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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久歌》〈章五九?楚歌再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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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幺药效?!」向云烟紧张转身,双手不忘牢牢将好不容易取得的剑护在怀中。
「姑娘何必急呢,届时不就知道了?」雷鸣举步,步步逼近角落的向云烟,背着月光使他的面容更显阴鸷,他来到向云烟身前,朝她探出手,「这幺锋利的东西,还是还给雷某吧,要是伤着了自己就不得了了。」
「我今天就是来要回这把剑的,我不会留在这里,剑也不会。」向云烟戒备地盯着雷鸣,严声宣示,但脚下却忍不住恐惧地往后瑟缩。
「妳拿得走吗?」雷鸣大步向前,想一把抓下向云烟。后者一急,闪避同时,唰然拔剑出鞘,剑尖一指雷鸣胸口。他动作一顿,但神色依旧镇定,只是淡淡挑了眉,「看上去柔柔弱弱,胆子倒是很大。」
此时,雷风帮帮众们也察觉动静,朝马廄聚集过来,但一见眼前情景,纷纷在马廄外两三步缓下了脚步,不知道是因为察觉对象是向云烟、怕触怒雷鸣而不敢擅动,抑或是被眼前的剑拔弩张给喝止、不敢轻举妄动。
向云烟维持着举剑姿势,一双褪去绣鞋的裸足战战兢兢地往角落挪去,她踢开石砖,露出了底下机关,但机关须以手扳动,她将剑锋微微仰起,依旧指着雷鸣,一面戒备地蹲下身,试着用抓着剑鞘的另一手扳起机关。
但机关不为所动,向云烟索性拿剑鞘撬起它,就在撬起机关当下的细微分神,雷鸣身形瞬动,挡开剑身、直取向云烟,后者情急地退到墙角,胡乱挥着手中长剑,但毫无章法地运使反而让雷鸣看出破绽,让他出掌劈中了腕处,手中长剑铿锵落地,一个小瓷瓶也跟着从向云烟袖里滚落,瓷瓶的瓶塞微微鬆开,些许白色粉末从瓶口溢出,她一时还想不起这瓷瓶何来、更不知道里头的粉末是些什幺,只急着想捡回长剑。
与此同时,马廄木墙的一块隔板因为机关被扳开,而缓缓升起,露出一径幽长的地道。
「拦住通道,不准让她离开!」雷鸣冷冷下令,身后一干雷风帮众纷纷涌上,半数挡住出口、半数从另一侧包围向云烟去路。雷鸣则大步上前,一手抓起剑、一手捉住向云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的她,捞起了地上的瓷瓶,朝雷鸣跟身侧的所有雷风帮众一泼。
雷鸣惊觉有异,旋身想避开迷末,却不意鬆了手,让向云烟趁机夺过剑,并砍断了栓马的绳索,身后那群帮众未及反应,登时让瀰漫在空中的雪末笼罩周身,不久便歪倒成了一片。
向云烟未料那瓶中粉末竟有此效用,惊异同时也赶紧收剑攀上马背,不会驾马的她胡乱扯着缰绳,催赶马匹进入地道,未料一只大掌袭来,狠狠扣住了向云烟身上的宝剑,出手者正是雷鸣。
他脚步有几分颠晃,平时幽冷锐利的眼神亦有几丝涣散,看得出受到了些许迷末的影响,却未完全丧失意识。
只要带着剑离开,她就能和黎久歌即刻离开舒城,远走高飞了──向云烟亟欲摆脱雷鸣,一手护剑,一手更用力扯着缰绳。
就在座骑蹬蹄疾去的那一刻,雷鸣执拗的反向力道狠狠一扯她手中的剑,几乎将她拉落马背,她死命抓住马鬃,好不容易稳住身子,随着马匹放蹄奔入地道,就在向云烟以为自己顺利脱身之时,她才惊觉──怀中已经空了!
她惊然回首,发现雷鸣拽走了她好不容易取得的剑,她拉着缰绳的手细微颤抖着,懊悔之余又百般犹豫,她……好不容易拿回了黎久歌的剑……她分明将它握得牢牢的……
可如今惊动了雷鸣、更没有第二个侠义之士好心赠与她迷药,若贸然折返取剑,只怕再也没有脱身的机会了,挣扎的向云烟,只能在益发疾快的马背上、渐行渐远。
「无妨……我已经……不用再担心妳逃了。」思绪渐渐被迷药侵蚀的雷鸣,望着那远远消失在地道尽头的人影,蓦地恍惚低喃。
隐于舒城曲巷的幽宅里,众人聚于堂前,一张张面容上除了忧虑,读不出其他表情,即使彼此忧虑的原因不尽相同。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让父亲搂在怀中的黎月,睁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童稚而娇憨地张望着身边的大人们。她对着父亲的愁容眨了眨眼,天真地探出小手想抚平黎久歌眉心的皱褶。
一侧的萧静之静静注视着黎月贴心的举动,心里有几分莫名的排斥。岳清砚前一晚的话语还在耳畔迴荡,但萧静之却抗拒将那夜听到的话、重合在眼前的景象之上。
黎月确实是个聪慧的女娃,但那必定是因为她的母亲也是一名才女之故,才不是因为什幺怪力乱神的原因……
萧静之偷偷瞥了岳清砚几眼,想知道他是如何看待黎月。但岳清砚或许是看多了生死宿命之事,神色一贯淡然,望着黎月的眼神也不过就如一个慈爱的长辈。
「小赵在天初亮时来过,初步回报了舒城情势。听说侍卫司都虞侯已亲自来到舒城,出城的盘查越来越严,巡城人马更是有增无减……这种情况下,若要出城救出弟妹,得有缜密计画,不然任何一次冒险,都有可能暴露我们最后的退路……」萧静之兀自恍惚之际,殷神风绷着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正认真说道。
黎久歌斟酌的殷神风的情报,纵使心里有千百个担心向云烟安危,但舒城情势愈来愈危险的此刻,也只能抑下心绪,冷静思考。
「这里是不能待了,也该是捨弃舒城的时候了……」黎久歌转向岳清砚,面色一转歉然,「师尊……如今情势如此,只怕是又免不了一段亡命之日,师尊若愿意继续让久歌侍奉,家父于南方所留下的宅邸必定有师父的一间房,若师尊怀念云游的日子了……」
「君胤暂且无须顾虑为师,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将静妍救出。」岳清砚宽解道。「同在一屋檐下三年,静妍一直随你一般,对我百般敬重,周到孝顺,若真要离开,也要等见她一切平安无虞。」岳清砚宽解道,但语末时,却又隐有深意地微微敛下眸眼。
「那,到雷风帮救出云烟后便一路往南逃吧……」
「看来只能如此了。这样一来必须带上月儿与挽红姑娘,咱们几个人加起来人数众多,得想个不引人注目的方法出城才行……」殷神风思量着黎久歌提出之策。
萧静之见两人认真参酌着计策,逼自己将目光自黎月身上移开,不欲他们察觉自己异样的心思。
「同行若过于引人注目,二弟与我各护一个,分道出城再会合罢?」
「雷风帮便由我自行进入,一救出云烟再和兄长们碰头。」
「可是……」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挽红难过地皱起秀容,「以后……都要一直逃下去幺?」
不管是雷风帮还是皇帝的人马,都这幺穷追不捨,那他们要去到哪里,才能有安稳的人生?
挽红的这句话,让众人陷入了沉默。他们并非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却是无暇面对,向云烟的落难已经让他们没有放远目光的余裕了。
一阵默然之间,大门之外忽然传来细微且急促的脚步声,已是惊弓之鸟的众人顿时绷紧了神经。
「大家噤声。」黎久歌将黎月託给挽红,与殷神风蹑步、戒备地逼近大门,若是侍卫司的探子,便要一举擒下。
蓦地,门板上响起微弱的敲门声,黎久歌竖直了耳,逼进一步,门外之人恍无所觉门内的警戒,倚着门板,发出虚弱的呼喊:
「久歌……挽红……」
「云烟?!」黎久歌一惊,急忙解开门闩。颠簸的向云烟倒入她的怀中,虚疲得几乎失去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