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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节 人情味
- 云观月一心寻死,没有施展任何武道技巧,她也就是凡人之躯,高速坠落所产生的冲击力,足够让她和易寒都成为一滩肉酱
可事情就是如此的巧合,易寒还是在原来的地方被同一颗树个勾到衣衫,只不过上次是上衣,这一次却是裤子。《+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裤子虽然被拉扯破裂,当依然没有断裂,韧性的支持这两人的重量,云观月由于紧紧的抱住易寒,她也没有掉落下去。
云观月想起上一次,易寒也是被自己打下山崖,最后他大难不死自己爬了上来,而这颗树明显有被撞击过的痕迹。
云观月心头一阵苦涩,上次你掉下来还是活生生的人,可这一次却早已死亡,这颗树就算想再救你一次也无能为力了。
看着这颗树摇摇欲坠,被两人的重量拉扯的快要连根拔出,却依然韧性的支撑着,云观月是个聪慧之人,对于事物有敏锐的洞察力与感悟力,心头立即涌起一个念头,“我为什么要放弃呢?”
这个念头在脑海浮现,也不想寻死了,施展其天人一般的武道技巧,抱着易寒跃上山崖,迅速抱着易寒返回山洞。
云观月将易寒放在石床上,检查易寒的伤势,易寒的后背虽然只是一个浅浅的掌印,可是云观月心里清楚,他体内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一番仔细检查之后,居然发现易寒的心脉还有一丝生机,也就是说易寒还活着,他并没有完全死亡。
刚才云观月之所以没有动过检查易寒的伤势念头,是因为她清楚,在她含怒一掌之下,易寒必定心脉尽碎,立即毙命。
一番探索之后,云观月也弄清楚了易寒为何心脉还有一丝生机,因为他的体内有一股浑厚的内息保护了他,以至于在承受自己致命一击的时候,能保住一丝生机。
获知这个信息之后的云观月欣喜若狂,她从来不知道世间还有让她感到快乐的要飞起来的事情,以至于她一时之间像个小女孩一般慌乱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医治易寒的伤势,云观月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渐渐了她也由一个搓手无措,慌了手脚的小女孩变回原来那个冷静的云观月,她沉思了一会,在脑后里思考好医治好易寒伤势的步骤,立即又抱着易寒往山洞深处走去。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在这七天里,云观月没有一刻是闭上眼睛的,她无日无夜的护理医治易寒的伤势,没有一刻是闲下来的,比起医治宁雪的伤势,这一次云观月要上心百倍。
医治宁雪的时候,她怀着的是一颗平常心,而这一次她充斥着各种焦虑,紧张、担心、恐惧的负面情绪,因为易寒在她心中太重要了,她无法一视同仁。
七天过去了,云观月披头散发,容神憔悴,她也是个人,她也有累到的疲惫不堪的时候,她应该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可是云观月不愿意闭上眼睛,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她宁愿把时间花在研磨些草药给易寒内服外敷,她是那么的没有信心,生怕出一点乱子,她必须尽量做到更多更好一些。
而最耗费体力的是,她用武道的技巧给易寒疏通体内的淤血,加快他损伤经脉的恢复,云观月耗费了太多的心力在易寒的身体上面,以至于这个站着变似山一般不会倒下的女子走起路来,脚下有些轻浮无力,似乎只需轻轻推她一下,她便会倒地不起。
她正做着宁雪曾说过的一句话,“我的爱是,我自己不在了,只有他”,云观月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已经不重要了,疲惫,劳累,憔悴,这些她都没有想过,唯一就是希望易寒能好起来。
云观月,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仙子,她只是一个受情爱羁绊的凡女。
云观月望着腰采着草药,多日未曾休息睡上一会,让她的眼睛无法迎视阳光,就算温和的阳光也能扎的让她晕眩。
她的亵裙变得污秽不堪,失去了紫色独有的高雅,标异。
云观月心中喃喃暗忖道:“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呢”,易寒的伤势已经有了好转,他的身体也呈现出恢复生机的状态,可却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呢?
“咩咩咩”,一声羊叫声,打破了世外幽地的宁静,云观月似乎想到什么,站了起来,将采集的药草放在系在腰际的一个袋子里。
前面空旷的地方有三只奶羊,悠闲的吃着她栽种的奇花异草,云观月何以肯纵容这三只奶羊糟蹋她的奇花异草,换做往日,若是有动物敢啃食一片叶子,顶被她毙于掌下。
因为这三只奶羊现在对她很重要。
云观月拿来一个石碗,走到一只奶羊跟前,弯下腰来,挤着羊奶,手法竟是十分娴熟,难道云观月曾挤过羊奶,并非如此,短短的七天内,她已经成为一个挤奶能手。
这三只羊是云观月从山脚下的农户人家那里偷来的,因为易寒需要营养来维持身体的生机,就是这么的简单,至于是不是偷,云观月并没有多加考虑,她就是抱着单纯的目的性来做这件事情,倘若要杀人才能得到这三只羊,云观月也是不会有半点的犹豫的。
盛在石碗的羊奶刚挤出来,还有些温热,云观月端着羊奶回到安置易寒的地方,是一个人工搭建起来简单的木屋,这里也是云观月平时活动的卧居之一。
木屋内有一张床,那是云观月平时卧息之地,不过现在上面躺着的是易寒,易寒身上盖着被单子,云观月应该不需要这些东西,很显然也是她顺手从别人那里拿来的。
易寒的脸已经被擦拭的干干净净,脸上有些苍白,少了正常人的血色,当不至于像死人,白的吓人,不晴不阴的。
看到易寒,云观月平静的眸子立即透出温柔爱意,她微微笑了一下,侧身坐在船沿边,伸出手指轻轻的拨弄遮盖在易寒眉头处的几根发丝,很难想象云观月居然也有如此温柔如水的一面。
含了一口羊奶之后,嘴唇抵在易寒的嘴边,白色丝滑温热的羊奶从她的口中流出,如细流一般缓缓的流入易寒的口中,这个过程有些缓慢持久,可云观月却表现的十分有耐心。
待这一碗羊奶通过这种方式全部进入易寒的肚子里,却花了好长一段时间。
云观月凝视着易寒,看见易寒嘴角一丝乳白,伸出手指擦拭,又探入易寒的嘴中,脸上不知觉的嫣然一笑。
她依恋的看着易寒,似乎永远都看不够,这种快乐是恒久而充盈的。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才站了起来,不舍的移开目光,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去做。
屋外一处地方堆起柴火烧着热水,云观月在屋前凿着草药,将草药盛放到一个较大的石碗中,又匆匆离开,进入一处凉风习习空气湿润的洞壳,两旁的石壁出不停的滴落着水珠,而每一处有渗水的地方,都摆放有一个盛水的器具,大小不均却有上百个之多。
云观月手里端着一个并不大的桶,直线朝前走,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动了起来,将盛器中的水倒入桶中,速度快的好似突然间有很多只手,走到尽头又绕了回来,取下摆放在另外一侧盛器的水。
看似繁琐麻烦的工作,云观月做来却得心应手,麻利迅速完成。
桶里的水刚刚只是三分之一,云观月眉头一皱似乎不太满意,看着滴答滴答低落的水,恨不得能像挤羊奶那般从山壁中挤出来。
云观月犹豫了一会,还是离开,时间已经不容她做太多的考虑。
返回木屋,将凿烂的草药放入桶内,和热水一并倒入可容一人沐浴的沐桶之中,试探了一下水温,感觉差不多,这才将易寒抱下放入沐桶之内。
云观月按着易寒周身要穴,揉压推拿着,没一会儿,她的额头就渗出汗水,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被热气熏的。
过了一会之后,云观月停了下来,深深了呼吸一下,似乎有些疲惫了,从额头渗出的汗水已经粘着她睁不开眼睛,云观月身体疲倦的不知觉的要垂下眼睛,可是在闭下去的一瞬间,她又立即睁开眼睛,朝易寒看去。
看着他脸颊被热气烘的红润,云观月憔悴疲倦的脸颊露出一丝微笑,伸出手指擦拭从易寒额头滑落的水珠。
将易寒抱了离沐桶,擦拭干净,又重新让易寒平躺在床上,轻轻盖上被子。
这才忙着收拾狼藉的木屋,她弯着腰干活的样子就似一个正在辛勤劳作的农妇。
突然云观月身子一颤,直起腰肢,缓缓的转身朝床上的易寒看去,猛的,疾步的朝易寒身边走了过去,当她看见易寒嘴角发出微弱的声音,身体有了细小的动作,露出欢喜的笑容,泪水却从她那双没有了神采的眼睛中涌了出来。
她趴在易寒身上,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她的心也跟着这个节奏,欢乐的跳动着。
有此一刻,云观月觉得自己这一生满足了,就算这一刻死去,她也没有半点遗憾,爱就是如此美妙,它虽伤人心,催人愁,可是它又像万能的妙药,能治好所有的病痛。
直到傍晚时分,易寒才睁开眼睛,显然他沉睡了太久,身体还是很虚弱,没有力气说话,眼睛也无法完全睁开,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似被掏空了一样,身体不属于他自己,不受他控制,唯一正常的就是理智。
当日背后中了云观月一掌太突然了,以至他没有半分时间思考就晕死过去了,死亡快速降临,就让你没有感受到痛苦与恐惧,此刻他知道自己没有死,他感觉到有人趴在自己的胸膛上,他想看看到底是谁,是谁救了他的性命,可是他却没有力气抬头,目光也无法企及。
他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易寒想出声叫醒他,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嘴唇嚅了嚅,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云观月睡着了,她趴在易寒的胸膛上睡着了,她终于敢安心的闭上眼睛休息。
敏锐是她的本嫩,易寒苏醒过来,云观月很快的就察觉醒了过来,立即起来朝易寒看去,露出温柔的表情。
当易寒发现自己眼睛的正前方冒出一张脸,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易寒差点又要晕眩过去,他内心很激动,眼睛顿时睁开,眼神充满着愤怒,他的身体没有力气,所有的情绪只能通过眼神表达出来。
云观月看见易寒愤怒的瞪着自己,笑容黯了下去,她有些害怕易寒的眼神,垂下眼睛避开易寒的目光,坐着床沿不动也不说话,呆呆的。
过了一会,云观月感觉到被子底下,易寒的身体正在轻轻颤抖着,她知道易寒很激动很愤怒,她不能让他再继续这样子,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什么气,什么话,等你身体好了之后再说吧”。
尽管云观月不想离开易寒的身边,但是她还是走了,她清楚自己不走,易寒的情绪会暴躁不安。
云观月离开木屋,却没有走远,就在门口候着,易寒行动不便,一旦有什么需要,她能立即照顾的上,而且她心里也并不放心。
这是一个充满人情味的女子,有些东西不必强加赋予,自然而然的就学会。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该让她如何熬过这每一刻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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