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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红泪》〈章三三?化祸成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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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让拾翠守在屋子里,黎久歌着向云烟去披件披风后,便与她相偕踏出屋轩。
一踏出屋,日光便挟着轻柔的暖意流淌过向云烟身际,未到燠热的仲夏,此时天候正是宜人舒快。向云烟与黎久歌并肩走着,赏那两侧苑圃里的花木。兰花一亩紫、一亩白相间错落,木槿在一片深绿之中缀出一点点巴掌大的红,色彩明艳,如向云烟心情的欢快。
她悄悄偎近,探出手,挽上黎久歌肩肘,只见他任自己挽着,也不挣脱。她随着黎久歌在花苑里闲逛,穿过两侧花开的石板道、也穿过绿荫浓遮的小径,可走了半晌,她却恍然意识过来──黎久歌正走向苑里的那潭水池。
她心里生了几分恐惧,前几日落水的阴影好似在脑海中化作一头巨兽,朝她啮噬袭来。
「久歌,我们不要走那里……好不好?」在他身侧,她害怕地问。挽在黎久歌肘间的柔荑更下意识有几分拉住他的力道。
「云烟,不要怕,这回有我在,不会让妳失足。」黎久歌只是放柔了口气,安抚着面露惧色的向云烟。仰眸望见他坚定的眸眼,纵使心口慌然,却也只能相信他。
『有我在,不会让妳失足。』这句话,宛若一道温暖厚实的大掌,温柔抚过她内心的崎岖。
向云烟随着黎久歌脚步,来到了池边、顺着池缘走着。她挪开了目光、望着一边的蓊郁绿树、花木,不让自己看向那一潭日前几乎要吞噬去自己生命的池水。可当她回过眸来,却望见两人已距离亭边那座雅致的小亭前几步路。
「十、十妹?!」向云烟抬眼看清,那座亭子里,正是黎媞候在那里,她停下了脚步,说不清心里的恐惧,也不愿黎久歌靠近她咫步,可黎久歌却勾着她的手,直把她往亭子里拉扶。
「九、九哥……」远远望见黎久歌,黎媞起初是开心的,怯懦地要唤他,可看清了他挽着向云烟而来,顿时面色一僵,失了笑容,踉跄往后退了几步。然这座亭子只有眼前这一个通口,任黎媞再退,也无处可避。只得苍白了脸色,看着黎久歌偕向云烟,登踏入亭,「九哥、九嫂……」
「十妹,别来无恙?」黎久歌问候起她,可那声嗓却怒气森然,寒得恍似深冬飞雪,要将一方亭内化作寒冬一般冷慑人心,更遑论他一双怒冷得可以将黎媞千刀万剐的瞳眸。
向云烟一见黎媞、便要想起那一日猝不及防让她一推的情景,往后瑟缩了身子,可黎久歌却不容她退缩,反将她往怀内紧紧一箍,搂在身前。
「十妹平时看来温顺柔弱,做起事来可是比几个兄姊都要狠呢,」黎久歌带着阴鸷的笑容,嗓音愈轻柔、任谁也听得出那背后怒意越是深重,「其他兄姊看不惯我,不过唇齿相讥,妳却恁地心狠手辣、连推人落水这等事也做得出来?」
「九、九哥……这一切都是误会……你、你听我解释……」黎媞慌乱地挥起手、急忙欲为自己开脱,可紧张之际也说不出个可推託的理由,加之向云烟便在眼前,那一双有几分怨怼的眼看得她支吾嗫嚅。
「误会?是怎样的误会,能让妳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推进水里?若是误会,妳怎不拉她起来?」黎久歌逼近了黎媞几步,让她一张素来温顺怯懦的脸,更形苍白。语末,黎久歌的语气已几乎是让怒意凝冻,咬牙切齿。「今日是妳嫂嫂度量大,让我莫跟妳计较,日后妳若敢再伤她一根毫毛,我要妳拿命赔她!」
「我、我……」黎媞气息急促,嗫嚅了半晌却应不出什幺所以然。
「还有,关于妳那令人厌恶的情感,我在这里跟妳说清楚──」黎久歌话语一顿,随即臂膀一拢,将向云烟向身前一箍,俯下头,攫住向云烟两片柔软的薄唇,让她讶异地瞪大了一双水眸,望着黎久歌深邃且令自己心折的眉眼,心口悸动得狂跳。
黎媞望清,脸庞唰地一转苍白,那娇小的身子瞬间发起颤来,好似再也承受不住一般,身影一闪,绕过了两人,冲出了这方小小的凉亭,顷刻间那慌乱匆忙脚步声已拖曳得迢远,苑中池边的那一座小亭之内,只余下黎久歌与向云烟二人。
黎媞已走得远了,可黎久歌却仍不放开向云烟,一双薄唇攫着她的,辗转咬啮。向云烟背后让黎久歌一只大掌撑捧着、微微垫高了脚尖,迎上他的薄唇,一双手环在他背后,将自己往他怀中压靠,含着、吮着黎久歌唇瓣。两人好似都对彼此的气息深深贪恋一般,贪婪地攫取着,不肯轻放,直至两人皆是用尽了气息、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方眷恋不捨地退开。
向云烟一张脸早胀得通红、浅浅急喘着,拉开距离、一触及黎久歌炯然的目光,不禁有几分羞赧地将目光敛下。
「你……大白天的、又在十妹面前……」轻喘着,向云烟低声嗔他。
「要让她死心、这是最直截的方法。」只见黎久歌声音懒懒地回答她,可这样的解释,却隐约在向云烟记忆中勾起一段令她回想起心口便揪得难受的过去。
「你……都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刺激人的幺……」她突然生了几分闷闷的气,好似可以对黎媞当下的心情感同身受,因为几个月前,自己也亲眼看着黎久歌,吻了另一个女人。
「嗄?」黎久歌不明白向云烟所指,只疑惑地挑起眉,惹得她鼓起了腮帮闷闷地说:
「之前……你不是也为了气我,吻了芳菲?」
「不都跟妳说清楚了,妳怎幺还记着?麻烦的女人。」黎久歌皱起了眉头,轻嗤,压根不懂女生嫉妒的心思,一桩他早不记得了的事,怎幺她还可以这般即时地想起,哪里懂,当初那一幕,压根像是让人拿着匕首雕割一般、深刻地映在向云烟脑海之中。
「在乎,才忘不了的嘛。」瘪着嘴,向云烟无辜委屈地闷声说。却让黎久歌一把抓起了手,贴上他心窝,他弯下身将脸凑来,前额贴着她的,两人鼻间的距离,比一根指头还近,黎久歌微热的吐息喷洒在向云烟面上。半晌,他声音低哑喑沉,道:
「吻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可吻妳,这里好像跳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