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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往昔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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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永文一路兴奋地跟着万方往教学楼赶去,他们的教室就在三楼的一个转角处,刚到门口,正好有一个人从里面出来,差点撞上了江永文。

    江永文诧异地抬头一看,这一看,他愣住了,心儿激烈地跳撞,像是要融化了一般,脑子里全是赞美美人的佳句,伊人近在咫尺,所有的记忆复苏开来,他的心思跨越时间与空间的界限,朦胧中,又清晰地回想起以往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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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借一下你的笔给我吗?”一个女生清脆地问道。

    “可……可以!”男生脸红了,一脸的稚气,说话也有点困难,“你……用吧,拿去!”

    “这是你的橡皮擦,还给你!谢谢!”还是那个女生说道。

    “哦……不用……客气!”稚嫩男生依然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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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幅幅的景象在江永文的脑子里游荡,全是与眼前这个女生有关之事,而他,就是那个稚嫩的男生。这是一个美丽到让江永文窒息的女生。

    她皮肤很白,白里透红,冰肌玉骨,让人禁不住沉浸在她白皙的世界里;虽然才十四五岁,却发育得极其完美,一米六的身高,高挑玲珑;鹅蛋脸,丰满有韵味,极其典雅,柳眉如黛,黑眸如漆,鼻如瑶山,唇如樱桃,齿白如雪,无一不是美人特有的匹配;还有那白皙修长的脖子,性感万分;最突出的就是她那高耸入云的山峰,有着成熟女子的尺寸,引人遐思。

    “是她,真的是她!”江永文心中喃喃地说着,眼愣愣地盯着那女生看着。她是江永文心中亘古的梦,遥不可及,却有是那么地清晰,音容笑貌深深地印在了江永文的心头,十几年从未褪色。

    她名叫何燕,一个美貌不可方物的女生,也许因为是镇上长大的,家庭条件好,营养充足,身体发育极早,未到十五岁,酥胸挺拔如峰,因此一进学校没多久,就被誉为校花,是众多正在长身体的少男们的暗恋对象。

    她是江永文的初恋——可惜不是情人,只能算是暗恋对象而已。江永文从初一起就在诸多早晨悄悄洗内裤了,也是从那时起,拥有成熟女人韵味的何燕就成了他的幻想对象,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不管是上课还是在其他地方,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她的形象。

    江永文确定,他喜欢上了这个女生,有时她的座位空着了,江永文会忍不住多想,想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想她是不是病了,严不严重,难不难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望穿秋水也要把她盼来才安心。

    不过那时候的他比较害羞,沉默内向,不擅长交际,加上又是农村来的小子,稍稍有点自卑,一直都不敢表白。

    就这样,初一过去了,初二也过去,初三来临,也许是上天也被江永文的深情感动了,鬼使神差地,他们的座位给编得靠近了许多,何燕就坐在江永文的前面一桌,虽不正对,但只要一抬头,就都能看到梦中女孩的侧脸。他满足了。

    真的满足了。内向的他从未敢主动与何燕说过一句话,从来都是女孩有事找他才应付那么一两句,不过,他还是满足了。

    之后,大家读的高中不同,江永文也失去了与何燕联系的借口。不过这次暗恋的对象真得让他刻骨铭心,以后十多年,虽说不上日思夜想,但午夜梦回时,总会时不时回忆起梦中的那一个倩影,之后潸然泪下,遥远又迷茫。

    十多年后,他穿越回了初三,重新见着了梦中情人,十年如昨,伊人如旧,他这份情思又该怎样处理呢?

    “能让一让吗?”何燕发现江永文竟然木愣地挡在门口,不由急了,又看见对方愣愣地盯着她看,脸色绯红,心里也恼了不少。

    “哦!”江永文惊醒过来,心里苦笑不已,十年沧桑,重临其境,不由唏嘘。

    “对不起,你请吧!”江永文赶忙闪开一边去,让出路来,经过十多年的锻炼,他的脸皮虽不说厚如城墙刀枪不入,但要脸红,也算是一件希奇的事了。不过,今天,重生的他,面对心中的女生,还是忍不住脸色微微发烫,心也乱了,神也慌了。

    何燕奇怪地看一眼江永文,心里暗自嘀咕,以前,对方面对自己总是语无伦次手脚无措,今天虽然也还有着些须慌乱,却也镇定了不少,说话也清晰许多,真令人惊异。不过她也没有深思,一个侧身,从江永文身旁过去了。

    江永文定定地看向何燕的背影,万方看在眼里,无奈地摇摇头,自家兄弟的心思,身为密友的他,全都了如指掌,也深知江永文对何燕的深情,可……他们真的合适么?

    “兄弟,算了吧,你们不合适!”万方拍拍江永文的肩膀,耐心地说道。

    “哦,为什么?”江永文一时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我们是农村人,何燕从小在镇上长大,据说家里条件很好,学习也好,能看得上我们这些学习不算拔尖的穷小子么!”万方有点解嘲地说道。

    江永文这才想起现实来,确实,这一世,他就是考虑到这些原因,这才默默地忍受相思之苦而不敢表白,就是因为自己的不争气,连诉说的勇气都没有,让自己引以为憾。不过,现在的他,还会让这种事发生么!

    就是失败,也要明明白白!江永文握紧了手掌,他要努力改变前一世的种种遗憾,这一世,他深信不差于任何人,若是连这样的信心都没有,也就枉为重生的主角了!

    江永文微笑地对万方道:“兄弟,你放心,我已经没事,这事我会处理好的!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想通了,只要努力过,就是失败也无所谓!”

    “嗯,我支持你!”做兄弟的,只有全力支持兄弟才是本份。既然劝说无效,可见到江永文斗志昂扬,也就欣慰了,“蚊子,我们进教室吧!老师快来了。”

    “好的!”江永文转身就要进门,突然又折转身子来,严肃地说,“小万子,刚才你劝说的话不是理由,我们是农民没错,可人穷志不穷,再说了,我不会让自己再穷下去,你也不会。因为我不允许!”

    万方一愣,不说话,耸耸肩,与江永文一道进了教室。

    他们两人是同桌,座位就在第一组的中后位置,江永文靠墙,而他们前面的位子上空着一个,那是何燕的座位。

    对于喜欢看小说的他们,他们的位置得天独厚,深具优势,靠在边上,爹不亲娘不爱,老师一进教师也不会首先注意,倒是给他们赢得了作战时间。

    甫一入座,万方就迫不及待地翻箱倒柜,一番搜索之后,终于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封面古朴的书来,双手恭敬地捧到江永文的眼前,得意地道:“看,这就是宝物,真是太好看了,特意给你留着呢!”

    “谢谢!”江永文感激地接过,他虽然喜欢看书,但家里的情况实在不允许买书,万方家里的条件比他要好,能买上几本,买来的书都不会独享,总要分江永文一份。对于这份恩情,江永文是很感激的,正是因为这个时候培养起了阅读的兴趣,才使得他以后发奋阅读,眼界大为开阔。

    “自己人,说这些话做什么!”万方不高兴地说。

    江永文点点头,不再客套,放好自己带来的书,注视一下教室,全班七八十个人,差不多都来齐了,静悄悄的,有的写作业,有的在默读,都努力着。

    真是惭愧呀!江永文苦笑不已,别人都在发奋学习,只有他们这一桌,竟然堂而皇之地把小说摆在桌面,大肆阅读。上一世,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考上重点高中,落得个混普通中学的下场。现在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江永文没有改变的意思,他认为在校学习不过是重温昔年的情怀而已,意义不大。

    小心地摊开手中的小说,定睛一看,眼珠子都差点要瞪了出来,全身一震,差点控制不住要叫出声来。万方口中的猛人竟然是香港的黄某人,手中的书正是他的第一本武侠作品《破碎虚空》。

    正如万方所说,黄某人是个猛人,所著作品自成其体系,他的思想,他的文笔,他作品的恢弘、奇诡,算是为日益没落的武侠小说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使得武侠小说薪尽火传,更为日后网络文学的大繁荣奠定了基础。因为他诸多小说都不愧网络玄幻的鼻祖,自有其价值。

    印象中,江永文是上了高中和大学才大量阅读到他的小说作品,而94年的初三,因为信息的塞闭,他的书还没有传到这个小镇上来。可是……现在他的死党竟然拿出这么一本小说来,这可是上一世没有发生的事呀!

    江永文有点恐惧了,他感觉这个世界正在发生某些偏移,与他所熟知的前世所不同。他这只蝴蝶,真的要扇起小小的翅膀,只是希望这个改变不要太大,不然他那所谓的先知先觉就无用武之地了,十多年的经验也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 1994新农村  p:///1/14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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