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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被推开的人鱼公主,解不开的心结
- 第七章 被推开的人鱼公主,解不开的心结
在气氛仍然尴尬的情况下,各怀心事四人迎来了星期六的约会。虽然南茉莉很担心约会中的发展,但她已经要求了李辰,不能反口覆舌。在早上,她心事重重,不断歎气,一向闪亮有神的蓝瞳灰阴不已,失去了生气。
紫晴看着好友,安慰地说:「没事的。我和谢展朗也在不是吗?一开始玩起来,你和李辰的关係也会变好,不会一直有这种不自在的氛围。」
「会吗?我们在这几天一直没有直接说上一句话,他好像在有意地躲开我。今天也是因为我要求才答应的,说不定他已经不想再见到我了。」南茉莉盯着地下,没精打彩地说。
「傻瓜!你都没有问过他,怎会知道他真的讨厌你了?你不是说他有心结吗?怎不想想他的心结是他不敢再恋爱,而他喜欢上你了,所以才想避开你,做一些无谓的挣扎?」
「??」
「茉莉,你可以对自己更有信心。你是一个很可爱和善良的女孩子,只要愿意跟你深入认识,我可以保证没有一个男生不会对你抱有好感!我才说要配李辰可浪费了!但你不是说要令李辰快乐吗?这次约会不就是你的机会吗?你可以留下难忘的回忆哦!」
在紫晴的打气下,南茉莉抬起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直像一只小猫咪。紫晴对她微笑,走过去,给她一个拥抱。「没有事的,打起精神!我们要把你打扮得令李辰的视线离不开你。」
南茉莉拉出美丽的笑容,生气勃勃地说:「好!我要成为全场最美的女生。」
「就是这种精神!来吧,我来帮你梳头髮。梳什幺好呢?」
「我穿那条白色的连身裙好不好?」
「挺好。我们今天只是去看看电影和逛街,可以穿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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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僵着表情,一边换上外出的衣服。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南茉莉,这几天他一直迴避和南茉莉有眼神接触和说话。就算一齐上学和放学时也全程别过头,装作欣赏沿途上的风景。但在眼角间,他仍留意着南茉莉的一举一动,每次看到她不知所措地想说话,在说出口前又吞回去,并露出寂寞的样子,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悸痛。
即使一个事实明明确确地放在他的眼前,他就是不愿意面对,害怕承认了自己的情感后,过往的所有决意和心情全会化为乌有。他的执着、烦恼、伤心,全因南茉莉而如雪般溶掉。那是现在的他不能接受和容许的事。
但他该如何面对她?继续避开她并不是办法,直面面对她又会在她那显而易见的爱意中沉沦。等等,爱意?
李辰停下手上的动作,脑海中发现了一处矛盾之处。
小茉莉不是说她是想体验爱情吗?虽然从她的言行中,我早便知道那是一个谎话,可是我再没有深究她行动中的原因。难道她以南茉昕的信作筹码来接近我,是因为她喜欢我?那为什幺要设期限?那些规矩是什幺?她究竟是为了什幺而提出跟我交往?
越想便越搞不懂,她的行动充满着矛盾,根本不能找到南茉莉的目的。李辰紧皱着眉头,想知道南茉莉做这一切的理由。
谢展朗不知好友心中所想的事,只是当作他在苦恼接下来的约会该如何渡过。因此,他换好衣服后,走过去,用力一掌打在李辰的背,吓得后者原地跳了起来。
「怎幺一脸复杂呢?你接下来可要在约会中跟小茉莉和好哦!她这几天都因被你迴避很是失落, 平时总是闪闪生辉的眼神现在可是暗淡无光。快去安慰一下你的女朋友吧!」
「哦??」
「真是不乾脆!小茉莉可是一个好女生,你不好好套着她,她可是会被其他男生拐走。到时你就欲哭无泪了。」
「是啊!她是一个很好的女生??」那她为什幺要隐藏接近我的目的?
「知道就好!快点更衣吧,我们快要出去接她们。」
「知道啦!你也快準备。」李辰像拍苍蝇一般挥走谢展朗,把心中的疑问收起,专注于接下来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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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他们到了。」
「紫晴,我这样打扮不奇怪吗?」
「放心,你这样穿很好看。来,不要让他们等。」
「啊!等等!」
推开大门,紫晴和南茉莉出现在谢展朗和李辰的视线中,令两人紧紧看着,不能转移目光。紫晴穿着简单而不失调皮的白色背心和短身牛仔裤,在腰间捆着一件红、白、黑的格子衬衫,头上带着一顶白色和写着「hey baby」的棒球帽。整体来说便是一个外向和开朗的打扮。谢展朗看到后,「呼」地吹了一声口哨。
李辰的目光则追随着南茉莉,她跟紫晴的服装截然不同,是一条白色的优雅及膝连身裙。在裙子上配搭一件灰色的线衣,有点自然捲的黑髮随意地搭在衣服上,做就了明显的颜色对比,使她看似纯洁的天女,从天上来到凡间。这与穿校服时的她所散发出的气质很不同,令李辰看她看得痴了,呆了,失去了语言的能力。虽然他这些年来也见过,也跟不少美女交往过,但这种使他失去思考能力的冲击还是很罕有的经历。
在男生打量着女生们时,紫晴和南茉莉也看着两人的衣着。毕竟四人也是第一次看见对方穿私服的样子,那跟校服比起来更能特显那人自身的风格。
谢展朗穿着贴身的黑色上衣,一件破烂的牛仔外套,以及一条七分牛仔裤。完美地展现出他那有点轻挑和坏男生的性格,是吸引女性眼光的磁石。紫晴看着他,在心中想:「果然人是靠衣装,这表裏不一的人也可以挺养眼。」注意到她的目光的谢展朗则对她勾起迷人的微笑,但紫晴挑了挑眉,对他吐了吐舌。这可爱的小动作引来谢展朗的轻笑。
南茉莉没有理身边的好友的举动,只是用尽全身的忍耐力压抑着自己尖叫的冲动。李辰穿着一件白色上衣和运动外套,配上一条深蓝色的长裤,即使是很普通的衣着,在他身上也像一套性感狅野的服装,叫人心跳不已。
女生们站在男生们面前,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谢展朗。他拿起了紫晴的帽子,戴在头上,引来紫晴的抗议。
「喂!」她不高兴地瞪着谢展朗,一手放在头顶,抚平因帽子的离开而乱了的髮丝。
谢展朗没有理会她的瞪视,愉快地宣告说:「大家也到了的话,我们就开始今天的行程吧!第一站,电影院。」
「看什幺?」南茉莉好奇地问。
「怪兽与它们的原产地」李辰回答。
「哦!我正想看那齣电影!」南茉莉高兴得直拍手。
「那我们就快点走吧!」谢展朗一边躺开紫晴的手,一边说。
四人便一起走到离女生宿舍不远的商场去,那儿因週末而变得人山人海。电影院也同样挤得人满为患,李辰和谢展朗自行去买爆玉米花和饮料,免得南茉莉和紫晴在挤涌中受伤。等了不久,男生们拿着食物回来,再一起走到相应的影院中,坐在位置上。
「真好,竟然可以坐在中间的位置。」紫晴满意地吃着爆玉米花。
「我们去买的时候刚好的是这埸公开售票的那天,所以可以选到四人位和中间的座位。」李辰解释说。
南茉莉则望着莹光幕,一口一口地吃着爆玉米花。在看电影时吃爆玉米花有两种人,一种是一边看一边吃,而另一种是在开头吃,在电影的中段的时候便不再吃。南茉莉是属于后者,所以她在专心地吃着,看着仍是黑色一片的莹幕。
李辰看看她,学她拿了数颗爆玉米花,静静地吃着。他发现南茉莉每次拿时都会先看看,只拿那些金黄色的,白色的则会避免。他感有趣地问:「你只会吃那些有焦糖的吗?」
原在发呆的南茉莉听不到他的问题,她像是突然从梦中醒过来似的扭过头,双眼睁大得很。
真可爱。
李辰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再问一次。
「你喜欢吃那些有焦糖的爆玉米花吗?」
「啊!对,我不太喜欢白色的,它们没有味道。」
「但光吃黄色的不会太甜吗?」
「不会啊!我挺喜欢吃甜的东西,不过有些太甜太甜的又吃不了。」南茉莉一脸怕怕的模样。
「怎样才算是太甜太甜?」
「唔??很难形容,要吃到才可以告诉你呢。」南茉莉苦恼地想。
「那我们??」下次一起去吃?我在说什幺?李辰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而吓了一跳。
「怎幺了?」南茉莉不知他为何说到一半便停下。
「没,电影开始了。」李辰转移话题,目光望向前方。
南茉莉发现了他的意图,还想问但灯光开始暗下来,所以便吞下在口边的话,专心在电影上。李辰为那合时的灯光感到感恩,心情因自己刚才那想法而沉重。在走去接南茉莉时想到的问题再次浮上脑海:她究竟为什幺要跟自己交往?
怀着这疑问,李辰有些分心地看着电影。
当电影完结,李辰仍在想着这问题。而其他三人不知他心中的烦恼,都呼出一口气,兴奋地讨论着剧情。
「天啊!那像鸭子的怪兽好可爱哦!」紫晴笑着说。
「我倒比较喜欢那条像龙的怪兽。」南茉莉说。
「真意外,我以为小茉莉你也会喜欢那鸭子呢!」谢展朗惊讶地说。
「那是很可爱,但我更喜欢那龙。不但在有危险的时候会发出警号,还很温顺。」
「你们肚子饿了没有?」李辰看準时机问,免得他们顾着聊天,忘记顾肚子。
「唔??我还算不上肚子饿,因为吃了挺多爆玉米花。但也不能说饱,因为只吃了爆玉米花。」谢展朗一脸正经地回答说。
「我也是。」南茉莉和紫晴异口同声地同意。
「你只在开场吃了吧?怎幺会吃了很多呢?」李辰对着南茉莉挑了挑眉。
「我吃的都是有焦糖的,所以也挺饱。」
「那我们现在随便打发一下时间,再找个地方食饭吧!」李辰提议。
「赞成。」紫晴捧场地说。
「那我们去来的时候经过的那个公园好吗?」南茉莉期待地说。
大家看她双眼发着光,便同意了。毕竟他们也只是想找一个坐下,比起週末的商场,还是公园有机会找到位置。
到达公园,不知是不是因为现在是午饭时间,并没有人在玩。南茉莉想也不想地走到鞦韆,坐下,双脚用力一撑,整个人便开始荡起来。她随着节奏摇着双脚,鞦韆也越来越高。
其他人坐在一旁,看她玩得这幺高兴,也有些心痒痒的想玩起来。谢展朗是一个冲到滑梯那儿,敏捷地爬上设施,再「?」地滑下来。紫晴也跳起来和谢展朗一起像小孩子一样争着玩,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个不停。
李辰一副「你们没救」的眼神看着那两人,再望望玩得笑得「哈哈」声的南茉莉。他也站起来,坐在南茉莉身旁的鞦韆,开始荡起来。
风在每一次摇摆也吹过他的脸,景色忽高忽低地转换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平静和快乐涌出心头,令他也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好像很久没有感到这种单纯的快乐,我上次有这种感觉是什幺时候的事呢?怎幺自从跟南茉莉在一起后,我好像经历到很多消失了很久的情感。
李辰看看旁边,南茉莉笑得像一个小孩子,无忧无虑,纯真无邪。
正常一个十多岁,快二十岁的人会到公园裹玩吗?还要玩得这幺兴高彩烈。
他摇了摇头。这时南茉莉从鞦韆上跳下来,小步跑到李辰背后。当李辰还在想她在做什幺时,她扎好马步,看尽时机,用力在李辰背后一推。他因那力度而摆得更高,吓得他惊叫了一声。南茉莉取笑他说:「李辰哥被我吓到了吗?不用害怕哦!我就在你后面。」
听出她语气中的揶揄,李辰瞇了瞇眼,说:「哦!我就让你感受一下我有多害怕。」南茉莉还没反应过来,他便一下跳下去,跑向南茉莉。南茉莉看他来势汹汹,便轻轻尖叫了一声,转身便跑。李辰也用尽全力追着她,两人跑到滑梯那边。在李辰快捉到南茉莉时,她灵敏地钻过滑梯,千钧一髮地躲过李辰的手。她得意扬扬地向他做了一个鬼脸,再拔腿而逃。
李辰的好胜心完全被她给激起,他绕过滑梯,直接朝着南茉莉冲去。谢展朗和紫晴站在滑梯上为两人加油,激动地又叫又笑。而南茉莉偷看了一眼身后,发现李辰以骇人的速度向自己袭来,吓得她倒抽一口凉气,加快速度。可是想也知她是没可能跑得比李辰快,所以在数秒后,她便被李辰强而有力的手捉着了手臂。
李辰捉紧后,向自己的怀裏用力一拉,南茉莉便应力倒在他的怀中。两人的呼吸也因那剧烈的运动而急速,李辰快速的心跳隔着衣服传入南茉莉的耳内。她抬起头,与李辰的视线相遇。
她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在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两人之间不需要语言,世界彷彿只有他们。心跳声合二为一,用着同样的速度,同样的强度跳动着。
李辰抚上南茉莉的脸,透过皮肤感觉到她的温度。她清澈的双眸笔直地看着他,直视他灵魂的深处,那双眼的深处埋藏着柔情。那柔情是他不会认错的神情,因为他曾看过那深爱着他的女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如此的强烈,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深刻的爱意??
有可能吗?李辰在心中自问。她会是因为喜欢上他才跟他交往的吗?
这可能性令他打从心底感到高兴。
高兴?他在为南茉莉喜欢他的可能性而感到高兴?为什幺?
突然南茉昕的脸出现在脑海中,像在斥责他动摇的心。李辰的心悸动了,他猛然推开了南茉莉。
我在做什幺?
南茉莉在被推开前就看到他眼视的转变,由温柔变得恐慌。当她还在奢望地想李辰可能对她有一丝好感的时候,看到那害怕的神情,心沉了沉,果不其然,他再次推开自己。
啊!心果然好痛。不过我不能哭,快眨回泪水。
南茉莉咬唇,挤出担忧的表情,问:「李辰哥,你没事吧?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啊??」即使南茉莉很快压下情感,但还是被李辰察觉到那一闪而过的受伤神情和那积在眼中的泪水。他的心再次痛了起来,想道歉,想抹去那些泪,但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啊」的声音。
在远处看着他们的谢展朗和紫晴的心情也从兴高彩烈变为不捨。谢展朗低声说:「果然,他的心结一天不结开,他一天都不能重拾爱人的勇气。」
紫晴也低声说:「我当初真的应该阻止她,不让她做这种蠢事。」
两人同时说完,再一同望向对方。
「你知道他的心结?」
「什幺蠢事?」
对望,沉默降临。谢展朗皱起眉头,神情变得严肃,一直隐藏在面具后的正经和危险首次如此清晰地展现出来。「我想你有一些事要对我好好解释。」
紫晴吞了口水,强行打起精神回应说:「解释?」
「你们是以什幺理由接近李辰的?」气势更强,令紫晴出现他在变大的错觉。
他果然好恐怖。
紫晴在心中想。她深吸一口气,回应说:「并不是什幺邪恶的理由。」
看她不打算继续解释下去,谢展朗瞇了瞇眼,低沉地说:「紫晴,我知道你和南茉莉并不是坏的女孩子。但我也要跟你说清楚,我非常重视李辰,他是我的好兄弟。他己经受到很重的伤,我不会让人再伤害他,所以我要知道你们想做什幺,明白吗?」
紫晴在他的注视下,双脚轻微震抖。她知道不跟谢展朗说清楚,他是不会放过她们的,所以她歎了一口气,说:「知道了。但要由茉莉自己向你解释,毕竟那是她的想法,只有她可以说服你。」
谢展朗没说话,继续瞪着她,像是在搜寻着她说谎的蹤迹。最后,也不知他有没有相信,但仍点点头,说:「好。待会儿,等我们三人独自相处时你们便要跟我作解释。」
紫晴也点头。两人再看回在远处的李辰和南茉莉,那两人也沉默地站立着,没有人说话,气氛沉重得令人难以呼吸。
正当李辰还处于混乱,南茉莉在整理心情和思考着说什幺时,天忽然下去毛毛雨。一滴滴地打在四人的脸上,乌黑的天空反映着他们的心情,黯然无光,死气沉沉。
感觉到雨势有变大的迹像,南茉莉拉起李辰的手,把他带到放有他们的袋子的椅子,拿出并撑开雨伞。紫晴和谢展朗和回到椅子,紫晴拿出自己的雨伞,发现谢展朗没有带,便帮他挡雨。
雨迅速大起来,谢展朗便提议道:「看来会下一场大雨,我们不如回男生宿舍吧!这裏离女生宿舍有点远,加上我和李辰也没伞子,你们就待在我们的房间直到雨势减弱,好吗?」
南茉莉本想回绝,想送他们回去后再跟紫晴回女生宿舍。但紫晴却抢在她前说:「好。太大雨走回去的话也很不方便。」再给南茉莉打了一个眼色。
南茉莉看到后,知道好友是有原因才答应这安排,也就没反对。而李辰看了看这雨,也认为让她们走回去有点不便,便同意了。
得到所有人的同意后,四人便再次各怀心事并肩走着。任由雨点打在自己的身上,任由风把自己的脚淋湿,让没说出口的想法佔据自己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