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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 城养老,卓斐然就是这样才转学到青城一中就读的。《+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其实,依然也时不时地回青城看望父亲、后妈和妹妹。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总是逼着女儿结婚,说他想在死之前看到大女儿嫁出去,以此才对得起他在“文革”中死去的妻子——依然的亲生母亲。看着父亲沧桑的面容,憔悴的脸色,甚至是近乎哀求的眼神,倔强的依然终于勉强答应愿意相亲。于是,县委书记的罗公子便“近水楼台先得月”。因为他的父亲罗义和卓东兴是好朋友,两人在“文革”前就认识了。罗公子一见到依然的相片就当即决定同意这门亲事。当他见到依然本人时,更是六神无主,魂魄全飞,觉得世间最美的女子也就依然了。当然,罗公子只知道卓怡航,并不知道她的过去叫卓依然……依然也觉得罗俊生这人对她还是不错的,虽然是“海归派”,可在她面前从不敢摆留洋的架子,人长得也挺帅气的,事业也不错。罗俊生在经济特区金门有一家个人公司,规模还不小。
很遗憾,笔者得指出,辉少并不知道依然的上述情况。对于她离开青城一中的这些年,他对她的情况知之甚少。
辉少和依然通过电话后,便呼呼入睡了。睡前,他默默地在心里向老天爷求救:老天爷,让依然回到我的身边吧!
第二天八点钟左右,辉少便醒过来了。他叫醒另一床上还在睡梦中的立三。他们在酒店订的是双人间。两个大男人起床后,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他们就回到房间看电视。
立三:“哥,我们呆在这干嘛啊?无聊死了。金门有好多地方好玩的啊,我们去玩玩吧。”
辉少:“今天上午我有重要的约会,就是和那个女人见面。见面以后,我们哥俩再决定去哪玩吧。”
立三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也不太敢多说什么。
差不多九点四十五分的时候,辉少的手机响起。他心情有点激动地接起电话。
依然:“雷少辉吗?我们在你酒店对面的咖啡店见面吧。”
辉少:“你宿舍离我这有多远,要不我驱车来接你?”
依然:“不用,我打的过来就可以。”辉少还想多说几句,她却挂上了电话。
辉少摇摇头,叹口气。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千元给立三,说道:“你先在房间呆着,这些钱你留在身上用。要是中午十二点我还没回来,你就自己开车吃饭去。我在对面的咖啡店,没有我的电话,不要打过来,也不要来找我。”立三点点头,辉少便走出房间,往酒店对面的咖啡店走去。临出门时,他特意整了整西服衣领和领带,还轻轻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
辉少走出酒店,来到对面的咖啡店门口。他抬头看了一下,“海岛咖啡屋”几个字挂在自己的头顶。
等吧,很快就会看到依然了!
大约十分钟以后,一辆红色的计程车在咖啡店门前停下。一个衣着鲜丽的女人走了下来,正是美艳卓绝的卓怡航。
垂肩长发的依然身着一套丝绸质地的豹纹长裙,脖子上搭配一条动感、轻盈的金色项链,脚蹬一双棕色长统靴。她的全身透露出四个字——曼妙无比!
辉少对着心中的女神微微一笑,说道:“怡航,我们进去谈吧。”依然点点头,两人便一同进了咖啡屋。他们找了个*街边的位置坐下,服务员问他们要喝点什么。依然说道:“给我一杯咖啡吧,最普通的那种。”辉少本来就不爱喝咖啡,他干脆对服务员说道:“要没有铁观音茶喝啊?”依然愣了一下,服务员微笑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只有咖啡或西式饮料,没有您说的铁观音茶。”辉少无奈说道:“那你随便给我一杯喝的就行。”服务员微微一笑,走开了。
辉少对依然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很少到咖啡店喝东西。”
依然摇摇头,说道:“好吧,你快点告诉我关于我母亲的事情。”
辉少点点头,说出了他父亲临终前告诉他的关于依然母亲的死因。他们在谈话的时候,服务员给他们送上了两杯一样的水煮咖啡。
辉少的父亲雷连清是这样对辉少说的。“文革”时期,青城的造反派们分为“新工”和“街联”两大阵营。至于什么是“新工”,什么是“街联”,辉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雷连清当时是县革委会主任,但他主要由“街联”阵营的工人老大哥们支持。也就是说雷连清是“街联”的总头目。而另一派,“新工”的工人老大哥们则由县法院院长依然的父亲卓东兴领导。两派都高喊要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要革对方的命。
其实,也就喊喊口号而已,真正的所谓“武斗”几乎没有发生过,但两派经常派出各自的代表,在街头举着各自的高音喇叭对骂。其实雷连清和卓东兴以前是好朋友,甚至到了亲如兄弟的地步。因为卓东兴是雷连清的父亲,也就是辉少爷爷——抗战英雄雷海龙带出来的。自从卓东兴和依然的母亲——当时的“青城一枝花”司徒雪好上后,两人就很少说话了。因为雷连清也是追求司徒雪的。司徒雪当时是青城县广播电台的播音员。
这司徒雪是个地地道道的美人儿,是六七十年代青城公认的第一大美女。雷连清和卓东兴同时追求她,但司徒美人最终选择了卓东兴,而没有选择地位在他之上的雷连清。这对雷连清的打击是很大的,他甚至一度心灰意冷不想从政,想去青城一中当教师。
雷连清对辉少说道:“少辉,你爸爸虽然爱情失败,但我是一个君子。我从来没有想去破坏卓东兴和司徒雪的婚姻或是家庭。”
辉少:“爸爸,告诉我具体的过程,依然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他们两父子说这话是在雷连清去世的几天前。雷连清知道自己不久将离开人世,他清楚自己的儿子雷少辉恨他,所以便一五一十地将当年的经过说了出来。
雷连清:“在外人看来,我和卓东兴好像是势不两立的。其实,我们是好朋友。我们都实在太喜欢司徒雪了,因为她实在太漂亮了。我们当时在追她的时候曾经面对面的起过誓:两人只能以正常手段追她,公平竞争,不能采用低下的手段,否则,不得好死!后来,爸爸在这场爱情争夺战中失败了,我承认我很不甘心。因为我不论在哪一方面都不会比卓东兴差。虽然卓东兴很优秀,但我认为自己应该比他强。可司徒雪偏偏选择了他,我很无奈,很失落,也很伤心。我对卓东兴说:‘你们的婚礼我会去参加’,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踏进你家的大门。’我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他们结婚后,我再也没有去过卓东兴的家,而他也再没有来我们家。后来不知怎么的,我成了‘街联’的头,而卓东兴则成了‘新工’的头。我们两个人都只让自己的手下骂骂对方而已,说白了就是让群众们图个嘴上痛快。……”
第五卷 第08章 佳人耳光
雷连清咳嗽了几下,接着往下说:“其实,整个‘十年动乱’,我们青城就死了几个人,屈指可数的。这都是我和卓东兴共同努力的结果。到了‘文革’后期,有一天,广播电台的几个工作同志来县革委会举报,说卓东兴一家是******,是特务分子,是台湾间谍。我问他们有什么证据,因为我心里了解卓东兴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
雷连清又咳嗽了几下,说道:“如果卓东兴是反革命,那爸爸也一样。可他不是,这一点我是清楚的。因为他的入党介绍人还是我帮他找的。”
辉少:“那你怎么还带着人去抓司徒雪?”
雷连清:“我觉得事有蹊跷,必须带着人去卓东兴家看看。于是,我便由电视台的那几个人领着,带上了公检法的同志去他们家。我的本意是让公检法的人保护他们夫妇的。当然,搜查是必须的。因为有人举报说卓东兴家有秘密电台和非法刊物。”
辉少:“难道真时在他们家搜出电台和非法刊物?”
雷连清:“电台没有发现,但所谓的非法刊物确实是有的,就在卓东兴和司徒雪的床底下。”
辉少:“什么刊物?”
雷连清:“台湾和香港的报纸,以及两本****宣传的小册子。报纸的内容很多是老蒋如何反攻大陆的演说。”
辉少:“那后来呢?”
雷连清:“那肯定是要抓卓东兴的。于是,我便让人将他先关起来再说。但卓东兴说他是冤枉的,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别人放在他们家的。可谁会相信呢?没想到,在我将他关起来的三天后,他的妻子司徒雪找到我,说那些非法刊物是她的。因为我了解卓东兴,但是我确实不知道司徒雪是不是反革命分子。于是,我便放出卓东兴,关押了司徒雪。后来,举行公审大会,公审一批反革命分子。有些群众热情高涨居然跑上台硬硬将司徒雪给打死了……我根本制止不了,很多都是女同志……从此后,卓东兴找了我好几次,说是我故意让群众打死司徒雪的,还说我因爱成恨……嗨,其实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辉少:“老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要说实话,是不是你有意害死司徒雪的?”
雷连清摇摇头,老泪纵横地说道:“说真的,我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喜欢她的,我怎么忍心将自己心爱的人整死呢?少辉啊,我知道你喜欢卓依然,就跟我当年喜欢她的母亲一样。我知道你恨我害死了司徒雪,可是,爸爸今天对你说真的不是我……”
辉少:“那你就不问清楚那些东西真的是不是司徒雪的?”
雷连清摇摇头,说道:“直觉告诉我那些东西不可能是司徒雪的,一定有人栽赃嫁祸。可是,我不知道那些群众会将她打死……如果她不死,事情是可以弄清楚的,毕竟我是革委会的主任。我有保护她的能力,我也想保护她。我不知道公审那天为什么有那么多广播电台的人这么恨司徒雪,说白了,她是被她的同事们给打死的,还有她男同事的家属们。事后,我有调查过,知道有很多她的男同事的家属说司徒雪勾引了她们的老公……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因为‘文革’也差不多结束了。”
辉少耐心地将一个整个过程讲解给眼前的卓依然听,她一边听,一边流泪。到了后来,她居然哭了出来,幸好这时的咖啡店没什么人。辉少看了怪心疼的,说道:“怡航,请你相信我,我父亲没有害死伯母。但他临终前交代我,如果有一天能再遇见你或你的父亲,他要我代他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他站起来,轻轻抚着依然那因哭而抽动不已的后背。
依然抬起头,满脸泪水地说道:“对不起有用吗?我妈都已经死了。我唯一的印象是我妈妈被红卫兵带走前还给我讲故事,还哄我玩,还嘱咐我要永远都听爸爸的话……如果你父亲不带走她,她是不会死的。我爸爸说是你父亲因爱成恨而整死我母亲的。我更相信我爸爸,而不是你父亲!”
辉少语重心长地说道:“怡航,我不想为我父亲辩解什么。但我可以对天起誓,我爸爸决不会骗我。不然他临死前不会告诉我这么多,他更不会说他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就是……就是你母亲。他承认他很喜欢你母亲,但他也是想保护她啊!我了解我爸爸,他这人一生都不****、不受贿,他浑身都是正气,和我爷爷一样。我爸爸是一个正人君子……”
依然:“我不听,你当然为你父亲辩解,你当然为他脸上抹光,他就是魔鬼,夺走我母亲的魔鬼!”
辉少一听,一把火起,很想骂眼前的女人,而且是痛骂她。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慢慢地说道:“你可以回青城打听打听,我父亲做了这么多年的县领导,别人是怎么评价他的。公道自在人心,请你相信他!怡航,我再问问你,你觉得我是怎样一个人,至少小时候的我是怎样一个人?”
依然掏出纸巾,将眼泪拭干,说道:“你……你……我不知道。”女人的心里突然又涌现出当初喜欢的白马王子的形象。当年的雷少辉确实是一个敢作敢为、光明磊落,极有男子汉气质的中学生。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爱上他。
辉少:“我不敢说我自己是如何的好,但至少我不是一个卑鄙小人。我父亲总是教育我好好做人,好好做人,言传身教,小时候的我就是在父亲的影响下成长的。后来,因为你的事情,我恨他。直到他临终前告诉了我一切,我才原谅他。我觉得我错怪父亲了,你和你爸爸也错怪我父亲了。怡航,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
依然:“我们说好了只谈我母亲的事情,其余的事情不谈的。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辉少只好平静一下内心激动的情绪,说道:“已经是午餐时间了,一起吃个午饭吧?”
依然摇摇头,说道:“不用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走了。”说完她便起身往咖啡店大门走去。辉少匆匆忙忙地问服务员多少钱,得到的回答是一百多元,他一把摸出两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说了句:“不用找了。”然后,他几乎是小跑着追上依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道:“依然,你先别走,让我把最后几句话说完。”情急之下,辉少又叫依然为“依然”。
依然一把甩开辉少,说道:“该说的都说了,你还想说什么?”
辉少:“我爱你,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如果是因为上代人的恩怨而使我们不能在一起,那我很不甘心。”
管他了,豁出去了,该说的就说!
依然:“我和罗俊生在恋爱中,我想和我结婚的人会是他。”
依然平静地说着这句话,虽然平静,但却极具杀伤力。辉少感觉自己的心被捅了一刀,平静的一刀,深深的一刀,痛得不知所以的一刀。他松开了女人的胳膊,眼角的泪水滴了下来……他看着这个冷酷无比的冰美人,自己心中的完美女神,而她的眼里也噙着泪,看着昔日深爱的男人。
辉少一把用力地将依然拉进自己的怀里,用极快的动作将自己的嘴唇印在她的红唇上。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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