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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0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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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0二

    特种钢厂的事情在快马加鞭的干着,而上次成立的联合企业改制办公室已把下面区县的试点企业方案准备好了,只等领导讨论后,在常委会上过一下,就开始着手实施。《+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任雨泽把这些区县送上来的材料,仔细看了一遍,不过这些企业的方案,除了五家企业的方案比较可行外,其实的六家企业的方案,就有点问题,在这报告中,他们提出对这企业进行拍卖,然后用拍卖的钱来对职工进行安置,任雨泽把他们的资产清理报表拿来算了一下,发现这些企业早已资不抵债,也就是说,如果进行拍卖,先不说能不能找到买家,就算找到买家,也卖不了多少钱,这点钱,根本不够支付职工的养老金和买断工龄的支出,那这巨大的窟隆,还不得由财政来贴,而区县的财政,除了两三个财政富裕以外,其余的县上,哪里有那么多的钱想,到时还不都是向市里要。

    任雨泽点了一支烟,边抽边在脑子里想了几转,想到这段时间,其他事情都有条不紊的在进行,金新机械厂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就决定亲自到这几家企业走走,看有没有其他办法解决这几个企业的问题。

    任雨泽在电话里给翟清尘谈了自己的看法,并说准备带几个人到下面企业去实地看看,这也算任雨泽对翟清尘的一点尊重,因为这些事情,说到底也是政府的事情,自己的确有点越权了。

    翟清尘听到任雨泽说这五家企业的改制方案过于简单,心里也是着急,但他现在手上的事情太多,根本顾不过来这些小厂的改制,任雨泽想看,翟清尘也表示支持,希望任雨泽可以帮他们搞一个切实可行的改制方案出来。

    任雨泽叫上联合改制办公室的工业局齐局长,还有文秘书长,来到了峰峡县,这个县有一个氮肥厂,前两年效益不错,可是随着北江市化工公司大力生产各种化肥,导致这家氮肥厂的每况愈下,最后到了倒闭的地步,这家氮肥厂有职工好几百人,是一个不算大,也不太小的厂,但由于这个厂放不出工资,这些工人面临失业的危险,就聚集起来,跑到县政府请愿,要求县政府摆免厂长,当然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一些理由。

    齐玉玲和罗县长到峰峡县后,就曾两次被这批工人堵在办公大楼里,罗县长把分管工业的副县长叫来狠狠地批了一顿,让他一定要想法解决这氮肥厂的事,可是这氮肥厂最大的问题就是资金不足,生产工艺老化,再加上工厂领导层观念守旧,不适应市场经济的新形势,面对这一大堆的问题,这个分管工业的副县长也是一筹莫展,这次市里让县里报一家企业进行改制,这氮肥厂自然就被县委书记齐玉玲和罗县长选中,这副县长就让手下拟了一个方案,报到了市里。

    为了这个氮肥厂的事,齐玉玲还打了两次电话给任雨泽,请他帮着想想办法,可是任雨泽前段时间因为要忙金新机械厂和特种钢厂的事,峰峡县的这事就拖了下来。

    这次任雨泽首先选择峰峡县调查,一是因为他觉得峰峡县政府报上来的改制方案有点问题,再则也是想顺带帮齐玉玲和罗县长一把,毕竟齐玉玲是自己从外地调过来的,而罗县长也是自己选派的,他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自己脸上也是无光。

    听到市政府办公厅通知说任雨泽和文秘书长等人要到峰峡县来调研,齐玉玲亲自带着罗县长和一干县上的主要领导在城郊迎接任雨泽,任雨泽看到他们,也是有点错愕,这阵仗也有点太那个啥了吧。

    但心中略有不满,面子上任雨泽却还是要笑着,下车后,任雨泽先和齐玉玲亲热地握了握手,说了两句客套话,这才和罗县长等人握了一下。

    等到了县委大院,进了会议室,任雨泽却见会议室里与氮肥厂改制有关的一干领导都在会议室里等候,大家一鼓掌,异口同声的说道:“欢迎任书记前来检查指导工作。”

    任雨泽一边笑着,一边跟着齐玉玲在主席台坐下,会议也就开始了。

    这种工作汇报会,程序都差不多,先是县里的罗县长代表县委县府,对任雨泽一行的到来表示欢迎,然后就是分管工业的副县长代表峰峡县,把关于氮肥厂的改制工作详细地汇报了一遍,为了方便任雨泽他们了解情况,齐玉玲还让政府办的一个工作人员,在任雨泽他们几个面前摆上了相关的资料。

    任雨泽仔细地听着,这两个县长的汇报,和他们报到市里的方案没有什么出入,等到那个副县长汇报结束后,就是任雨泽做指示,任雨泽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先肯定成绩,再提一点意见,而是直接问道:“两位县长啊,如果照你们这个方案进行改制的话,这个氮肥厂拍卖的钱还不够还债,那职工们的买断工龄和交清所有的养老保险等,资金方面有多少缺口?”

    “我们算了一下,大约差一千三百万左右。”那个副县长对这氮肥厂的情况比较了解,随口就报出了数据。

    任雨泽听罢,转头望着罗县长,说道:“罗县长,不知道你们县里把这笔资金准备好没有?”

    罗县长的脸上就露出一点难色,说道:“任书记,我们县里的财政情况,你大概也听说过,最近这大半年,因为很多企业都在整顿,再加上原来莫书记和白县长的事情,县上很是混乱了一阵,目前刚有起色,马上就拿出这些钱来,都有点捉襟见肘,这笔钱暂时还没有着落,但我相信这办法总会有的。”

    “哦。”任雨泽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再就这个问题细问,说:“齐书记,罗县长,我想亲自到这氮肥厂去看看。”

    “任书记,这,”罗县长的脸上有点不太自然。

    “有什么不便吗?”任雨泽问道。

    “那倒没有什么,就是这氮肥厂的工人,听说县里要对这氮肥厂进行改制,意见很大,我怕到时这些工人对书记无礼。”罗县长硬着头皮说道。

    “没事的,罗县长,这只是去了解一下情况,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任雨泽淡淡一笑,说道。

    既然任雨泽这样坚持,其他人当然也敢去拒绝,在去氮肥厂的路上,任雨泽让齐玉玲和罗县长上了自己的小车,一路也问了一些最近峰峡县的情况,因为当初来的时候,任雨泽也给齐玉玲打过招呼,让她放手县政府的工作,不要过多的干预,所以齐玉玲在政府方面的很多事情都是很有尺度的回避着,确实说真的,齐玉玲对政府具体的工作也不是强项,这些年她一直走的党委那条路。

    不过听了齐玉玲的汇报,任雨泽觉得齐玉玲这段时间到峰峡县来还是很有长进的,特别是在稳定干部群众的思想方面,做的很有成效。

    但对今天齐玉玲这样大张旗鼓的欢迎自己,任雨泽有点不满,说:“玉玲同志,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还是比较低调的,以后啊,就不要搞今天这样的欢迎形势了。”

    任雨泽话说的不算太重,但齐玉玲还是有点尴尬,她勉强笑笑,说:“你来了几次,我都没有什么欢迎仪式,但这次是办公厅发来了通知,所以。。。。。。”

    “所以你认为我就变了?呵呵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是我。”

    “是,任书记,我知道错了。”

    “也谈不上什么错吧,但你记住,有时候人是会变的,但我不会,也许吧,到一定的时候我也会变,但不会变的那么明显,所以我曾经给你们说过的话,依然是有效的。”

    任雨泽的话对齐玉玲和罗县长来说,都有了压力,当初任雨泽在她们两个上任的时候,是对他们警告和敲打过得,现在任雨泽旧话重提,她们当然是心有余悸。

    现在的任雨泽事情很多,他不可能对下面每一个地方都关注的那么细致,所以作为一个高层领导,他更多的只能用一种潜在的威胁来震慑这些的属下,让他们摸不透自己,看不懂自己,从而在心中有畏惧,就像当初乐世祥说的那样,一个领导,必须要有畏惧,当所有的事情他都不在害怕的时候,那也就到了危险的边缘。

    氮肥厂建在峰峡县的南郊,离县城大约两公里,三辆车用不了20分钟就到了,小车直接开进了氮肥厂的大院,看守大门的老大爷看见是前面的那辆是副县长的车,自然就把门打开了。

    小车刚在院里停好,早得到消息的氮肥厂厂长宋开明和厂办主任等人都迎了上来,口里连声喊着欢迎县长前来视察。

    任雨泽他们下车后,那个副县长对厂长宋开明介绍道:“宋厂长,这是市委的任书记,今天专门到你这氮肥厂来了解情况。”

    宋厂长看着也像是任书记,这一听介绍,慌的心里乱跳,赶忙过来握住任雨泽伸出的手,说道:“任书记,欢迎您前来检查工作。”

    任雨泽和他握了一下,说道:“宋厂长辛苦了。”

    “领导辛苦,我们不辛苦。”厂长笑着说道。

    任雨泽看到对方那高高凸起的肚子,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再看到他那油光满面的脸,更是有一种厌烦,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几人进了氮肥厂的会议室,厂办主任立即指挥一个女孩替任雨泽他们泡了茶,然后任雨泽就坐着听这个厂长汇报工厂的情况。

    这厂长的汇报,并没有什么新鲜的内容,只是一味地叫苦,说因为市场的原因,再加上氮肥厂这几年政府没有加大投入,导致产品单一,质量不过硬,最终被市化工公司挤垮,现在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进行拍卖。

    任雨泽听得眉头一皱,问道:“宋厂长,如果拍卖不出去,你认为又应该如何处理?”

    听到任雨泽这样问,厂长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不只是厂长,就是这个分管工业的副县长和罗县长,也没有想过这氮肥厂卖不出去的事。

    看到对方无法回答,任雨泽说道:“罗县长,宋厂长,我们做什么事,都要把最坏的结果考虑进去,你们这个氮肥厂,如果不进行技术革新的话,前途并不看好,这样一个亏损的企业,你们说,还会有什么人对它感兴趣。”

    “任书记批评得对,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我要向你检讨。”罗县长在一边说道。

    “还不是检讨的时候,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既要保障职工权益的同时,又要搞好这氮肥厂的改制。”任雨泽不客气地说道。

    这罗县长当初也是任雨泽刚到北江市来得时候就投靠过来了,应该算是任雨泽的老班底,所以任雨泽说话也比较严厉。

    罗县长头上冒着汗水,正要说话解释一下,只听到大院里传来一阵喧哗,厂长的脸一下子变了起来。

    任雨泽皱着眉头问道:“宋厂长,外面是什么事?”

    厂长让厂办主任出去看一下,主任出去不一会,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宋厂长,不好了,覃师傅他们又来了,他们要见任书记。”

    听到是覃师傅这个难缠的人来了,厂长再也沉不住气,对任雨泽说道:“任书记,现在外面被工人围住了,他们要见你。”

    任雨泽一听这工人要见自己,就笑道:“见就见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罗县长一听,急忙说道:“任书记,这工人喜欢胡搅蛮缠的,你千万不能出去。”

    “罗县长,这工人要见我们领导,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去看一下,让他们选几个代表进来,我正想向他们了解一下情况呢。”任雨泽说道。

    看到任雨泽的态度十分坚决,罗县长只得出去,过不一会儿,就带着六七个工人进来了。

    这些工人看到厂长在会议室里,就互相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任雨泽瞟了一眼,心里已经是明白了一些问题,说道:‘宋厂长,我知道你的事多,你去忙吧,我和工人老大哥们谈谈心。”

    宋厂长听到任雨泽这样指名道姓的赶自己出去,再也不好呆在会议室里,只是狠狠地盯了那几个工人一眼,走了出去,罗县长和齐玉玲等人,见此状况,也不好在会议室坐了,齐玉玲站起来笑笑说:“任书记,我和罗县长几个到外面车间去转转。”

    任雨泽并没有驱赶他们几个的意思,但想想他们不在现场也好,就点点头,没说什么,这几个峰峡县的干部都很识趣的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也就只剩下了任雨泽,文秘书长和市工业局的齐局长三人,任雨泽对这些工人说道:“既然大家来了,说明大家信任我,对此,我表示感谢,请坐吧,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我相信,就算有天大的问题,我们也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这是一个长得十分强壮的中年男子说道:“既然任书记吩咐了,我们大家坐下吧。”

    其余的工人点了点头,跟着那个中年男子一起坐下。

    “这就对了嘛,你们是氮肥厂的主人,这到了会议室,就像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我们先喝口茶,然后慢慢说。”看到齐局长站起来替这些工人泡了茶,任雨泽笑着说道。

    这些工人也没有想到,任书记如此的亲切,随和,他们刚才还有些激动的神情也稍微的平静一点,任雨泽望着那个中年男子道:“这位大哥,你贵姓?”

    那个中年男子看到任雨泽首先问他的姓名,就说道:“免贵姓覃,别人都叫我覃师傅。”

    “覃师傅,你可以说说今天到这厂里来有什么事要反映吗?”任雨泽示意文秘书长做笔记,亲切地问道。

    “任书记,我们几个都是从这氮肥厂建厂那天起,就在厂里上班的,”他指着坐在一边的那个戴眼镜的瘦瘦的中年人说道,“这位就是我们厂里的易工,专门负责工厂的技术问题的,我们这个厂,前几年十分红火,福利待遇很好,是峰峡县最让人羡慕的单位,谁知这个宋开明当上厂长后,我们厂里就越来越糟,到了最后,竟然连工资也发不出年了,还有三分之二的人在家里待岗,可是那个狗日的宋开明,还每天开着那辆小车,下馆子,泡女人,整天和一伙狐朋狗友大吃大喝的,最后把好端端的一个工厂,硬生生的吃垮了。听说现在这狗日的又想把厂卖掉,任书记,我们这几百人,就全靠这氮肥厂生活,这厂子没了,你叫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任雨泽暗自摇头,这小子,满嘴的粗话,不过想想也没往心里去了,这或许就是他们的一种交流方式,等到覃师傅说完,任雨泽这才说道:“覃师傅,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换着任何一个人,面对自己辛辛苦苦工作了大半辈子的工厂,说没就没有了,都会像你们一般的难过,不过,据我所知,你们这个工厂早就资不抵债了,这两年全靠财政拨款和贷款过日子,至于你所说的宋厂长大吃大喝,甚至贪污**,这可得要有证据,没有证据的事,就不要乱说,如果你们有确凿的证据,可以如实向市里反映,依法查处他的问题。”

    “我们当然有证据,这两年,我们厂有几批货物,被他销到了外省,不过最后却是一分钱也没有收回来,据他说是那家公司倒闭了,所以这钱就成了死帐,那可是一百多万的货款啊,我们怀疑是他和人合伙,骗了工厂的货物。”覃师傅大声说道。

    “还有这事,”任雨泽不由眉头一皱,“你们知道外省那家公司的名字吗?”

    “那家公司叫红丰农资公司,不过去年这家公司就倒闭了,那个经理也不见了。”一个工人说道。

    “哦,”刘思宇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事我们下来再谈,今天难得大家都来了,本来,我还准备专门找你们聊聊的,这下好了,你们自己来了,你们可能也听说了,我到峰峡县来的目的,你们这个氮肥厂,已被市里定为首批改制的企业,你们觉得这氮肥厂应该如何改才好。”

    易工和这谭师傅等人听到任雨泽说氮肥厂已被定为改制试点企业,都相互看看,那个易工就说道:“任书记,我认为这氮肥厂如果有资金注入,应该能活过来的。”

    “你有把握?”任雨泽盯着他问道。

    “有把握,我仔细调查过,我们厂虽然现在被市化工厂挤占了市场,但我们生产的复合肥还是有竞争力的,只要更换一批设备,我们产品的质量就会上去,再抓好销售渠道,我觉得应该没有问题。”易工肯定地说道。

    “那这批设备,需要多少资金?”任雨泽听到这易工有办法救活这个厂,就感兴趣地问道。

    “我打听过,也仔细的研究过,这套设备,大约需要一千万左右。”易工说道。

    任雨泽想了想,说道:“各位,你们这个氮肥厂进行改制是肯定的,中央有明确的规定,对国有企业要抓大放小,也就是说,对像你们这种小企业,国家不再注资,所以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有两条路,一条是对企业进行改制,另一条就是让资不抵债的企业破产。而根据你们氮肥厂的实际情况,县里决定进行公开拍卖,我想,既然易工有把握救活这个工厂,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把它变成一个股份制企业,优先内部职工购买。”

    听到任雨泽让他们这些职工买下这个厂,覃师傅就泄了气,他望着任雨泽说道:“任书记,你也知道,我们在座的,都是工人,哪里有钱来购买这个工厂哟。我看只有宋开明那狗日的,捞足了钱,才有能力买下这个厂的。”

    任雨泽想了想,说道:“覃工,易工,我知道你们对这个厂子有感情,我看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商量一下,如果觉得有信心把这个厂搞好,愿意接手这个工厂,你们直接来找我,当然有好的建议也可以来找我的。在这里,我要明确告诉大家,你们这个氮肥厂进行改制,是一定要进行的,这一点,市委,市府已下了决心,当然,我们在改制的过程中,一定会考虑你们的合法利益的。”

    “那任书记的意思是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直接到市里去找你?”

    “是啊,我会给市委接待室打招呼,只要是你们峰峡县氮肥厂的工人代表,可以安排进去见我,怎么样?”

    这些工人心里都是暖洋洋的,一个市委书记能说这样的话,不管真假,都是很不容易了,自己这些人有时候去见一见县长,都被挡在门外,但任书记却这样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还能再闹吗?

    送走这些人后,任雨泽拒绝了宋厂长等人挽留,带着大家,直接回到峰峡县政府的招待所。

    罗县长和齐玉玲刚才也被任雨泽批评了几句,现在的饭也不敢弄的过于奢侈,三几个荤菜,四五个素菜,酒也不敢多上,就是两瓶。

    任雨泽心里想着事情,慢慢的吃着,其他人也都不敢随便的乱说话。

    好一会,任雨泽才担忧地说道:“文秘书长,你觉得如果这氮肥厂进行拍卖的话,有人会来购买吗?”

    文秘书长看了一眼罗县长和齐玉玲,想了想,小心的说:“这个问题难说啊,要知道这个氮肥厂,现在还欠着银行六百多万的贷款,还有全厂工人近一年的生活费,这两笔帐加起来,就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另外,购买这氮肥厂的人,还要把这些工人全都接过去,这样苛刻的条件,恐怕没有人愿意来买的。”

    任雨泽点点头,转过去看看罗县长:“对了,如果这厂子卖掉后,这宋厂长你们准备如何处理?”想到那大腹便便的样子,任雨泽就浑身不舒服,你说你才多大个官啊,也敢养这么一个市长,省长的肚子来,真是过分。

    罗县长赶忙回答:“至于这个人,现在还没有具体的安排,任书记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呢?我一个市委书记总不能手长的伸到这个级别吧,不过他把一个好好的厂子搞成这样,我看应该先清查一下吧?当然,我说了不算,都是酒话,哈哈哈。”

    但罗县长和齐玉玲对望一眼,都微微的点点头,任雨泽已经把调子定下来了,必须按这个想法执行。

    任雨泽放下了筷子,又说:“氮肥厂的改制,你们递上来的方案,我也看了,过于简单,我建议你找哪些工人谈谈,多听听他们的想法,如果这些工人对这个工厂有信心,我觉得可以把这个工厂改制成股份制企业,由这些工人持股,自己去经营管理。”

    “股份制企业?”罗县长和那个分管工业的副县长没有明白任雨泽的意思,“难道不进行公开拍卖了?”

    “你认为拍卖的钱,够还银行的贷款和支付工人的养老保险金之类?”任雨泽反问道。

    “这倒也是,这氮肥厂可欠着银行好几百万呢,再加上养老保险金这一块,至少要八百万,拿八百万来买这个氮肥厂,还真的没有人愿意的,在知道我们县里准备把这个工厂卖掉的时候,有几个老板透漏了买的意思,不过,最多只能出三百万。”罗县长有点苦恼地说道。

    任雨泽就思考着,站了起来,走到窗口,拉开了窗上的玻璃,罗县长赶忙递过来一只烟,给任雨泽点上,任雨泽抽了几口,才若有所思的说:“所以啊,我们与其去找人来买这个工厂,还不如干脆让这些职工持股,我听他们的意思,好像对这个工厂很有感情,而且也有信心,反正这个企业是一直亏损。全厂有几百号工人,平摊下来,一个工人有两三万元左右,如果我们把这部分折换成股本,让每个员工分别持有,这样,工人的身份就有职工变成了股东,随着角色的转变,工作积极性肯定会提高不少的。至于银行贷款,可以先挂在企业的帐上,让他们逐年归还。”

    齐玉玲也觉得方法不错,但齐玉玲还是担忧的说:“只怕有的工人两三万也拿不出来怎么办?”

    “那就是你们县上要想办法和银行,信用社多做沟通,确实拿不出钱来的,可以小额贷款解决一下,但我想只要他们对厂子有信心了,自己也会想办法入股的,有了这个钱,就可以适当的添置一些设备,让工厂运转起来。”

    罗县长连连点头,说道:“任书记这个办法好,这样一来,政府就彻底从这个氮肥厂里脱身了,而且这些工人成了股东后,自然不会再来找政府的麻烦。”

    “罗县长,这不是麻烦不麻烦的问题,你这个思想还没有转变过来,还是过去在市政府的那个脑筋,我们心里要有他们。”任雨泽的口气是有点凌厉的,说的罗县长满脸通红。

    任雨泽停顿了一下,缓和了语气,说;”不过,,如果真的确定要这样改制后,你还要注意一下问题,那就是管理层股份,当然也可以引入其他企业参股什么的,只要你去想办法,我相信你一定会搞出一个完整的方案出来。”

    “是是,我们好好研究,一定根据书记你这个思路,把氮肥厂的问题解决掉。”罗县长擦着额头的汗水说。

    看到峰峡县领导都是如此的表态,任雨泽也不再好深说了,这很多事情啊,都是一个悟性和认真程度,自己也不能面面俱到,该说的话说了,后面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任雨泽到下面的区县看了一圈,一周的时间,也就过去了,这一周的时间里,任雨泽每天还是要遥控的督促特种钢厂的各种工作进度,不要看任雨泽在那个筹建钢厂的指挥部里什么官职都没有,但谁敢小视他的权威呢?就连翟清尘也每天晚上一个电话的给任雨泽汇报一次,所以任雨泽这出来一周,家里并没有耽误特种钢厂的工作。

    仲菲依也到了钢厂筹建指挥部就任为副指挥长了,任雨泽回来之后,过去看了看指挥部的同志,也明确的给仲菲依划定了一个工作范围,那就是绝不让她动钱,起初仲菲依还没有觉察到什么,后来等任雨泽走了,她才有点明白了任雨泽的想法,原来任雨泽是防着自己的。

    仲菲依越想越气,就一个电话打到了任雨泽的手机上:“嗨,任书记,你是什么意思啊,我一个副指挥长,怎么不能动钱?你在防着我是吧?我可是你调来的。”

    任雨泽拿着电话,想都没想的说:“不错,我是防着你,但同时也是爱护你,要知道,在北江市这一亩三分地上,我绝对不会容忍有的事情发生,对我,你比别人都应该更了解吧?”

    仲菲依怎么能不了解任雨泽呢?

    “我知道啊,我肯定不会让你为难的,可是感觉你不信任我?”

    任雨泽沉吟了一下,很真诚的说:“菲依同志,我信任你,不然何必让你过来,但我更希望你的前途远大一点,我说的是真心话。”

    仲菲依好一会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说:“知道了,谢谢你。”

    任雨泽放下了电话,说真的,让仲菲依到这个岗位上来,任雨泽实际也是承担了一定的风险的,因为多年前任雨泽就知道仲菲依有受贿的习惯,但那个时候的任雨泽还不足以管辖仲菲依,后来仲菲依更上一层楼,到了省财政厅,任雨泽更是望尘莫及,不要说制止仲菲依,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要求仲菲依办事。

    但这不是说任雨泽就没有想过放任仲菲依一直这样下去,现在既然仲菲依落在了自己的手上,任雨泽就一定要让她改变过来,但改变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其中任雨泽同样会有担忧,搞不好的话,仲菲依反倒会连累自己。

    另外一个啊,江可蕊对仲菲依到指挥部来现在还没有说什么,但这不代表她心里就会高兴,所以这两重威胁都是任雨泽要小心应对的,

    可是,就算是有这样多的问题,任雨泽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帮助仲菲依,自己既然不能把她送到纪检委去,那就要帮她改掉过去的毛病,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可以任用的领导,这项工作对任雨泽也是充满了挑战和压力。

    挂上了仲菲依的电话,任雨泽就下楼参加了联合企业改制办公室的会议,研究了下面递上来的改制方案,在和下面的县区领导沟通之后,任雨泽责令几个区县重新搞了一个改制方案上来。

    同时,任雨泽还介绍了一下峰峡县氮肥厂这次的改革思路,请大家认真的思考和总结一下,要维护好群众的利益,让他们都分享到改革的成果,享受到社会发展带来的实惠。

    ( 女市长的隐私:官情  p:///1/12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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