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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 七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洋河县的很多送过钱的干部就更是紧紧张张了,他们一个个提心吊胆的等着省纪检委的传唤了,很多人后悔伤心,但回过头来在细细的一想,假如,要是这件事情并没有闹大,那别人都送礼了,自己没送,想一想都会让他们后悔半年的。《+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这个时候的许市长呢?他的情绪自然是更好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云婷之黯然离开的背影,但徐秋祥还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他带着几个铁杆和粉丝,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好像云同志已经奄奄一息了。
市委的纪检委在紧锣密鼓的调查了,在人们一些期待,担心,恐惧,后悔,幸灾乐祸中展开了,但最后还是让很多人失望了,市纪委调查组经过几天的调查,最后宣布,有关云婷之书记接受下属贿赂的举报确有其事,但云婷之第二天就及时的和市纪检委做了通报,并且把钱交到了纪检委,钱也早就进入了市财政的账务中,从时间上考证绝不是揭发材料送出后云婷之才采取的后补措施,至于都是谁送的,一时难以分辨。♂♂bsp;n
等这一切都尘埃落定后,云婷之没丢官,也没像个别人预言的那样黯然离开临泉市,云婷之出院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活跃在临泉市的政治舞台上,这让很多人,特别是徐秋祥意想不到,也非常的郁闷。
许市长哑了,他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设计的如此完美的一个计划,云婷之怎么就给轻易破解了,以自己对云婷之的理解,她至少要在出院以后才能够觉察到自己的这个陷阱,所以应该说,自己这样快捷的反应,云婷之是没有时间提前做出决定的,但她怎么就在第二天就觉察到了此事,并把这事解决了。
对徐秋祥来说,很多事是看不清的,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许市长失望了,他的兴奋,他的期待,他对很多人的承诺,他的渴望,都化为了一江春水。
接下来的时间,徐秋祥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会越来越艰难了,他和云婷之的矛盾由地下转到明面,云婷之在目前的局势下,也一定会对自己发起攻击了,自己该怎么应对接下来云婷之的进攻呢?相对而言,自己身上的漏洞要比云婷之多。
许秋祥紧锁着眉头,他在整个这几天之间里,都在思考着,在计划着,今天快下班了,他依然还坐在办公事闭目养神,市政府大院的人几乎都准备离开了,
但他还在冷静的思考,他要为下一阶段和云婷之的决战做个全盘的计划。
这个时候,徐秋祥的电话响了起来,徐秋祥看了看电话号码,在烦闷中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接通了电话:“嗯,今天忙什么呢?我啊,我在办公室,你回去了?奥,那好吧,我一会过去,我没多少胃口,随便做什么都可以吧。”
挂上电话,徐秋祥才懒懒的站了起来,到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拿上自己的风衣和皮包,走出了办公室,他走到了停车场,来到了一辆普通牌照的奥迪跟前,外面已经很冷了,徐秋祥穿上了风衣,竖起衣领,坐进了车里。
徐秋祥开着一辆普通牌照的奥迪车在城市里从容的穿行,他绝不是回家,方向正相反,他要去的地方是个**的所在,奥迪车驶出了市中心,一路向西,这城市的外围呈现出了另外一种动人的美丽,新建的公路笔直宽阔,公路两旁是大片的热带植物,虽然是冬季,但依然的翠绿迎人,空气清甜通透,令人心旷神怡。
渐渐的远处那绿树掩映下出现了散落其中的一栋栋别墅,个个造型典雅奢华,远处能还看到起伏淡远的青山。这景致让徐秋祥都感到精神一振,这里是临泉市繁衍出来的富豪,显贵们精心打造的栖息地。这样的环境,一般人只能是欣赏和路过。
奥迪车在减速,并打亮了左边的转向灯,公路的左前方有一个巨大的欧式造型雕像,雕像下是一个铁艺的大门,他的目的地到了。
他的车拐到大门前,车玻璃被放下来,他拿着一张卡片凌空在感应器前晃了一下,铁艺门便自动打开了,奥迪车一直的开了进去,那里面是一排排的别墅。小车继续开动,在道路两旁或公共区域的景观设施里都安装着非常先进的监控设备和警报系统,安防制度很严格,保安人员的素质和装备都是一流的,每栋别墅更是建造的牢不可破,这些有钱人在这方面是绝对的不惜重金。
车子跑了一会,就到了一个高档别墅的门口,徐秋祥轻轻的按响了门铃,铃音清曼,他静静的等待,侧目可以看到院子里干净典雅的布置,窗口拉着淡黄色的鹅绒窗帘。
没有回应,他再次按响。片刻对话器有了反应,一个轻柔的女性声音传来。
“喂?”
“喂!是我。”徐秋祥回答道,并站直了身体,让里面的人通过监控镜头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
“哎,你来了。”依然是轻柔而雅致的声音,充满了女性天然的柔媚,绝不做作。
别墅门被打开,一个女人出现在徐秋祥的眼前。这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她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衣,用手撩动她那栗色的卷发,身姿妙曼的向他微笑着。这女人的身姿步态和那柔美的声音都是难得一见的极品,那是一张标准的鹅卵脸型,线条轻柔丰润,白皙润洁的皮肤上看不出任何化妆品的痕迹,黑色大眼睛里的荡漾着千娇百媚。这是一张绝美的脸庞。
徐秋祥的嘴角就勾起了浓浓的笑意了,这笑意从他的嘴角就逐渐的延伸到了神哥面部,他真的很愉快起来。
这女人的年纪已然不轻,快到40了吧,但风姿纵然不减年少,这女人也在看着徐秋祥,当徐秋祥把身后的们关上的那一刻,她就像一片云彩一样的飘到了徐秋祥的身前,没等徐秋祥放下包,也没等他脱掉风衣,她就投入到了徐秋祥的怀抱里。
徐秋祥有了一种怜惜和幸福的感觉,他一手提着包,一只手拥住了这女人,拍拍她的后背说:“如梦,这几天还好吧!”
女人犹如害羞的少女般在他的怀里点点头说:“好,就是想你。”
徐秋祥说:“我也想你,很想你。”
他们没有在进一步亲密的表示,当两人分开,徐秋祥脱去了风衣和外套的时候,
这个叫如梦的女人已经给徐秋祥倒上了一杯淡淡的茶水,放在茶几上,笑着说道:“我们快一周没见了吧!”
徐秋祥还真有些渴了,拿起水杯来喝了一口,然后靠在沙发上长长出了一口气,有点愧意的说:“是的,我也很想来,但最近几天忙,省里纪检委来人了,走不开。”
这女人笑笑说:“我没有怪你,只是问问,虽然我很想你,但我说过,绝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和障碍。”
徐秋祥摇下头,深有感触的说:“如梦,不要这样说,假如不是因为我的职务和我在临泉市的影响,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一定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是的,徐秋祥没有一点的虚情假意,对这个女人他有太多的留恋和不舍,他们的相识是在几十年前了,那时候,他们都还是中学学生,他们也曾今早晚常相见,也曾经眉目传情,心心相应,但世事弄人,最后他们还是没有走到一起,不!甚至是连彼此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徐秋祥就离开了那里。
对他来说,那是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缺憾。
后来,是三年前,还是四年前呢?现在已经说不上来了,他们再一次相遇了,于是,徐秋祥就带着这个伤偶独居而又心灰意冷的女人来到了临泉市,他把她捧在手心,他把她含在嘴里,他给她买了别墅,还为了打发她寂寞的时光,为她专门接手了一个小小的酒吧。
虽然那个酒吧没什么生意,虽然那个酒吧一点都不像其他酒吧一样,为了挣钱去天天做活动,天天去拉客人,虽然那个酒吧一直在亏损,但徐秋祥还是用超过那酒吧本身价值的价格买了过来,仅仅就是因为她说那里很安静,很美丽。
如梦来到了徐秋祥的身后,伸出了自己芊芊玉指帮他按摩起头部,渐渐的,徐秋祥心中的烦躁和不安就在那玉指细柔中平息了下来,他也放松了,他的脑袋靠在如梦那**的酥胸之上!徐秋祥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去感受这难得的安静和温柔。
对徐秋祥来说,这个情人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了,他可以对她述说很多任何人,包括他老婆都不能听到的秘密。
他的想法,他的烦恼,他的寂寞和恐惧,每一次都只能在这个地方述说,这或者也是一种政治人物的悲哀,他们在外面总是要用所有的铠甲来武装自己,但再好的铠甲也总是有份量,穿在身上的时间越长,心里感受的负担就愈加的承重,每每,只有在这个地方,面对这个红颜知己,徐秋祥才能脱去铠甲,展示出自己真实的面容。
他闭上眼,一边享受着如梦的按摩,一面对她讲诉这自己这几天的工作,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矛盾和自己的担忧。
如梦很少说说,她一直在倾听,她知道应该让他讲,让他发泄出自己的压力,她除了“嗯”,或者“啊”以外,就没有说任何话,几乎,她也一直没有参与过徐秋祥的工作和政治活动。
但今天她要说了,因为她看出了徐秋祥的担忧和焦虑,她爱他,就像几十年前在学校的时候一样的喜欢他,有时候她也拿出很多年轻的帅哥和徐秋祥比较,但最后毫无疑问的,都是徐秋祥更为优秀。
如梦说:“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这一切呢,胜又如何,败又如何?”
徐秋祥闭上眼,叹口气说:“胜者王侯败者寇,我不得不战。”
“但你的心很乱,你有太大的担忧。”如梦悠悠的说,犹如是寂寞中的风声。
“不错,因为我怕失败,我怕以后没有力量保护你。”徐秋祥喃喃的说。
如梦的眼中有了一种迷离,她不是一个未经世事的笑姑娘了,但徐秋祥的话依然可以让她感动。
她说:“那就按你的想法做吧,我永远在这里等着你。”
徐秋祥反转过手去,摸了摸如梦的手背说:“谢谢你听我唠叨了怎么长的时间,我不想斗,但我没有选择,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如梦没有动那只让徐秋祥抚摸这的手,她轻声的问:“你有多大的把握?”
摇摇头,徐秋祥说:“我还没找到她下一个破绽。”
如梦就笑了,笑的很优雅的说:“昨天我店里来了两个客人,他们谈论到了你,也谈论到了云婷之。”
徐秋祥“奥”了一声问:“怎么会说到我和云婷之?”
如梦一笑,她说:“这些天云婷之和省纪检委来临泉的事情是临泉市最大的谈资,所有的人都在说这个话题,连做头,美容,饭店和买菜的时候,都是可以听到关于这事的议论。”
徐秋祥想想也是,就说:“大家都是怎么说的。”
如梦说:“我的那两个客人他们说云婷之差一点就倒霉了,但她运气很好,他们还说其实告状的人没有找到云婷之的真正的死穴。”
徐秋祥就一下坐了起来,他转过身来,看着如梦,他知道如梦不是一个无聊的人,她也很聪慧,但她因为自己的存在,就往往不愿意表现她的才智,她今天说了这么多的话已经很反常了,她想要表达什么?她一定要告诉自己一个什么问题吧?
如梦对徐秋祥这过激的反应一点都没有惊讶,她也很了解徐秋祥的敏感和睿智,她知道徐秋祥已经发现了问题的重点了,她就淡淡的说:“他们说云婷之的死穴其实在一个姓乔的董事长那里。”
徐秋祥一直看这如梦,希望她说完,说清楚,但如梦摇摇头又说:“我只是感觉他们说的很肯定,但到底这姓乔的是谁,他和云婷之有什么关系,我就不知道了。”
徐秋祥就眯上眼认真的想了起来,很快的,他就想到了,乔董事长,是他,云婷之帮他征地,这件事情起初是让任雨泽给顶回来了,为这任雨泽和云婷之还反目为仇,但那个乔董事长最后还是在汉口区征到了500亩地,虽然是最后退了300亩,但还有200亩的地,依然很便宜,便宜的超出了汉口区正常地价的一半,而且还是一个有污染的企业。
想到这,徐秋祥就笑了,他看到了一支指向胜利的如来之手,他知道,自己的机会再一次出现了。
女人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问他:你抽烟吗?徐秋祥摇摇头。
女人点上烟,若有所思的看着徐秋祥,这个时候,他们沉默的相对而坐,中间隔着宽大的茶几,她脱掉了脚上的便鞋,斜倚在沙发上,两条匀称光洁的腿叠在一起,在轻烟的飞绕下显得神秘、美丽而高贵,这种异样的魅力对徐秋祥而言,突然充满了奇异的诱惑。
吃完饭,两人洗漱后来,当她的舌头滑进徐秋祥的口中的时候,徐秋祥才停止了思考,从那一刻起,这女人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动作**而激进,让徐秋祥经历了一场从未有过的性爱体验,那是一种毫无顾忌的、彻底的投入,最后的时刻那感受对徐秋祥来说美妙到了神圣的地步。
徐秋祥的性经验值其实很低,在成为副市长以后,他只和他的妻子**,那是一种单纯的生理发泄,其效果仅仅好过自渎。虽然在成为副市长之前,他也曾今花高价找过几个高级**,过程虽然花哨了一些,但事后的心理感受结果同样的空洞乏味。
如梦的性爱是如此的让他痴迷,带给他的不单单是肉体上的感官刺激,那种心理的抚慰是**和老婆都给予不了的,像我们这种被主流社会挤进夹缝中的异类能找到彼此,然后可以不设防的相互温暖一下确实是一种奢求。
疯狂过后,他们两个都筋疲力尽,如梦搂着他,看他的眼神变得清澈通透,她问他:“秋祥,你就没想过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许秋祥摇摇头,淡然说:“我们这中人,早就没后路了。”
如梦说:“那你想永远在这样伤神和疲惫中拼搏下去吗?”
徐秋祥说:“除此之外,我又能怎样?”
如梦说:“你认为这样的的生活快乐吗?你永远停不下来。”
许秋祥皱了皱眉,这样的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既定的命运已经摆在那里,是不可更改的,对自己来说这条路既然走上了,谁都很难再让自己停下来,除非迫不得已,但那一定是痛苦的。
她伏在他的胸膛上,幽幽的说:“有时候真为你担心,感觉你很压抑。”
徐秋祥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眸,那里面的光彩竟然在他心底的死灰上擦起了一点火星,那种叫希望的东西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他心中闪现了,但这一点点的火星很快就死灭了,徐秋祥清楚自己是无法对抗自己的宿命。
又要到年底放假的时候了,不管是云婷之,还是徐秋祥,还是任雨泽,都有很多事情要忙碌,这文山会海很轻易的就淹没了他们的一切时间,徐秋祥深思熟虑后的又一个计划,却不得不暂停一下,因为他也很忙,忙的没有时间去搞阴谋。
除了上电视,去开会,问贫访苦,务虚之外,也的却还是有一些实际的工作要做,防火,防盗,安全检查,各种报表的填写和修改,都是必不可少的工作。
任雨泽在洋河县的县委大院里,也不断的发出一个个指示,谁都不愿意在年底出一点问题,这可能会让全年的辛苦化为东流水。
五指山的项目也暂停了,生态园的工程也暂停了。
但夏若晴的温泉山庄却没有停工,她的土建早已经完成,现在是室内的装修和整理,所以夏若晴出了更高的价格,换的装修公司的坚持开工,按她的设想,要干到腊月26号才能停下,那样,到了明年开春,自己的温泉山庄就能够开业了。
所有的人都在忙着,任雨泽今天召开了全县干部工作总结会,在会上,任雨泽和冯县长都做了全年工作的汇报和总结,也做了来年工作的计划和展望。
会议总结、表彰了全县本年的工作,并要求全县上下要进一步统一思想,坚定信心,抢抓机遇,齐心协力,圆满完成来年各项工作任务,努力开创全县经济社会加快发展、转型发展新局面。
洋河县的四套班子及人武部领导、法检两长都出席或参加会议。
任雨泽说:“在过去的一年里,最令人振奋的是我们找到了一条适合洋河县发展的新路子。提出了工作方针、确立了建设生态、和谐、富裕、幸福安康的新安远的奋斗目标。最令人鼓舞的是我们实现了一个良好开局”。
今天的讲话,任雨泽一点都没有务虚的感觉,因为这每一件事情,都凝聚了任雨泽很多的心血和智慧,他在讲话中也是心潮起伏,自己在这一年里,竟然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想想都让他惊讶。
还有那些不能在会议上讲的事情就更多了,和云婷之由亲密融合到激烈的对抗,和江可蕊邂逅相识到缠绵的永恒,这点点滴滴的事情,一起都涌上了任雨泽的心头,是啊,这一年对自己来说是如此繁忙又收获巨大。
会议还在继续,但任雨泽的心已经荡漾到了去多过去的旧事中。
接下来任雨泽又遇上了一个麻烦,那就是在政府每年的突击花钱。
过去的洋河每年年底是没有多少钱可化的,但今年明显就不一样了,几千万的资金在财政局和很多对口局中保存着,这就自然无法不引起他们的想象了。
财政局的相关负责人介绍,从历年预算执行情况看,财政支出进度均呈“前低后高”走势:一季度各月支出进度较慢,二、三季度逐步回升,第四季度则进一步加快。因为荒诞的事例层出不穷,“突击花钱”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换言之,它就像一幅存在已久的图画,每到年底,就会被人们再加上一些细碎的笔墨。
任雨泽也身有感触,时至年底,在外县的道路经常是“灰沙飞扬,路面坑坑洼洼”,可仔细看看,整个浩大的工程只不过是“把旧砖挖出来,又运了一些新砖回来铺上。
一名税务局的干部也抱怨年底买发票的人太多,因为“太多工作项目集中在年底开展”。
任雨泽不得不拿出手段,三令五申要求各部门不得违反一些相关规定,但不管怎么说,洋河县富了,任雨泽如果不对大家来点表示也说不过去,所以今天他就叫来了向梅,说:“今年你们办公室准备怎么发福利啊?”
向梅说:“我们办公室开过几次会了,今天方案还没定,也正想找你汇报一下。”
任雨泽就听了向梅的汇报后说:“今年可以稍微的多花一点钱,让大家好好的过个年,但先说好,所有东西都必须从洋河购买,我们洋河烟酒副食都有,就不要到外地采购了。”
向梅笑笑说:“我们倒想去外地,这时间哪够啊,看看就要放假了。”
任雨泽一算,也确实没几天了,就忙说:“那行,你们今天就开始准备吧。”
话还没说完,就来了几个电话,都是邀请任雨泽去参加宴会,表彰会什么的,任雨泽只好挥挥手,打发走向梅,一个个的解释,一个个的推辞。
任雨泽已经不是刚来洋河那会了,他现在有资格拒绝很多不必要的宴请了,但拒绝的了宴请,却拒绝不了络绎不绝的送礼之人,任雨泽又开始头大了,每年的放假前他都要经受这样一次考验和诱惑,看着那一个个的红包,不心动的人那是傻子。
任雨泽虽然心动,但还是不敢越雷池一步,他就用起了他的老方法,一一的对付,一一的劝阻,实在不行的,也是好收了,最后统一充公,上交财政。
今天下午任雨泽接到了市宣传部部长的亲自打来电话邀请,说在春晚前夜市里要搞一个春节晚会,请任雨泽参见,前几次的晚会任雨泽都没时间与机缘参加,这次是他第一次参加。
在安排好春节放假的事情以后,任雨泽又专门的把公安局王副局长叫来说:“王局,今年的春节我提个要求。”
王副局长和任雨泽关系不错的,就大大咧咧的说:“老大,有什么事情只管讲。”
任雨泽瞪他一眼说:“正经一点,不开玩笑的。”
王副局长吐吐舌头,也就庄重了许多。
任雨泽说:“我希望这个春节你一天都不要休假,给我盯好洋河县,不能出一点问题。”
王副局长又开始放松了,说:“我当是什么事情,这每年春节我都没有休息过,哪年春节不是跟个斗狗一样,到处去巡查。老大你就放心的回去过年吧,治安上出了什么问题,你拿我是问。”
任雨泽对王副局长也算放心的,就点点头说:“最好酒也少喝点,今年的春节对你很重要,懂我的意思吗?”
王副局长茫然的点下头,有摇起了头,眼睛就看着任雨泽没说话。
任雨泽笑笑说:“还不懂啊,真笨,就这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就当上了局长。”
王副局长嘿嘿的一笑说:“好像是你让我当的。”
任雨泽也就笑了起来说:“今年你多上点心,过完年回来,也该让你单飞了。”
这王副局长就睁大了双眼,兴奋之情流于外表,他确实没有想到,按自己的想法,这副局长怎么的也要干个七,八年的,没想到这就要转正了。
他一下子站起来说:“书记,我我今天要请你喝酒,一定要请。”
任雨泽脸就掉下来了,说:“我刚说的话你就忘了,说了最好少喝酒,你非要折腾是吧?”
王副局长一愣,忙说:“我请你喝,我不喝,就看你喝成吧。”
任雨泽看着这王副局长一脸的死狗样,也忍不住笑了说:“滚蛋,记好了,出一点问题你就再等三年。”
王副局长连连点头,就让任雨泽把他赶出了办公室。
一切安排好了,任雨泽在春节前两天,就赶回了临泉市,这拜年和送礼是不可或缺的行动,他到了好几个地方,连云婷之那里他也去了。
但他没有给云婷之送什么红包,只是送了一点洋河县的特产,云婷之对他和蔼了不少,但两人由于这长期的分裂,让彼此都陌生了许多,他们心中还是都有点疙瘩,云婷之更为矛盾,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对待任雨泽,这个人总是让自己难以把握和想象,他那样和自己对抗,那样不顾一点的情面和自己翻脸,但在最为关键的时候又挺身而出挽救了自己,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任雨泽也没有做过多讨好和停留,他们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和客套,依然的说着一些官场的套话,谁都不敢流露出自己的一点真心。
后来任雨泽还到许市长和其他几个副市长那里都去拜访了一下,大家无一例外的对他表示了恭祝,说他对洋河县的经营很有成绩。
同样的,他们也都是一通的套话,任雨泽离开的时候,想想也真是无趣,自己怎么就生活在了这样的一个毫不真实的充满了虚伪的圈子里。
江可蕊暂时是回不来,她们省台这几天也很忙,也要准备几个晚会,所以两人就约好了,在初几里,江可蕊才能来临泉市过年。
任雨泽也很理解她,并没有埋怨的意思,到了晚上,任雨泽和老爸,老妈一起吃完了饭,就准备参加市委宣传部组织的晚会了。
雨夹雪,正在临泉市的上空撒下,天气寒冷,晚会现场却又热又闹。可能是任雨泽来晚了十几分钟吧,晚会已经开始了,舞台上正在上演开场舞,舞台下的大厅里,摆了四五十桌,来的人还真不少,但是还是有一些桌子空在那里,没人坐,这样看来,晚会之前预计的500人规模还是没有达到。
任雨泽就随便找了远离舞台的一个圆桌坐下,开始欣赏节目。他这一桌已经坐了三五个人,大家似乎都不认识。大家边吃点糖果瓜子水果,边望着舞台。
开场舞过后,四个主持人登场,有一个女主持人任雨泽是认识的,知道是市电视台的主持人,经常在半夜三更在电视上帮一些厂家卖**的,另外几个主持人任雨泽不认识,不过她们的形象都不错。这四个主持人登场亮相的时间太长太长了,每人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台词本,在台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足足说了十几分钟。
等到委宣传部的谢部长上台致词时,台下早已是闹哄哄。谢部长也真够给面子的,在如此闹腾的场合,他应邀而起,郑重登场,可惜麦克风和音响不大给力,第一句话几乎没有传送出来,讲了三五句后,谢部长由普通话转为临泉话了。
任雨泽在远处一直是竖起耳朵听他讲话。他大意是讲临泉市在刚刚过去的一年经济又获得了飞速发展,统计结果即将出来,估计是进入了北江省区域经济第一方阵之列。
由于台下太吵闹,任雨泽发现谢部长一度想脱离讲稿,想说几句到位的话,快点讲完算了,但后来他又重新望着讲稿,完整地讲完了。
谢部长致词后,四个主持人又一齐上台,又说了五六分钟,第一个节目才正式登场,是少儿才艺秀,是一个组合型的节目,有跳热舞的,有诗配乐朗诵的,有独唱的,有弹奏古筝的。这些小演员的才艺倒是不错,但灯光搞得太夸张了,特别是那个魅力四射跳热舞的小女孩,在夸张的光影变幻下,搞得几次跟不上音乐的节奏而停下来了。少儿才艺秀后,是两个男歌手上台弹吉他,自弹自唱《老男孩》,很有水准。接下来的节目有武术表演,有小品,有流行歌曲联唱,节目中间,穿插颁奖活动,穿抽奖活动,到了最后,任雨泽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表达什么样的主题,是讲临泉市的文化吗?还是要做做宣传?似乎都不是。
舞台上的演出结束后,菜也上来了,宴会也开始了。这个时候,任雨泽却惊讶的发现,再也没有空桌子了,一共坐了四十来桌。菜很丰盛,有十几道菜,一桌菜估计要七八百元钱吧。
而酒水,听说是一些商家赞助的。当舞台上的主持人提议大家共举酒杯,共贺新春佳节时,任雨泽发现,只有他们这一桌全体站起来了,举杯共饮。其他桌都没有这个动作,似乎大家更喜欢埋头大吃。
和任雨泽同桌的还有两位四十多岁的男士,他们之间好像是亲友,任雨泽让他们二位同自己一样喝点白酒,他们礼貌推辞了,只喝饮料,说是要开车。而坐在他们这一桌的两位已婚妇女,似乎是他们的太太。还有一位小女孩,是刚刚上台参加演出的,模样很可爱,头上的妆都没有卸掉。小女孩估计是这两对夫妇中某一对的孩子啦。
如此看来,任雨泽这一桌都是结伴而来的,只有自己一人是独自来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任雨泽和他们的交流与吃喝,没有谁感到拘束,席上弥漫着友善、谦逊、祝福的气氛。中途有市上的一些领导来敬酒。他们都是一桌一桌敬过来的,一共四十桌呀,不简单。
但任雨泽在晚会后还是感觉很不爽快,这样的感觉他不知道是出之何处。
转眼到了初一,震天的鞭炮声,氤氤氲氲的雾气,隐约的呛鼻的鞭炮味道,把年的氛围一层一层的渲染开来,弥漫在天地间,轻轻地笼罩着每个身影,快乐的,幸福的。简简单单的鞭炮,穿过千年的时光,把一味原汁原味的传统新年延续到了创新的今天。
那多年前父母们过年忙乎的事情,现在已经成为记忆永久的经典画面。而如今,当“物质”亲近了大家,“快乐”却黯然离去,春节又到了。任雨泽实在无趣,索性出门遛遛。望着商场前高高挂起的灯笼,忽然感觉到又一个春节来了。
一个时间,关于春节的记忆涌了出来,仔细想想,尽是记忆碎片。任雨泽记得小时候过年,年初一有新衣服穿还有压岁钱拿,还有好多关于平时吃不到的各种各样的小吃,对你想要的东西父母都会尽量满足,犯了错误因为过年的原因父母也不会追究,对年充满了期待。
那时候对于彩色的糖纸情有独钟,积攒各种各样的糖纸。越花哨越独特的才能够小朋友面前炫耀。然后就是比新衣服,那时候喜欢口袋比较多的衣服裤子,去拜年时才能把大人赏的小吃全部装下,初中的记忆就是可以收到一大堆的贺年卡,大家相互赠送,如果我送了你而你没有还送回来给我,会记恨好几天。对吃的记忆就很淡了,因为可以自己支配压岁钱,所以很期待30的晚上,和过年走亲戚。跟在父母**后面收红包是最幸福的时候。
上班了,自己可以赚钱了,每年回去开始给小辈们发压岁钱了,给父母亲戚买点日用品,在也没有过年的积极兴奋了,大人开始操心你的工作呀,感情呀,年越来越淡,就是跟亲人朋友一起吃饭,一个饭局赶一个饭局。好像过年就是平时忙碌的人们清闲下来聚在一起大吃大喝,来慰劳一年的辛苦,这样的年对任雨泽来说一点味道都没有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任雨泽,大家看看,现在小姐已经从尊贵的名称走到了低俗泛指;老板也从稀有到了遍地都是;鸡本来是禽类,现在变成了人类一个种群;同志也从亲切到了敏感;过去我们为了活命才吃东西,现在我们为了保命又不敢吃东西;大家都知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现在更可悲的是,有这么多的小三还要来盗墓。
春节就在这淡漠中度过,唯一让任雨泽感到欣慰的是江可蕊在春节中还是回来住了几天,小夫妻恩恩爱爱,缠缠绵绵的时光,应该是任雨泽对这个春节最大的安慰了。
送江可蕊回省城的时候,任雨泽也在江可蕊家里住了一晚,不过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阿姨回老家过年了,乐书记和江处长到北京去参加一个中央首长家里的什么喜事,不过这更好,任雨泽可以第一次无拘无束的在这个房子里来回的走走,仔细的看一看整个房屋的布局和装饰,就连他从来没有进去过的乐书记和江处长的卧室,任雨泽也背着手进去溜了一圈,感觉不错,嗯,不错,挺好,挺好。
七八天的假期转瞬即逝,又要上班了,新的一年又开始了,这其实对任雨泽反倒是一种解脱,他已经习惯于整天的忙忙碌碌了,真的闲了这么几天,他全身都不舒服,这或者就是权利对一个男人的魅力,男人在有的时候也许会放弃情人和金钱,但决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主动的放弃权力。
任雨泽又回到了洋河县,又开始了他的工作和事业。
而收假后一上班,在临泉市的徐秋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给乔远山北江化工公司所在地汉口区的区长去了个电话,他要动手了,他要举起砍向云婷之的那把钢刀,因为徐秋祥从来都是信奉“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这句话。
与其等着云婷之来报复自己,还不如自己再接再厉的发起攻势,徐秋祥就暂时把这次进攻称之为“春季进攻”。
徐秋祥要实施自己的计划,那么就要找到一个可以下手的位置,他希望从汉口区先打开一个缺口,但对汉口区这两个领导,徐秋祥是没有太大的把握的,不管是区长还是区委书记,现在都靠在了云婷之的身边,所以徐秋祥不敢造次,他所要做的是一个常规的试探。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徐秋祥说:“我徐秋祥啊。”
电话那面汉口区的蓝区长就很恭敬的说:“你好,许市长,好长时间没听到你的教诲了,呵呵呵,今天领导有什么指示。”
徐秋祥也哈哈的笑了两声说:“教诲个屁,你小子听说最近来了几笔大生意啊,准备引进了多少资金啊。”
蓝区长谦虚的说:“市长,你消息太灵了,我这才刚刚和人家接上头,还没细谈呢,你就知道了,唉,以后可得小心,万一犯点什么错误。”
徐秋祥说:“你哪天不犯错误?你以为你是个好人啊。呵呵,对了,是这样的,这几天我收到了几份群众来信,对北江化工公司意见很大啊,刚刚建成投产就引来群众如此多的反对,不是个好苗头啊。”
那么蓝区长显然是犹豫了一下,说:“奥,我这到没听到太大的反应,这公司污染是有一点,但利税和效益应该还是前景可观的。”
徐秋祥就严肃起来了,他很正儿八经的说:“同志哥啊,我们不能光盯着一点利税,我们要眼光看远一点,不要让后人骂我们的娘啊,对这个项目的引进你们做过仔细的分析吗?为什么要那么急于上这个项目呢?”
蓝区长毫不犹豫的说:“在这个项目的引进上我们是做过大量调查和了解的,我这里还有省化工设计院的一些论证材料,这个项目在当时也是我们区委和区政府一致研究决定的。”
徐秋祥眼皮跳了几跳,他打个哈哈说:“我到不是说你们引进项目有什么错,只是希望你们将来在其他项目上,多考虑一下环保问题,这是国策,也是我们唯一能给后代留下的一片蓝天绿草啊。”
那面蓝区长就连声的答应着,说以后一定注意。
放下电话,徐秋祥冷哼一声,看来汉口区两个领导这里是找不到突破口的,刚才的试探都在意料之中,这个蓝区长一口就接下了问题,根本就不提云婷之为这项目引进和定性的话,但这没关系,本来徐秋祥也是有心理准备的,这汉口区的两个领导他从来都没放心和信任过。
徐秋祥还有后手,他再一次拿起了电话,接通了葛副市长办公室:“老葛,我许啊,你给我找一下当初云婷之给洋河县下发的专门针对乔董事长这项目的文件,记得文件还对洋河县的消极怠工,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同时,责成洋河县在近期内,一定要完成这一项目,上面好像还有云婷之的签字。”
葛副市长就在那面很隐晦的接了一句:“好的市长,不过汉口区那面是不是也要有人出来说说话呢?”
徐秋祥冷冷的说:“我知道,会有群众出来说话的。”
那面葛副市长就答应马上去办,挂上了电话。
徐秋祥第三次拿起了电话,他叫来了市防疫站的邱站长。
没用到15分钟,市防疫站的邱站长就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徐秋祥的办公室,徐秋祥见他喘着气,就说:“也不用跑上来吧,来喝点水。”
徐秋祥就亲自的给邱站长到了一杯水,这待遇,开玩笑的,那邱站长立马就激动起来,战战兢兢的接过徐秋祥递来的水杯说:“市长,,,哎呀,我来,我来,咋让市长亲自上手了。”
许市长就笑笑,坐了下来说:“小邱啊,听说你最近对站上的管理不错吗。”
邱站长连忙给徐秋祥发只烟说:“多谢市长的提携,我才能到这个位置,不管怎么说,也一定要好好的工作,不能给市长丢脸啊。”
徐秋祥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说:“那点小事,老挂在嘴上做什么。”
邱站长就很认真的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许市长的好处我是终生不会忘记的。”
徐秋祥就看了一眼邱站长说:“我们都不要客气了,今天叫你来是有事情安排。”
邱站长赶忙坐端了身体,转动着小眼珠问:“市长有什么事情安排,只管说,我一定照办。”
徐秋祥沉吟了一下,吸了一口烟才缓缓的说:“我想让你搞一次防疫检查,免费到汉口区给北江化工公司附近的村民检查一下身体。”
邱站长有点疑惑,这种小事情市长何必亲自叫自己来,卫生局一个电话就解决了的事情,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一定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的。
不要小看了一个防疫站的站长,其实身在体制内的每一个人,都是有那么几刷子的,一个连上级心里和事态判断都吃不准的人,很难在这个圈子存活。
所以邱站长点着头,却并不接徐秋祥的话,他需要听到更详细的指示。
徐秋祥又抽了一口烟,他也看出了邱站长已经明白事情并没有说完,徐秋祥就淡淡的说:“小邱啊,这次检查可能要复杂一点。”
邱站长点点头,说:“市长,我理解,有什么你就直接说,我能有一次为市长效力的机会我很荣幸。”
徐秋祥赞赏的看了看他说:“我感觉北江化工厂一定会给附近的村民身体带来危害的,到底会有什么危害,这我倒还说不清,但我总有这个感觉。”
说完话,徐秋祥就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邱站长。
邱站长什么都明白了,看来市长的意思就是要自己去检查出一些问题。
他没有犹豫的就说:“嗯,我也这样认为,我会挑选一组可靠的人员前去检查,但人可能不会太多。”
徐秋祥点头说:“不用太多人,要思想牢靠,觉悟较高,你便于指挥的人去就可以了,对了小邱啊,检查出问题了要及时的告知群众,让他们早做预防,不要病入骨髓才去预防,那就晚了。”
邱站长很领会的笑笑说:“这也是我们防疫检查的惯例,当事人一定要早点告知。”
徐秋祥就站了起来,说:“好,明天就去。”
邱站长也不再说话,站了起来,急急忙忙回去安排了。
徐秋祥在邱站长走了以后,又坐了下来,现在准备工作基本就绪了,只要汉口区北江化工公司附近的村民一闹腾,把这事情搞大,为自己的攻击铺平道路,自己就可以出手了。
但还要一份材料,那就是让葛副市长去找的云婷之签字的那份材料,有了那个材料,才能稳稳的坐实云婷之在这个项目中涉入的程度,也才能让云婷之找不到一点推脱的余地,她用权势威逼洋河县低价给北江化工公司办理征地,在那个材料上一目了然。
等了一会,葛副市长到了徐秋祥的办公室,他很遗憾的对徐秋祥说:“许市长,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徐秋祥心里一惊,他从葛副市长的脸上看出了一种不好的表情,他接过葛副市长递来的文件,打眼一看,确实不错,就是那份文件,但瞬间,他就明白了——这是一份文件的副本,上面并没有云婷之的签字,签字的文件应该是洋河县那个。
徐秋祥看了看,但一点都没有失望的说:“没关系的,我过两天给任雨泽打个电话,他那里应该有。”
葛副市长也是眼睛一亮,一拍额头说:“真是晕头了,我把这一茬还给忘了。”
徐秋祥也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防疫站的邱站长就带上了一个小组的人,到了汉口区北江化工公司附近的一个村进行了免费的卫生防疫情况检查。
他们首先来到村办的小学,检查了小学的卫生防疫情况。检查中,防疫站的人员仔细查看了该园食堂的消毒设备、卫生许可证、进货记录、卫生档案等。
邱站长还进入教室,实地查看了教室的卫生情况。还对小学附近的店铺进行了检查。最后,邱站长带领检查组来到村委会,通知大家来免费的检查身体。
检查组通过采取看、听、问、查等形式,听取村上的防疫工作情况,并重点检查村民的身体状况,采集猪血样5份、牛血样2份、鸡(鸭)血样5份;采集一个规模化养鸡(鸭)场的鸡(鸭)血样3份、一个规模化养猪场的猪血样3份,总计血样480份。
村名们也很是欢喜,这样的学雷锋不收费检查,对他们来说是不多见的,现在到城里看个病太贵了,有好多人都是第一次检查身体,还很有一点新鲜感。
但接下来的情况就让他们大吃一惊了,没过几天,检查的情况就出来了,这个村的村民很快就惶恐不安起来,他们中间的很多人,都有问题,除了有呼吸系统、消化系统、皮肤等各器官的病变外,还有个别人有心脏病、肺病的征兆,同时,防疫站的同志也很奇怪的发现,这个村的发病率明显的比临泉市其他地方的比例要高出很多。
全村的人都傻眼了,他们坐在一起唉声叹气着,后来不知道是谁,就说到了病源的问题,大家慢慢的就把矛头集中到了北江化工公司上了,他们越讨论,越清楚,最后所有的人都开始愤怒,于是,一场村民自发的集会和游行就在临泉市展开了。
在这个事件还没有爆发的时候,任雨泽刚刚在政府开完一个工作总结会,回到县委的办公室,**还没有坐热,就接到了徐秋祥的电话:“小任,我徐秋祥啊,嗯,好好,我很好。”
任雨泽恭敬也很客气的向徐秋祥问过好,就听徐秋祥又说:“是这样的,最近我写个材料,想让你帮着找一下上次云书记过去的一个文件,是那个专门针对洋河县和北江化工公司的,你还记得吧。”
任雨泽想想说:“嗯,记得,就是批评我的吧,呵呵。”
徐秋祥也笑了说:“是啊,是批评你的,不过我可不是为了批评你才要这份文件,或者我会帮你也说不定。”
任雨泽就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件事情有点蹊跷,许市长怎么要文件要到洋河来了,应该是市里有文件副本存档的啊,但任雨泽此刻没有多想的时间,他就很恭敬的说:“市长开始写全年工作机会了吧,呵呵,我已经写好了。”
徐秋祥就很随便的和任雨泽聊着天说:“你小子动作就是快啊,对了,你们申请取消贫困县光荣称号的报告我也看了,恭喜你们啊,进步很大。”
任雨泽嘻嘻的笑着说:“还光荣呢?这光荣我们就不要了,要是市里可以发点奖金什么的,那我要。”
两人就说了几句闲话,后来任雨泽说自己一会就安排人过去找那个文件,找到了就派人今天送过去。
徐秋祥很高兴,再表扬了任雨泽几句才关机。
任雨泽没有放下电话,他给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向梅打了过去:“向主任,呵呵,你本来就是主任吗,我叫叫怎么了,难道你是山寨板的,是啊,不是山寨货我叫你一声主任怎么了,呵呵,不开玩笑了,你把上次市里给我们下发的那个强令我们给北江化工公司出让土地的文件给我找过来,对,我现在就要,找到了你在安排一辆车,一会你到市里给许市长送过去。”
时间不长,向梅就拿着那个报告走了进来,向梅今天收拾的很利落,其实作为一个女人,她年轻时,美貌似乎是重要的。但到了中年,女人最吸引人的便是情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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