过女友的坚持,加上他自己也分身乏术,只好几番叮咛便赶紧忙去。如今夏旸一大早的就来警局,罗筱蕾合理怀疑,他该不会是没睡吧?
越想眉头皱的越深,换她反过来捧起夏旸那张俊毅的脸,疲惫是难以遮掩的,「老说我没照顾好自己,你呢?昨晚到底有没有休息?」
「妳说呢?」
对方不答反问,稀鬆平常的语气,明明是想纾解女友的担忧,却弄巧成拙。
「你——」不满的扁嘴,提气正欲开始唸,顿时整个人身陷在夏旸紧密的怀抱中,双手挂在他的颈项,鼻尖是属于他的气息。
耳边传来似满足的叹息,「果然只有这里,才能让我安心。」
乖巧的窝在夏旸怀中,任他的头埋在她的颈肩,忍不住闭上眼,如同他们同床共寝的夜晚,彼此的怀抱,都是令人留连忘返的归属,带着两颗紧紧相依的心,温暖而炽热。
好半晌,等两人坐进车内,罗筱蕾依旧不忘问着:「你昨晚到底有没有休息?」
这问题似乎很重要,夏旸边开着车边说着:「虽然有睡三个钟头,依旧比不上在妳怀里睡的十分钟。」换言之,就是有她在,才能让他恢复精神。
「最好是。」话是这幺说的,一抹绯色仍悄悄爬上她的双颊,注视着身旁人的侧脸,漾起幸福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