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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 第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点都不错,事情果然如云婷之想象的一样,在这次自己和徐秋祥激烈碰撞后,整个临泉市的官场都开始有了传闻,许许多多的人都开始冷眼旁观,他们猜测着局势的发展,也等待着徐秋祥所代表的华派集团和云婷之的更大对决,他们身在临泉官场,局面的发展和走向,对他们来说异常关键,他们的未来和前途,都会在这一场场的厮杀中起伏不定。《+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这样的传闻也当然的传到了洋河县,身在其中,具有利害关系的哈县长,任雨泽,包括吴书记,都开始极度的关注起来,也都在积极的研判后期的走势,这场争斗已不可避免,除非云婷之可以忍耐,但她忍的住吗?徐秋祥是不会给她机会?
任雨泽在听到传闻后,也感到了压力,他就给云婷之去了个电话:“云市长,听说最近市里情况复杂了。”
云婷之毫不隐讳的说:“是啊,看来很多人都有点忍耐不住了。”
任雨泽忧心忡忡的说:“那么,云市长有什么应对之策呢?”
云婷之在那面缓慢的说:“我还没想好,你呢?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任雨泽沉吟片刻说:“我的愚见是,就目前形势看,云市长不应该开战,而是要想办法稳定住局面,以度过剩下不多的几个月时间。”
云婷之在那面喝了一口水,任雨泽可以清晰的听到云婷之喉咙中咽下水的咕噜声。
喝过水,云婷之赞赏的说:“雨泽,你成熟了很多,不错,现在我是力求稳定最为有利,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对徐秋祥来说,他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让我无法忍耐他的放肆。”
这点,任雨泽也已经看出来了,他就说:“那么云市长既然知道他的企图,自然就不会让他得逞了。”
“这也未必,雨泽啊,如果我一直忍耐,一直退让,后果你应该也知道。”云婷之一针见血的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任雨泽当然也知道那会是一个什么后果,但现在的问题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忍耐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任雨泽就说:“市长,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停止挑衅,老老实实吗?”
云婷之估计是想了一会,才从话筒中传来她略带疲惫的声音:“暂时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既要让他闭嘴,还不能挑起局面的混乱,这有点难度。”
任雨泽也一时无言以对,像徐秋祥这样的老狐狸,对付起来确实很难,因为他有阅历,有经验,也有势力,也有胆略,他看的懂你所有的套路,也知道怎么防御和进攻。
沉默了一小会,云婷之就宽慰的笑笑说:“你也不要瞎想了,好好干你的工作,洋河县的形势看起来也不容乐观,你也要万事小心,步步留意。”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再见了。”任雨泽闷闷不乐的挂上电话。
在对事态有了更多的了解以后,任雨泽明白自己和云婷之都将接受一场大的挑战,似乎这件事情和任雨泽一点关系都没有,但现在官场这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和“树倒猢狲散”的现状,已经不可能单独的让任雨泽置身事外了。
有时候,人的命运很微妙,假如云婷之可以留在临泉市,假如云婷之还可以再上一层楼,那么任雨泽的前途就会充满了光明和绚丽,或者,一颗政治新星就会在洋河县冉冉升起。
再假如,云婷之下台,或调离临泉市,那么任雨泽的结果也是可以想象,他会很快的被临泉市政治边缘化,不要说有什么未来,能不能保住现有的位置都难说。
任雨泽没有听云婷之的劝告,他没有停止自己的瞎想,他就算是远离云婷之,有点鞭长莫及,但他依然在思考,他不能就这样和云婷之一道,被徐秋祥挤下悬崖。
想归想,任雨泽手上的工作还很多,夏粮收购已经接近完成,他一会还要跑几个地方,去检查和督促一下,特别是在这个期间各乡的一些要征收提留,统筹款,这也是重中之重,不管是对乡镇工作的考评,还是对分管的副县长来说,能不能完成这一工作,完成的好坏,对他们都很关键。
任雨泽站起来,伸个懒腰,他就不再去想刚才和云婷之电话里说的事情了,他给秘书小张打了个电话,对他说:“小张,办公室的车要了吗?我们现在就下乡。”
小张在电话里说:“任县长,都安排好了,车已经在楼下等着的。”
“奥,那就好,我马上下去;。”放下电话,任雨泽带上随身必备的公文包,关上办公室的门,走下了办公楼,天气还是很热的,一出办公室,任雨泽就感觉一股子热浪迎面而来,他邹了邹眉头,快步下楼去了。
上车以后,感觉凉爽了很多,虽然就是个破桑塔纳,但空调还凑合,司机老王早就提前打开了空调,车里温度和外面的反差就很大。
任雨泽坐车有自己的习惯,他喜欢坐在后面,前面小张转头问道:“县长,今天的行程计划你有没有需要调整的,仍然按预定的乡镇顺序走吗?”
任雨泽点下头,有点心不在焉的说:“嗯,你安排就是了。”
小张和司机小声说了句什么,车子就轻缓的移动了。
很快的,桑塔纳就离开了县城,到了郊区的公路上,任雨泽从车窗向外看着,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河里的水烫手,地里的土冒烟。
一阵南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杂草抵不住太阳的曝晒,叶子都卷成细条了。
每当午后,人们总是特别感到容易疲倦,就像刚睡醒似的,昏昏沉沉不想动弹。连林子里的鸟,也都张着嘴巴歇在树上,懒得再飞出去觅食了。
任雨泽坐在车里还好点,但也有点憋闷,他抬眼懒散的看着外面,那郊区七零八落的建筑一一从眼前晃过,任雨泽就在想,什么时候洋河县可以变得和临泉市一样漂亮啊,在夏粮收购结束以后,自己的工作重点是应该转到城建上来了。
这个时候,他就看到了路边的一个体量较大的建筑群,任雨泽记起来了,这是当年许副市长在洋河搞的那个“洋河工业园”的半拉子工程,最近任雨泽也大概的想过几套解决方案,但一直也没有经过论证和详细研究,都还算不上很成熟,不过任雨泽是下定决心,要在自己手上把这个烂尾工程解决掉。
在这样想的时候,任雨泽突然心里一动,一个想法萌生出来,他抬手拍拍司机的肩膀说:“在这停一下,嗯,靠边,就洋河工业园门口停。”
司机就松开了油门,让车滑行到了路边,稳稳的停在了破烂不堪的洋河工业园门口,任雨泽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秘书小张不知道任雨泽要做什么,赶忙下车,还是晚了一步,任雨泽已经自己打开车门站在外面了。
任雨泽眯起眼,躲闪着刺目的阳光,对小张说:“我进去看看。”说完也不等小张回话,自己走进了洋河工业园院内,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管理了,残垣断壁,杂草丛生,院子里还有附近住户堆积的垃圾,方便面袋子,残破的纸片散乱的满地都是。
任雨泽踮起脚跟,挑干净一点的地面慢慢的走着,看着,沉思着,小张也跟在他的身后,知道任雨泽是为这个烂尾工程在操心,不过到现在为止,小张是对这工程不报什么想法的。
他是老洋河人了,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这个烂尾工程都是县上议论和关注的焦点,但物转星移,随着人们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希望的破灭,逐渐的,不管是群众,还是县上的领导们,都开始淡化和回避提起这个工程了,到今年,县上在工作规划中,连提都没提一句“洋河工业园”这五个字。
所以小张也就是跟着后面慢慢的走,他不相信任雨泽会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难题,彻底放弃,贱卖这块土地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前期县上和市里的那几千万资金谁来承担,与其如此,还不如先放着,留给下任来解决。
那么重新的开发,又显然得不偿失,谁来接手,接手以后又能做什么,这都是困扰洋河先管理层很久的问题了。
小张于是就想不通,任雨泽要干什么?
谁又能猜的到别人的想法呢?现在也许只有任雨泽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
但小张也有个秘书职业特有的心理,似乎要摸清领导的最终意图才好行事,所以他没问什么,而是拉开点距离,默默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想着。
任雨泽转了一会,就没在继续的转下去了,转身对小张说:“不看了,我们回政府去。”
小张有点惊讶,怎么县长又改变主意不去乡下了,他张了张嘴,想问,但吐出来的话还是一句:“好的,我给下面乡上通知一下。”
说完,小张就拿起手机,给下面几个乡挂了点话,说任县长临时有事,今天暂时不去了。
司机莫名其妙的,也不敢问,就调转了车头,送他们一路回到政府办公楼下。
任雨泽和小张俩人一前一后下车并通过办公楼大厅,踏上楼梯上了三楼。
任雨泽对秘书微笑一下,也没说话,他们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小张办公室在任雨泽办公室的旁边,两人虽说一个为县长,一个为随从,不过他们的“主仆”关系有很多二人规律。
他们很少在一起交流,更不随便串门,任雨泽就算是找小张有事,也是电话,或者最多到小张门口推门喊一声,这或许跟城市人的生活习性和生活心理有关,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想轻易的侵入对方的领地。
任雨泽回到办公室,坐在他那雕花的真皮座椅上,沉思良久后,他拿起了内线电话,给小张拨了过去:“小张,你问一下城建局的吕局长和规划局戴局长,看他们都忙不忙,要是不忙请他们过来一趟。”
小张在那面答应后,任雨泽就挂断了电话,而在旁边房间的秘书小张心里就愈加的纳闷,难道任县长真的要啃“洋河工业园”那块硬骨头吗?自己应该不应该提醒他一下,那个项目启动容易,收尾难?
小张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没有勇气走过来给任雨泽指出其中的利害关系,按说,秘书是有责任给领导做必要的参谋,但小张毫无疑问的,他对任雨泽还是有太多的惧怕,他自问自己也比不上任雨泽的聪慧,所以他还是按任雨泽的指示,联系了两位局长。
任雨泽在办公室抽了半支烟的功夫,小张就过来敲门说:“任县长,我已经都联系好了,吕局长和戴局长都可以马上赶过来,请问,还有什么指示?”
任雨泽要下头说:“就这样吧,他们来了你带他们过来。”
点点头,秘书悄无声息的关上门,回到自己办公室等待两位局长去了。
任雨泽在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是若有所思,他时而站起来,在办公室走上几步,时而又坐回他那高背转椅上,脸上的神态也是不断的变换,凝重和思虑的表情异常明显。
过了大概10多分钟的样子,规划局戴局长先到了,小张领他进来后,就赶忙帮他泡上了茶水,戴局长就对任雨泽说:“任县长,最近看你挺忙的,都没敢过来打扰你。”
任雨泽也说:“本来今天也没时间,要下乡去检查,后来我路过洋河工业园的时候,有了点想法,所以找你和老吕过来探讨一下。”
戴局长心里就有点紧张,他对这项目太熟悉了,过去为这项目搅的他头疼,现在一看任雨泽又来个旧话重提,戴局长那颗脆弱的心就揪到了嗓子眼上,可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很专注的看着任雨泽,不断的点头配合着任雨泽说:“任县长客气了,有什么指示只管说,哪用的着探讨这两个字。”
小张也是有点紧张的,他呆呆的看着任雨泽,连手中的水都忘了给戴局长递过去,任雨泽一眼就看到了小张的傻样,说:“小张,你不怕手烫吗?”
小张这才恍然大悟,就感觉真的手很烫,连忙放在戴局长前面的茶几上,面红耳赤的说:“戴局长请用茶。”
戴局长也很客气的对他点头示意感谢,不过戴局长没有像往常那样说出感谢的话,他现在根本顾不得对小张过于客气,他需要好好的准备一下,以便一会用什么方式,语言和借口来对付任雨泽异想天开的计划。
这面刚聊上了两句,就见吕局长风风火火的敲门走了进来,吕局长是有点胖的,进来就让人感觉带来了一股热浪,他自己也是满头的汗水,呲着牙说:“这天气,还让不让人活了。”
任雨泽就笑笑的对小张说:“先不要倒水,给吕局长拿条毛巾,把汗水擦下。”
吕局长想要客气,但小张已经开门出去了,很快的小张就转了回来,递上了一条干净的白毛巾说:“吕局长,给你再打点水。”
吕局长忙说:“不用,不用,谢谢县长,也谢谢小张啊,就这擦一下就可以了。”说完,吕局长就用毛巾把脸上,头上,脖子上的汗水擦了一圈,这才长出一口气说:“我就怕热天。”
任雨泽和戴局长就拿他那一身肉又开了两句玩笑。
等吕局长坐定以后,任雨泽放下手中的茶杯说:“小张也不用走,做个记录,到时候可能还要写材料。”他看小张也在沙发旁边坐定后又说:“今天请两位局长来,就是想探讨下这洋河工业园的问题,不知道你们二位有什么想法。”
这两个人能有什么想法,要有想法也等不到今天了,吕局长是刚来,**还没坐热,一听这话,也是心里一阵的悸动,有点惊诧的看看任雨泽说:“县长,这事情要慎重啊。”
戴局长也点头声援说:“是啊是啊,任县长不知道,当年这事情闹的大呢、连省人大都曾今过问过这个项目,我们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任雨泽也叹口气说:“我也知道这事情很难缠,但长此以往下去,也总不是个办法,今天路过那里,我看旁边都已经有建筑在施工了,最后就剩下那一块,不管从城区环境,还是城市规划上看,都成了一个肿瘤。”
吕局长就“咳,咳”的咳了两声说:“县长啊,这确实看起来不大好,但不是没有办法吗,现在县上的领导都在刻意的回避这个问题,我们在旧事重提,怕不好收场。”
任雨泽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态,谁都怕这事情烂自己手上,好好的拖下去,混一天算一天,揽这破事做什么。
不过,任雨泽和他们的想法不一样,他是决心要捅一捅这个马蜂窝了,他就说:“也不是全无办法,就看我们想不想动。”
吕局长和戴局长都诧异不已的看着任雨泽,心里想,难道任县长有办法解决这问题?
戴局长就忧心忡忡的问了一句:“任县长,那你是怎么想的?”
任雨泽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卖掉。”
不要看任雨泽脸色凝重,说的严严肃肃,认认真真的,但吕局长和戴局长都实在是忍不住的想笑了,大热天的,你任县长有病啊,把我们急急忙忙的叫来,想了这样一个好主意出来,要是卖的掉,那还用你说啊,过去洋河来个稍微有点钱的老板,不管他到底有多钱,哪怕就是个炒核桃卖的主户,县上都会把人家拉到“洋河工业园”去看看,希望人家突然头发晕,犯点病,稀里糊涂的买上工业园里面一幢烂尾楼去,但最后实在是没有人犯病,县上也就逐渐的清醒了,知道这玩意就是个烂货,已经砸在手上了。
现在任县长倒好,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么个办法来,实在是有点。
吕局长就笑了,说到:“任县长,不是我打破嘴啊,这个办法县上试过多次了,你来的晚,不知道,真不管用的。”
任雨泽就嘿嘿的笑着说:“我也听说县上过去做过的工作,但还是想试一下,我们这次可以把声势搞大一点,市里,省上的媒体都可以做做广告,我就不相信引不来人。”
戴局长连忙说:“县长啊,这事情还是从长计议吧,根本通不过,过去我们也想在媒体上招商,但最后都让县上找借口卡住了。”
任雨泽就不明白了,问:“为什么啊,这能化多钱?”
戴局长暧昧的笑笑说:“不是钱的问题,这项目涉及到一些关键人物,现在都不想让它引人注目。”
任雨泽就摇头说:“那也不能烂在我们手上啊,这样,你们听我的,先做一个招商规划和媒体宣传的预案出来,要快,就这一两天,做好了我来做上面领导的工作。”
吕局长摸摸头,还是心有不甘的问了一句:“任县长,现在那工程的估值不大好定啊。”
任雨泽说:“有什么不好定的,就按过去投资总额的一半定。”
两个局长一下就张大了嘴,一半??疯了啊,这县上,市上的国资局能同意啊?这不是变相贬低国有资产吗?
两人忙说:“任县长,这价格。”
任雨泽就哼了一声说:“我倒想把价格翻几倍,问题是谁要?”
两个局长有点为难的看看任雨泽,又说了一些困难,但任雨泽很决断,也很坚持的说:“这事情就这样定了,其他你们不用管,按我说的准备吧。”
吕局长和戴局长在深的话也就不好说了,既然任县长不听劝告,要折腾,那就随便他搞吧,反正他是领导,最后办不下来他自己就偃旗息鼓了。
两人答应着,说会很快的拿出方案。
拿个方案真的不难,过去为这项目都闹腾了多少次了,回去复印一下,改改日期什么的,价格也更简单了,按一半写就是了,报上去批的下来那才是个怪事情。
等他们离开以后,秘书小张也站起来收拾茶几上的水杯,他一面收拾,一面很谨慎的说:“任县长,这价格就看市里能不能同意。”
任雨泽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也就笑笑说:“管他同意不同意。”
小张肯定是听不懂了,这任县长今天怎么说出来的话不负责任不说,还这样飘忽,他暗暗摇摇头,收拾好办公室,就很郁闷的离开了。
过了两天,关于“洋河县工业园”招商引资的规划报告就送到了任雨泽的手中,任雨泽对具体的实施细则和工业园定价部分大概的看了看,他的重点就转到了对这一项目的媒体宣传上去了,这一块他看的很详细,还做了适当的修改,突出了扩大宣传的重要性。
在小张把这文件重新打印和装订好以后,任雨泽在上面就签上了字,让秘书小张把这方案给哈县长和市里国资局,财政局都一路送达,请上级领导给予批示。
在小张回话说已经把这方案都送出后,任雨泽拿起了电话,他拨通了云婷之的电话:“云市长,你好,我任雨泽啊。”
云婷之问:“雨泽啊,你好,最近工作顺利吧?”
“还行,今天我想给云市长汇报一个工作,你现在不忙吧。”任雨泽说。
电话那头云婷之淡淡的说:“给我汇报工作?好吧,你说什么事情。”云婷之是有点纳闷,任雨泽能有什么工作给自己汇报,就算是汇报也汇报不到自己这里,但她还是决定听听。
任雨泽就汇报说:“是这样的,我们县过去有一个烂尾工程,你可能也知道,就是那个工业园,我想搞一次招商,把这个项目处理掉,报告已经送到市里了,但这涉及到一些评估国有资产的问题,想请你们确定下,看我们县上评估的价格合不合理。”
云婷之当然知道这个项目,只是她有点担忧起来,这任雨泽可能还不知道该项目的深浅,他就这样一头闯进去,将来麻烦很多,云婷之想想就说:“你们县上对这个项目是怎么评估的。”
任雨泽如无其事的说:“按过去造价的一半定的。”
云婷之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任雨泽,你疯了,就是那个工程永远烂尾下去,也不能按这个价定,那叫国有资产流失,你不会不懂吧?这样定价市里也不可能同意的,把报告收回去,想好了在递。”
任雨泽一点都没有惊讶,他淡淡的在电话里说:“同意不同意那是你们领导的事情,但我还是想请云市长关注一下我们这个报告,你们也可以开个会让大家商议一下,特别是报告后面我们提出的在全省媒体扩大宣传招商的问题。”
任雨泽这话说的就有点过份了,好像他是市长,云婷之是县长一样,他不是在请求上级领导的指示,倒像他在给下级安排工作一样。
云婷之就算和任雨泽的关系特殊,但那是私下里的关系,在工作中,云婷之是一贯认真,也是一丝不苟的,她肯定不会容忍任雨泽如此放肆。
不过呢,万事都有个例外,所以才有“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一说,云婷之沉默了38秒以后,竟然嘻嘻的笑了,还说:“知道了,你小子,我们会很重视这个问题的,明天就召开会议研究你们这个报告。”
放下了电话,云婷之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她已经完全的理解了任雨泽这个报告的真实意图,任雨泽送给自己这个报告不是真的希望去解决个项目,他是送给了自己一件武器,而有了这个武器,就足以解决目前困扰自己最大难题,自己会用这个武器,让许秋祥老老实实,低声下气的配合自己工作,直到换届结束。
任雨泽轻松的放下了电话,后面的事情就不是自己需要关心的了,他相信,云婷之一定会把它演绎的淋漓尽致。
任雨泽就想到外面转转,今天外面还算凉爽,在这大热天里,他已经很少散步了,他就带上秘书小张到外面走了走,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云层很低,还起了风,任雨泽准备着在转一会,就回去了,还没走几步,就见前面街上的很多人拉着横幅在争吵,横幅上写做:“还我家园,抵制官商。”他就凑了过去,只见很多居民在散发传单,任雨泽给小张示意一下,小张就上前要了一张传单,给任雨泽递了过来。
任雨泽接过一看,传单上面说政府和房地产商相互勾结,低价强行圈地拆房,号召所以拆迁户,联合起来,保卫家园。
任雨泽向旁边人打听后,才知道是一个外地的开发商,不知道和县上过去怎么达成了协议,准备要把南大街一段的老房子拆掉,新建一个商场步行街,只是给的拆迁费很低,拆迁户不同意,但这开发商财大气粗,准备强行拆迁,这些居民就和他闹了起来。
任雨泽不太了解事情原委,也不好随便发表看法,只能是先看看,旁边围观的人也很多,七嘴八舌,一时也听不太真切。
任雨泽也只能上前几步,站在人堆里,不过奇怪的是,他看到了10多名警察和城管,还见他们在驱赶闹事的拆迁户,旁边有一辆豪华轿车,车旁一个暴发户一样的人,指手画脚的正在调动警察和城管。任雨泽就纳闷了,看他样子肯定不是警察,可他怎么就可以指挥警察,自己是分管公安局的,就算要指挥,也轮不到他吧。
任雨泽有点奇怪,就想看个究竟,一会见那人对几个城关大喊:“今天必须把他们赶走,我的推土机不能老等着。”随着他的手指方向,可以看到后面真的停了几辆推土机和装载机,一个象是负责的人对他很恭敬的说:“你放心,今天他们再不走,我们就强制执行。”
人群听到他们这样说更加激动,几个岁数大点的老人就挡在了前面说:“要想拆,就从我老汉身上压过去,反正也没地方住了,压死了干净。”
很多人就附和起来,都说,要压就只管就来,决不退缩,大有“砍头不要紧,只要主意真”的勇气。
暴发户看这情况今天又难开工,就对一个负责的那人喊到:“今天这可是哈县长交代的,你们必须拿出措施来让我开工,耽误了你负责任。”
负责那人就对执行的警察和城管说:“再不让开的,抓几个带头闹事的。”
话声一落,下面就动起手来,几个岁数大点的老人被他们推到了一边,几个拉横幅的被带上了手铐,横幅也被踩在了脚下,一时间打骂声,哭闹声,吆喝声响成一片。
任雨泽是再也忍不住,就向前走去,秘书小张怕他有危险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很威严的望着小张说:“怕什么,你放手!!”甩开被拉的胳膊,走到了前面。
任雨泽向前走着,不过吵闹的人没有谁在意他的存在,抓人的继续抓人,反抗的继续反抗,他站在那里几秒钟后突然大喝了一声:“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场面是很乱,不过任雨泽这一声怒喝还是起到了作用,也许这是他平生最大的一次声音,所有的人都静止了,呆滞了,发蒙了,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的注视着他,在一阵的平静后,那个暴发户走了过来,围着他转了一圈说:“你是干什么的,你**比我声音还大啊,想找打还是想带拷子。”
任雨泽懒的理他,就对负责那人说:“谁给你抓人的权利,你把他们全放了。”
这人是公安系统的,好像是一个治安科的什么小头目,他见过任雨泽,赶忙就上前说:“任县长,你来了。”
任雨泽瞅了他一眼说:“先放人,是谁给他的权利抓人。”
这负责的人就讪讪的笑笑说:“任县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们队长让我们过来协助,说是哈县长发过话的。”
任雨泽心想,上面已经有过通知,政府不得参与房地产拆迁,他们还敢如此嚣张,原来和哈县长有了联系,自己还是小心一点,他就说:“哈县长让你们协助,但没有让你们抓人吧,瞎胡闹,抓起来简单,以后放起来就麻烦了。”
那个负责的人,就唯唯诺诺的说:“是,是,任县长批评的对,我马上放人。”
他们这话还没说完,就听远处警笛长鸣。现场的人都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又来了好多警车。秘书小张挤了进来小声说:“我怕你有危险,打电话叫了郭局长。”任雨泽赞赏的看了一眼小张说:“有进步。”
在警笛声中,几部警车开到近前,车门刚开就见郭局长跳了下来,大家认的他是局长,都让出了道。
郭局长快步走到任雨泽面前,有点紧张的说:“任县长,你没伤到吧?”
任雨泽摇下头,就走到了刚才很猖狂的那个暴发户面前说:“你就是开发商,我看你怎么象公安局局长。”
此言一出,四下里是全无了声息,那个暴发户刚才也听出了任雨泽是个县长,这时候有点颤颤糠糠了,任雨泽满面笑容的望着他说:“看来今天我是不会挨打,也不会戴铐子了吧?”
那个暴发户赶忙拿出了香烟说:“早就听说过任县长,今天实在是误会,我马上把人撤回去,有什么事我到政府和你商量。”
任雨泽轻蔑的看看他:“不要以为有点钱,就可以在这里耀武扬威,指挥抓人。”
那个暴发户紧张的说:“我没指挥,我那敢啊,任县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次的冒犯。”
任雨泽冷峻的看着他,直到他被看的脸上流下了冷汗才说:“你记好了,这里是洋河县,谁也别想仗势欺人,动手抓人。”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长久的掌声淹没了,街道上群众一遍遍的鼓起了掌来,对这个任县长,洋河县的居民还是多少听到过他一些事情,都认为他还算的上一个好官。
刚才被带上手铐的群众一个个都给放了,那几台推土机和装载机也悄悄的开走了,任雨泽在满街人的注视下转身离开了现场,也没让郭局长用车送,走路回到了政府的办公室。
踏进县政府这个老旧的大院,任雨泽就感觉像个大冰柜,人分冷冻的和保鲜的。一般的工作人员,被分在冷冻区,思想僵化,办事拖沓,浑身无力。而分在保鲜区的领导们,却是滋润的很,油头粉面,光彩照人,很有官样气派。
回来以后,任雨泽想想刚才的事情,感觉不太对劲,既然哈县长已经参与其中,自己无意间的出头,会不会引起哈县长的怪罪,看来还是过去说明一下的好。
任雨泽就起身到了哈县长办公室,敲门进去以后,哈县长也站了起来,招呼任雨泽说:“来了,有什么事情吧?”
任雨泽给哈县长把烟先发上,然后坐了下来说:“县长,是这样的,我刚才在街上看到一个开发商和拆迁户在闹,担心事情闹大了影响不好,就去制止了,我来的晚,有的事情也不很了解,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哈县长看看任雨泽,说:“这事情啊,我知道,也很头大呢?是我让公安局和城管配合一下,不过也就是配合协调一下。”
任雨泽点点头说:“奥,那可能他们理解错你的意思了,刚才他们正准备抓人呢?”
哈县长也有点惊讶的说:“抓人?真是瞎胡闹,有这样配合工作的吗?”
任雨泽也看不透哈县长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现在也只能姑且相信他不知情。
任雨泽就说:“是啊,一旦抓人,问题就闹大了,这个开发商到底和拆迁户是怎么回事?”
哈县长就眉头皱了皱说:“任县长,这事原来一直是雷副县长经手的,当时开发商和政府是签了协议,拆迁费确实是低了点,居民一直不同意,但协议都签了,县上把开发商的钱都收了,现在很是被动。”
任雨泽一听这事情还真是复杂,就说:“要不我们把钱给他先退了,等他和住户协商好了在说这事情。”
哈县长摇下头说:“县上也这样想过,但协议是政府签的,这人好像上面也有点关系,他是死活把政府赖上了,更重要的是,现在就是想退钱,钱在哪里,钱该交的交了,该化的化了,哪有退的,这样把,你在好好想下,现在城建规划这块归你管,你就拿出个好点的方案来,我真有点顾不过来。”
奥,任雨泽知道,麻烦来了,这个烂苕现在压在自己头上了,想要决绝,不接手,可也说不过去,这虽然是遗留问题,但不管怎么说,还在自己分管的口上。
任雨泽迟疑了一下,看看哈县长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牙一咬说:“行,我想想办法。”
哈县长也松了口气,当时这项目自己也是得了点好处,现在面对这开发商是深不得,浅不得,左右为难,干脆就让任雨泽去头大好了。
任雨泽回到了办公室,对这问题就认真的做了思考,他给秘书小张去了个电话,让他把洋河县的城区规划图找了,自己要看一看,小张放下电话,没3分钟,就给他送来了规划图,这到让任雨泽有点意外了,他问小张:“哎,你怎么这么快就把规划图找来了。”
小张腼腆的笑笑说:“这几天看你开始关注城建工作了,我就提前也做了一些准备。”
任雨泽哈哈大笑着说:“不错,不错,进步很快吗。”
任雨泽拿起了城区图,详细的看起来,这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
小张也自己把握着时间,不时的过来给他添上茶水,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通知的办公室,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知道任雨泽正在研究图纸。
又过了一会,任雨泽就自己打电话通知了城建局,规划局的两位局长过来,说有事情想和他们商量一下,这两个局长都心想,一定还是那“洋河工业园”的问题了,昨天已经报上去了,只怕没
这么快就有消息吧,不过两人想想,能有什么消息,那报上去也是空事情,市上能批才怪。
但不管他们心里想什么,这主管的县长叫,那也是必须过去,更何况这个任县长今非昔比,还是个县委常委,手上是捏着自己的命脉的,马虎不得,时间不长,两个局长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任雨泽见他们到了,也是顾不得和他们寒暄,直接就进入了主题,说:“两位局长都来了,我有点想法要和两位局长交流一下。”
这两个局长一听任县长又有想法了,就都有点头大,但面子上还要装出很认真的样子说:“好好,请任县长说来听听。”任雨泽拿出那城区图让他们看。
两人大惑不解的相互看看,一起问:“什么情况?”
任雨泽指着城区图说:“这是那个南大街房地产商要搬迁的路段吧?对了,这人叫什么名字。”
戴局长莫名其妙,他们是不知道今天任雨泽遇见那个开发商的事情,他就顺着任雨泽手指点中的位置在看了看,才恍然大悟的说:“奥,你说他啊,他叫王培贵,去年就来洋河了,一直为这搬迁扯皮呢。”
任雨泽就说:“过去我们和这个王培贵签定的投资协议,我想终止他,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两个局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到为难的,他们也想不通,这任雨泽怎么一天一个想法,工业园的事情还没个头绪,这就有惦记上搬迁的事情了,搬迁的事情扯了多久了,大家都在躲呢,他还傻不岌岌的往里钻。
吕局长就说:“任县长,这事情不大好办啊,我认为,虽然拆迁费是低了点,但我们现在要是毁约,一个是哈县长那头不好交代,再一个人家只怕也不答应啊。”
任雨泽就告诉他们,这是哈县长交代的任务,要自己全权处理,任雨泽说:“我认为这地方修商城不太合算,洋河城小,人少,更没有什么流动人口,经济不发达,修了也没多大价值,要是把洋河的古城打造成一个旅游胜地,我想以后效益更好。”
任雨泽这个他的计划确实有点大,戴局长和吕局长两人是听的目瞪口呆,半天没缓过来。
任雨泽就又问了一遍:“怎么,你们感觉有可行性吗?”
戴局长犹豫了一会才说:“任县长,我说个不该说的话,你不要生气,我也不是给你这计划泼凉水。”
任雨泽若无其事的说:“请你们过来就是要听你们的建议,你随便说,我不会生气。”
戴局长沉吟着说:“你哥规划真不错,绿色,环保,还有那个什么原生态,国内也有很多搞的好的,像吴桥镇,还有丽江古城,但是。”
任雨泽就笑笑的问:“但是什么?老戴啊,你只管说,不要有什么忌讳。”
戴局长就很是难为情的说:“一个这启动资金很大,只怕我们县上没这个能力,再一个,任县长,这问题我们几个说了也不算啊。”
任雨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他也明白这两个局长一定是心里在说自己是吃家饭,管野事,这全县的大政方针那里轮得到一个副县长和两个小局长来定。
吕局长和戴局长被任雨泽笑的一时摸不着头脑,两人就呆呆的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笑完了说:“亏你们两个还是主抓城建的重要领导,我们虽然没有权利来定这件事情,但建议权我们还是有吧,你们放心,哈县长和吴书记那里我去做工作。”
吕局长想想也是,管他县上同意不同意,提出个方案总没问题,怕就怕任县长说服不了哈县长和吴书记,最后忙半天,都是浪费感情。
吕局长就问:“那照你这样说,现在看来真的要让王培贵暂停搬迁了,不过我看这事情还是悬,县上哪有这笔钱退给人家?”
戴局长也说:“这不是一笔小数字,恐怕县上心有余而力不足。”
任雨泽点点头说:“我们先提出这个想法,至于以后钱从何来,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我们先迈出第一步吧。”
两个局长对任雨泽层出不断的臆想,也实在是无可奈何,只有嘴里答应着,回去准备去了。
任雨泽看着他们离开,若有所思,对今天自己提出的这个想法,任雨泽是有两层意思,一层是从洋河未来发展作想,旅游比起农业和洋河县单薄无力的工业,应该更有优势,就算目前条件不够成熟,但相信有那么一天是一定可以实现这个目标。
任雨泽还有一层意思,这层意思根源于任雨泽身上固有的草根情节在不断的发酵,他实在也很怜悯洋河县将要搬迁的老百姓,他不忍看到他们受这奸商的盘剥,自己一时未必有办法帮他们把搬迁费提高,但一定要想办法,找借口,帮他们暂时保住他们的家园。自己也只有这点权利,自己不是大侠,不是神仙,仅仅就是一个八,九品的,不入流的官吏而已,权是小了一点,但尽力而为,对得起良心就好。
任雨泽就又一次到了哈县长的办公室去,对哈县长也谈了谈自己对未来洋河县城区规划的构想,哈县长一听,马上就看出了这个构想的致命缺憾,钱!钱从哪来?但哈县长并不点破这点,任雨泽这个计划太过遥远,自己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怎么打发掉那个开发商王培贵,只要他不来骚扰自己,任雨泽说什么就什么,让他先去瞎折腾,哈县长就说:“嗯,不错啊,看来让你负责城建这一块还真是用对人了,好,这想法很大气吗,我支持。”
任雨泽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哈学军的那点心思,也没把他给自己戴的这高帽子当成一回事,他就说:“哈县长,那我就想办法终止政府和王老板的征地协议了,你看这样可以不可以,我们另外找块不需要拆迁的地给他。”
哈县长眉头一皱,那个王培贵自己是了解了,狡诈奸猾,他怎么可能同意?
哈县长犹豫了一下说:“这方法只怕他难答应啊。”
任雨泽就轻松的笑笑说:“死马当个活马医,先试下,不成了再想其他办法,反正我和他泡就是了。”
哈县长感觉目前也没什么好办法对付这姓王的,那就让任雨泽去慢慢磨吧,他就说:“行,你酌情自己处理,真要是说好了,其他地方只要他看的上,我都可以给他。”
任雨泽得到了哈县长这句话,心里还是有点满意的,他就告辞了哈县长,思量着找机会怎么对付这个王老板去了。
任雨泽在办公室坐了一会,正准备到农业局去转转,办公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任雨泽接上电话,说了好长时间,才搞清楚电话就是今天在拆迁现场见的那个叫王培贵的老板,就听他说:“任县长,哈哈哈,你好啊,我王培贵啊,就今天拆迁那个,对对对,过去也不认识你,我去过几次规划局都没见到你,一直想抽时间去拜访一下你的。”
任雨泽是真为这人感叹,就这点时间,人家就找到了自己的电话,还这样亲热,一点不为上午的事情尴尬,真真的是人才。
任雨泽也正想找时间和他练练呢,见他来了电话,知道他心里更急,就也虚来晃去的和他客套着说:“今天不是见到了吗,呵呵,王老板事业很大啊,我也仰慕的很。”
那王老板一听,就掩饰不住兴奋的心情,他也就想了,千里做官,为了吃穿,这政府的领导,自己见的多了,不要看今天这任县长人模人样,正儿八经的,给他点好处,肯定会跟着自己跑,他就高兴的说:“任县长,我很想和你认识下,交个朋友,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任雨泽想到了协议的事,也是要和他见面好好谈谈的,就没有拒绝,说:“那行,晚上我们好好聊聊”。
那面王老板见他答应了,有点喜出望外的说:“好好好,晚上我们在好好活动一下,我这有几个好妹妹很不错的。”
任雨泽眉头一皱,现在这都市什么世道啊,招待人都不是拿酒菜,直接是换**肉了。
任雨泽就说:“嗯王老板,我们就是聊聊,你不要在费其他心思了。”
王老板在那嘻嘻一笑说:“不费心,不费心。”
任雨泽在电话里面也无法多说什么,摇摇头,放下了电话。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任雨泽又接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华悦莲来的,她说上次任雨泽请她吃了饭,今天想回请一次,问任雨泽能不能赏光。
任雨泽说:“哎呀,晚上只怕不行,我已经答应一个客商了,改天吧?”
华悦莲有点怀疑这是任雨泽的借口推辞,但也不好明说,就含蓄的说:“真的啊,那就改天了。”
任雨泽又想了想说:“这样吧,小华,干脆晚上你陪我一起去,反正是没几个人。”
华悦莲有点惊喜了,最近这一段时间里,她就觉得自己的日子又点像梦境,可是却又很闹心,整天想着任雨泽,又猜来猜去,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天他没有任何过度的举动,他也一直没给自己再来电话,他自始至终也没有表白什么可以验证他心思的话语,或者,他只是把自己当作普通朋友。
偶尔华悦莲在梦里居然可以梦见任雨泽,而在这以前她好像没梦见过别人似的,猛然也想起许多年前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的男子就像她曾经暗恋的学长,而他和他,看起来都差不多,也许多年暗恋他,就是为了今日遇见任雨泽打的伏笔,做的准备……。
华悦莲没有一点做作和推辞,她很愉快的答应了,说晚上见。
下班以后,任雨泽又看了一会文件,见天色已暗,这次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办公室,王老板选定的酒店也不很远,任雨泽散着步,一面想着问题,一会就到了酒店,他没有先进去,在酒店外面他先给华悦莲去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
华悦莲就说自己很快就到,让他先进去不用等自己。
任雨泽装上电话,就进了酒店,找到了王老板说的包间,进去一看,这王老板带着个两个**的妹妹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两个妹妹够新潮,也够**的,穿戴更是简单稀少,任雨泽暗自叹口气,自言自语道:露出半个**不代表你们性感只能说明你内裤买小了!
王老板见任雨泽来了,赶忙发烟,招呼说:“任县长,今天能请到了你,真是三生荣幸。”一来就赶忙上菜。
任雨泽也不客气的说:“等会上菜吧,我还约了个朋友。”
王老板一听任雨泽还有朋友,就赶忙的说:“那我在叫个妹妹过来?”
任雨泽哈哈一笑说:“你要开群英(阴)会啊,我这朋友也是个女的。”
王老板一听,有点尴尬的说:“奥,奥,这样啊。”
王老板就转头又对身边的两个妹妹说:“那今天晚上你们长点眼色,就不要骚扰任县长了,免得任县长过后受罪。”
两个妹妹就一起笑了说:“看情况吧,要是万一来个老太婆呢?”
任雨泽也就笑了,说:“不是老太婆,今天我可是叫了个美女来的。”
他今天带上华悦莲也是有意回避王老板的其他安排,他还摸不清这个人的秉性,不想和这人过于近乎。
这两个小妹妹一听人家戴的也是美女,都吐吐舌头说:“那我们就是多余的了,要不王老板把小费一发,我们先撤,免得一会碍眼。”
王老板眼一瞪说:“想什么呢?不劳而获很可耻,好好坐着,一会给我们倒酒,说笑话。”
他们几个这里正说着闲话,包间的门就开了,华悦莲风姿卓雅的走了进来。
任雨泽就忙给他们做了一个简单的解说说:“这位是洋河县大名鼎鼎的王老板。”
然后指着华悦莲对王老板说:“这是我一个朋友,姓华。”
王老板搞不清任雨泽和这姓华的小姐是什么关系,也恭敬的说:“华小姐好,幸会幸会。”
华悦莲抿嘴一笑,心里想,怎么别人称呼自己个小姐听着这么别扭。
任雨泽就让华悦莲坐在了自己身边,转头有多看了一眼华悦莲,就见她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她今天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又是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华悦莲见任雨泽看着自己的眼光中满含了欣赏,她也心里快乐着,脸却红了起来,任雨泽很快也发现自己的眼光有点放肆,忙转过头去,让王老板招呼上菜。
一会的功夫,热炒,凉拌,大碟子小碗的就摆了一桌,任雨泽也是有些饿了,就不再客气,招呼了一声华悦莲,自己就先吃上了。
华悦莲还没见过这样大不咧咧,毫不顾及的领导,心里暗暗发笑,也招呼其他几个人,一起动了起来。
等大家都吃喝了一会,王老板这才开口:“任县长,你这朋友,我们是初次见面,不会让人家感到我们的话题无聊吧。”
任雨泽随口答道:“不影响的,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就是了。”
王老板看看华悦莲,听任雨泽如此一说,估计他们的关系很好,也就放下心来,很谦鄙的说:“我就一个粗人,今天得罪了你,请任县长原谅,在拆迁问题上还请县长帮帮忙,抬抬手,睁只眼闭只眼,我也是不得已,为这搬迁拖了很长时间了。”
说着话,就把一个黑包放在了任雨泽身旁。
任雨泽看都没看,知道一定是给自己的好处,他说:“协议我看过了,虽然是政府和你签的,但上面签字的是雷副县长。”
王老板呵呵一笑,这任县长怎么也是个糊涂蛋,那个协议和谁签字有什么关系吗?
他也不再示弱,淡淡的说:“不管是谁签字,但大印是政府的,我想这才是关键吧?”
任雨泽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一个糊涂蛋,任雨泽是知道协议看的不是签字,是看公章,麻烦也就在这里,但扯出雷副县长,自然是有扯出来的意思。
任雨泽就笑着对他说:“大印是政府的不错,但如果两个签字的人都进去了,你说这协议还算数吗?”
王老板就听不懂他什么意思,他痴痴的望着任雨泽,希望他让说的更清楚一点。
任雨泽就慢慢的说:“你知道雷副县长是为什么下台的吗?你知道他给纪检委交代了一些什么吗?你认为受贿有罪,行贿的人就没事吗,要不要我明天找几个懂法律的给你讲讲。”
他心里断定雷副县长和这王老板不会很清白。
王老板的头上冒出了汗水,他有点慌乱的端起了门前的酒,一口喝掉,有强做镇定的说:“雷副县长说什么和我没关系,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任雨泽冷哼了一声说:“你错了,如果不是考虑到雷副县长过去对洋河做过一些贡献,县上想先保一保他,只怕早就对你传唤了,不然我能知道你们那么多事情。”
王老板就脸色有点泛青了,任雨泽的话不管真假,但王老板自己是知道自己做过什么,而且在雷副县长被审查的这段时间里,王老板也多次思考过这个问题,也一直有些担心这个问题,生怕雷副县长顶不住的时候,把自己也卖了。
任雨泽看有了点效果就又说:“我看你今天请我还算懂点规矩,你要是好好配合我,地有你的,你和雷副县长那事我也可以帮你一把,你在仔细想下。”
王老板有点发虚了,他用手抹掉鬓角上的汗水说:“怎么配合你?任县长请说”。
任雨泽就先不说这件事情了,他先把今天给哈县长和城建局,规划局两个局长说的那番话又不厌其烦的给王老板讲了一遍,把开发旅游的计划说的是山花烂漫,光明一片。
任雨泽的声音总是这么富于节奏,时快时慢,张驰有度,他极富魅惑力的说辞,不要说王老板听的心驰神往,就连华悦莲也听的如痴如醉,要是洋河县真能达到任雨泽说的那个情况,那洋河的未来的确叫人充满了憧憬。
华悦莲看任雨泽的眼光中都带着崇拜和欣赏,而王老板更是听的热血沸腾,两眼发光。
最后任雨泽问他:“你说开发旅游搞好了,那个行业最赚钱?是不是酒店,你现在把钱砸在商场上,你傻啊,洋河是个什么消费行情,你不知道,街上买一双袜子,都有人可以看六七家店铺才掏钱,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协助你,在城外给你搞块地,你建个宾馆,将来点钱点的你手抽筋。”
任雨泽这话也不是完全的欺骗,这个未来是任雨泽心里的一个梦想,同时,任雨泽也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自己是可以完成这个构想的,就算目前自己在洋河县还没有太多的发言权,但好好努力,给吴书记和哈县长做做工作,这个规划的实现也是指日可待。
任雨泽热情洋溢的话打动了王老板,他对自己过去的投资方向也产生过怀疑,在洋河县待的时间长了,对这里的消费和市场也就熟悉了很多,感觉商业在这样一个没有外来人口流动的小城市,的确不大好搞。
他开始认真,谦逊的向任雨泽讨教起来,任雨泽就发挥起自己的口才和渊博知识的长处,给他一套一套的说了起来。
他们两人又谈了很久,谈到最后,王老板是一阵的激动说:“任县长,很值得庆幸,让我遇见了你,你的这番话对我太重要,也太深刻了,这事我就听你的。来来来,小弟给你到几杯酒。”
任雨泽也很为自己的口才和思维自恋了一会,两人说好,过几天就到规划局,土地局去挑块地,把过去的协议换了。
任雨泽心里也是高兴,自己即帮助了那些弱小的老百姓,又给这个王培贵指点了一条明路,他心中的成就感就一下子涌了上来。
接过王老板递来的酒杯,就放开量喝了起来,那华悦莲今天很乖巧温驯,她话也不多,一直在默默的欣赏着任雨泽的表演。
每当任雨泽对她举杯示意的时候,她也绝不推辞,无怨无悔的陪着任雨泽喝掉一杯又一杯,她也在庆幸着今天自己主动给任雨泽打了个电话,可以这样真切的感受到任雨泽的优秀和多才,她的芳心为任雨泽颤动起来。
这两个小妖精妹妹更不用说了,今天陪任雨泽只怕是她们坐台以来最高的一次公务级别,两人也喝的嘻嘻哈哈,醉眼朦胧,那简单的吊带内衣,带子真的是掉了,大半个咪咪就露了出来,一个小妹妹一手端着酒杯,一面对旁边那个小妹妹说:“我那同租的姐们真是个傻货。”
旁面那小妹妹就问她:“怎么傻了,我昨天到你那还见过,很聪明的样子啊。”
这个小妹妹就说:“前几天我想买个手机,就对她说:姐姐,我想买苹果,你觉得怎么样?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她说:好啊,买甜的。
我一听这话,明白她是没搞清楚,我就又对她说:买甜的?不是吃的,是用的。她张大嘴,很惊讶的回答我:靠!苹果又不是黄瓜,那么大的,怎么用啊?”
她一说完,桌上的几个人都傻了,好半天,任雨泽才强忍住没有笑出来,不过他还是看到华悦莲满脸通红的,一副羞恼的模样。
任雨泽就怕再待下去最后不定她们会说出什么话来,就站起来对王老板说:“今天谢谢你的款待了。”他有指了指旁边的包对王老板说:“你把这收好,我还用不着。”
王老板就想要再坚持一下,硬塞给任雨泽,但见任雨泽脸色严厉,坚毅起来,他也只好作罢。走出饭店,华悦莲丢掉了一直以来的端庄稳重,一把抓住任雨泽的胳膊说:“你刚才说的全县开发什么时候可以实现,真的很让人热血澎湃。”
任雨泽带着醉意说:“我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实现,但相信时间不会太久。”
今天的天气有些凉爽,小风轻轻的吹着,任雨泽放眼往四周望去,夜色中的洋河县,天地一片苍茫,远处那天地相接处,这个混沌世界犹如一个整体,不分彼此。
夜,又一次陷入无边的静寂中。黑暗中只有少许不知名的虫子还在浅吟低唱,时而低昂,时而高亢。映着这一弯残月勾画出夜的凄凉。
月,如刀,如勾,如一首未唱完的歌在空中飘荡,它惯看了大地上的沧桑。
看到任雨泽有点飘忽的步伐,华悦莲就说:“今天我送你回去吧。”
任雨泽踉跄着,也挥着手说:“不用,不用,我一点没醉。”
华悦莲看着任雨泽这个憨像,笑笑也不说什么话,挽着任雨泽的胳膊,陪他一起走了回去。
到了政府门口,看门老头一见任雨泽如此样子,也赶忙前来,想要搭个手,扶扶任雨泽,华悦莲就说:“没关系的,我送他可以了,你忙你的。”
任雨泽有些清醒了,就像争扎着甩开华悦莲的手,试了几次,力不从心,也只能听之任之,两人一起到了楼上。
进去以后,任雨泽就呆呆的坐在了沙发上,头有点疼,他迷迷糊糊的对华悦莲说:“你自己随便坐啊,有水,我就不给你到了,自己动手。”
华悦莲先打开了空调,调好了温度,又帮他倒掉了茶叶,重新帮他泡了杯水,送到了他的面前说:“领导,喝点水,今天你是真的高兴啊,喝这么多的酒。”
任雨泽就调侃的说:“今天见了你高兴呗。”
他是说者无意,华悦莲确实听者有心,华悦莲就用那如梦似幻的眸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里也是甜甜的。
她见任雨泽脸上汗水很多,怕他一会空调一吹感冒了,就上卫生间打湿了毛巾,想要让任雨泽搽下,没想到这时候任雨泽让空调一吹,真的有点服不住了,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就往卫生间跑,这一下就和华悦莲在卫生间撞了个满怀,他是口一张,就呼呼啦啦的出酒了。
华悦莲赶忙扶住他,最后任雨泽一吐倒是很轻松了,酒也醒了大半,可是害苦了华悦莲,不但要帮他清洁地面和卫生间,连一条裤腿也让任雨泽吐了一大片。
任雨泽很是尴尬,嗫嚅着说:“这,这太不好意思了,我来收拾,酒味大,你坐外面歇会。”
华悦莲苦笑着说:“你收拾什么,自己站都站不稳当的,你坐那喝点水,我收拾。”
任雨泽看看也搭不上手,只有道声谢说:“那就麻烦你了,只是把你身上也弄脏了,要不一会你在这冲洗一下再走。”
华悦莲一下就脸红了,她秀面比花娇,那红色的脸和她脖子上细白的肌肤,形成了极大反差,这雪白春色,微隆的丁香胸脯,让任雨泽又开始有了一点熏熏然的醉意,有句话叫未饮先醉,应该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吧。
华悦莲点点头说:“你先出去,我收拾好了借你这地方冲个凉,不然这一身味道出去,真是酒鬼了。”
对华悦莲来说,自己这样帮任雨泽干点事情,仿佛有了一种很异样,很温馨的感觉,就像自己是这个地方的女主人,而任雨泽就是那一个调皮难管的丈夫,自己现在是扶侍着刚刚回到家门的丈夫一般。
任雨泽随着酒醒,也是不敢多看华悦莲了,这个女孩对自己是很有一些诱惑力的,任雨泽怕自己看多了会想入非非,更怕自己身上有的地方不争气,他给华悦莲道谢了几句,赶忙离开,到外面沙发上喝茶去了。
任雨泽喝了一会茶,酒劲又过去了许多,这时候,他的心静不下来,因为他分明已经听着里间西西索索的脱衣服声响,估计是华悦莲已经准备洗澡了,这就让任雨泽不得不开始想象卫生间里面的情景。
他不记得已经有多久没有和女人亲热了,好像很漫长,他一直也在熬着,克制着自己,他婉言的谢绝过最近仲菲依的几次邀请,不是他不想,是他的理智和情感阻碍了他和仲菲依更进一步的渴望。
而云婷之呢,又是那样的繁忙,她每天总是有开不完的会,做不完的报告,纵然自己可以抽出时间去约会,但她能有时间接待自己,和自己去缠绵的温柔吗?
在这种和生理的抗争中,任雨泽每每在清早起来的时候,他都会为自己那膨胀的一柱擎天感叹不已,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
卫生间里面的水声传了出来,他眼前仿佛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水珠是怎么从华悦莲那肌若凝脂,滑腻似酥的身上流到她那纤美的脚趾,他闭上了眼开始慢慢的想象,有时候想象也是可以让人激动起来的。
想象的时间不长,他就感觉自己有了强烈的反应,先是呼吸急促,再后来是下面膨胀,他真想现在就走进里间去,可是又一想,自己好歹还是个县长,从青春期他就经常自誉为自己是风流不下流的人,所以他就只好在外面死劲的想,还不得不腾出手来,压制住自己那蠢蠢欲动的兄弟。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从绮丽的幻想里惊醒,他甩了甩头,清醒一下,接起了电话,电话是夏若晴打来的,那头传来她安详,恬静声音,让任雨泽暂时忘掉了刚才的**。
夏若晴说:“最近你很忙?好久没你电话了。”
任雨泽说:“是忙啊,总有做不完的工作,你一切都还好吧。”
夏若晴幽幽的说:“我不好,总是会想到你,在很多时候,我都会走神。”
任雨泽就无端的有了一种愧意,似乎自己带给了夏若晴很多的烦恼,这不是自己的本意,自己希望她快乐,幸福,无忧无虑的生活。
是自己错了吗?或许是的,如果夏若晴没有见到自己?如果自己可以放弃一切世俗的观念,忘掉夏若晴的过去,张开双臂重新的接受夏若晴的爱意,那她还会这样抑郁寡欢吗?应该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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